忙碌许久,丧仪终了。
庆元二十七年十一月,太子登基,新帝纯孝,优待先帝嫔妃。
恪贤皇后温氏尊为母后皇太后。
继后霍氏同尊为母后皇太后,移居慈安宫。
成妃封为成太妃,宁婕妤封为宁太嫔,瑶德嫔封为何太嫔,羽嫔封为苏太嫔,四人移居寿康宫。
另,皇帝命礼部择日册封东宫妃妾,并与太后商议众人位分。
东宫柯侧妃院内,柯侧妃稳坐椅上,瞧着下面的四个人:“当初入东宫时,虽然妃妾也不多,可也有八人,如今才几个月,就剩下我们五个了。”
陈奉仪轻然一笑:“等入了宫,想来要比此前还要热闹呢!”
许侍妾听到这话,也笑道:“说到入宫,侧妃娘娘何朱良娣可知晓咱们姐妹的位分?”这话一出,几人面上都含着两分鄙夷,朱良娣看向许侍妾,训道:“这事是太后娘娘和陛下做主,咱们只等着就是了,许侍妾急什么?”
许侍妾被此一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怯懦的应下一声,攥紧所穿的襦裙,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叱罗奉仪也淡淡道:“确是不必急的,想来也就是这段时日了。”
柯侧妃又嘱咐了两句,将人遣散,独坐在椅子上,蓦然想起此前皇帝所许诺的太子妃之位,如今太子登基,此前的承诺,想来便是就此作罢了。这么想着,柯侧妃却不由暗恨先帝驾崩的早,只要再晚两年,等自己坐上太子妃之位,那时再驾崩,有自己父亲的兵权扶持,自己封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走到今日,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庆元二十七年十二月,慈安宫内,太后看着呈上来的名薄:“东宫五人的名位已经定下来了,哀家瞧着都还妥当,只是这陈氏与叱罗氏,虽然都是奉仪位分,可叱罗氏到底是外族人,又比陈氏入东宫晚,依哀家看,总要分个尊卑来,皇帝觉得呢?”
皇帝接过名薄,并无不满:“母后说的是,哪怕不论这些,陈氏代儿臣在母后面前尽孝,就已经是辛苦了,这位分上高一些,也是应该的。”太后满意一笑,提笔在陈氏的位分上加了修改。
第二日,册封的旨意就送到了东宫。
侧妃柯氏着封为正二品妃,赐永安宫主殿居住。赐代掌六宫之权。
良娣朱氏着封为正三品昭仪,赐昭德宫侧殿居住。赐协理六宫之权。
奉仪陈氏着封为正四品婕妤,赐仪元宫侧殿居住。
奉仪叱罗氏着封为从四品嫔位,赐承乾宫侧殿居住。
侍妾许氏着封从五品贵人,赐长乐宫居住。赐封号柔。
册封旨意已下,次日五人就可迁入宫中,当晚东宫便是忙碌的厉害。
朱昭仪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人的位分,勾唇:“陈婕妤时时凑到鸾吟殿,倒是没白费功夫,如今倒是稳稳压了叱罗嫔一头。”朱昭仪的侍女给其揉捏肩膀,忙是奉承:“她陈氏再如何,也越不过娘娘去的,娘娘如今封了正三品昭仪,又赐了协理六宫之权,仅次于柯妃,一人之下,才是风光呢!”
“柯妃......”听到这个名字,朱昭仪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冷冷道:“柯妃如今可是春风得意至极了,我们五人里,也就她一人是初封就成了一宫主位,也衬得起她。只是起初越荣宠高贵,等跌落之时,才会越绝望无助。”
朱昭仪压抑住内心的愤恨,转了话头:“说起来柔贵人的这个封号,和她也是真适合,柔弱无骨惹人怜,她不是一直如此娇柔做作吗?五人里独独得了封号的,陛下也真是看重她。柔贵人身子骨也养好了,柯妃那边还没有提起让柔贵人侍奉的事吗?”
侍女想着近日传闻,笑道:“还没有,奴婢甚至听说,如今搬到宫里,柯妃都吩咐了敬事房,先把柔贵人的绿头牌撤下去。”
朱昭仪扯了唇:“好啊,反正这事柯妃和柔贵人的事,本嫔不理会就是了,由着她们折腾。”
夜已深,众人安睡。
第二日迁居宫中,当日便有皇帝旨意,百日孝期已过,命礼部拟定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