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的小脑袋瓜又在瞎琢磨些什么？
提着烧好的一壶水走进到翟叙的屋里，程灿灿见翟叙端坐在书桌前持笔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翟叙在画那幅还没完成的画。
挣银子的事都是大事，程灿灿自觉放轻脚步不打扰翟叙。
将水壶放在桌角，程灿灿正要悄悄离开，目光从翟叙安静的侧脸扫过，让她忽然想起半个时辰前从小院离开的小叶澈。
又仔细端详翟叙的侧脸许久，程灿灿说出内心所想：“翟叙，小叶澈怎么长得和你有几分相像？”
笔尖轻轻蘸上白盘里的一点朱砂色，翟叙开始描画喜鹊的嘴，头也没抬，“放心，你是我娶的第一位夫人。”
两人的侧脸除了一大一小，简直一模一样，程灿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在翟家的时候就没有个通房丫头？”
翟叙心道，在翟家每日和翟家主母斗智斗勇，保命还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和心思风花雪月？
却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家花哪有野花香？”
闻言，程灿灿小声嘀咕，“狗男人！”
声音虽小，但也没有避开翟叙的意思，一步之外的翟叙听得清清楚楚。
“这幅画就画完了。你有时间的时候拿给胡老板。”翟叙将毛笔放到笔架上，“挣的银子就放你手里。”
听到卖画的银子让自己收着，程灿灿心中的愤然瞬间烟消云散，眉开眼笑。
亲眼见识了见钱眼开的小女子变脸速度之快。
翟叙笑着问：“现在还是狗男人吗？”
“现在不是了。”程灿灿口是心非地拍马屁。“你是咱们家的印钞......，长相英俊的财神爷。”
拿人钱财，就要把人捧高兴。
“对了，这次卖蛇挣了点钱，一会儿我去梁青青家买点肉，晚上等梁姨回来炖着吃。”程灿灿说出心中的打算。
梁姨平日里自己舍不得吃穿，勤勤恳恳做绣工补贴家用，对她和翟叙两人却是很大方，家里不多的好吃的都留给他们两人，还用家里仅剩的半匹粗布给程灿灿做了两身衣裙。
如今程灿灿赚了钱，也想好好回报一下梁姨。
“娘子有钱了？”翟叙用铁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向程灿灿。
程灿灿心生警惕。
鉴于翟叙从前嗜赌成性，还因欠赌债被赶出家门，他盯上她的银子了？！
“没有很多，只够买些吃食的。”
“娘子，好好攒着，以后为夫可能会时不时借用一下。”翟叙假意吓唬程灿灿。
只见程灿灿秀眉轻蹙：“要不……咱俩和离吧。”
消费观不一致，注定不会幸福，早晚都要走向离婚这条路。
以和离要挟，成功达到效果。
听了程灿灿的话，翟叙佯装生气，“我不同意和离，别想着甩了我去养野男人。”
……
一路走到村东头，程灿灿发现，梁青青家的房子在大福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好。
院子被一圈石头墙围了起来。
走进院里，两边的墙檐下摆放了好几个大铁笼子，笼子里养了野兔，野鸡，麻雀，野鸽等好多野生禽鸟。
梁青青带她来到后院，随手从房檐下取下一杆小木秤。
“灿灿姐，你来巧了，今天刚宰了一只，正要明天给醉香楼送过去呢。”
后院的空地上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的就是今天刚宰的猪。
后院靠着墙檐码了一排猪圈，里面估摸有十来头猪，时不时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程灿灿简单打量了一圈，这么大的院子，养了这么多生禽，前后院竟然都没有太多难闻的异味，反而被收拾整理的井井有条。
“灿灿姐，你要多少？”梁青青抄起长桌上的一把尖刀。
“你帮我割二斤。”
“好，你选个地方。”
程灿灿用手指了指猪大腿，她爱吃廋肉。
梁青青手起刀落，熟练割下一块，钩在秤钩上称了称。
“二斤一两，灿灿姐第一次来，算你二斤。”
“多少钱？”程灿灿从怀中挑出钱袋。
“七十文。”
程灿灿数出七十四文钱放在长桌上：“该多少就多少，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好，我就不和灿灿姐客气了。”梁青青用一根稻草茎串起猪肉，递给程灿灿。
两人一起往前院走。
“诶？你爹呢？”
程灿灿想起上次在深山里见到梁青青，那时梁青青正要去找他打猎未归的父亲。
“我爹上次上山打猎遇到野熊，被熊逼到树上，在树上耗了一天一夜，后来下树时不小心摔伤了胳膊和腿，这几天都在屋里养伤。”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院门口。
瞧着梁青青瘦瘦弱弱的身躯，程灿灿想起梁姨和她讲过，梁青青的娘在梁青青小时候就生病去世了，留下梁青青和他爹梁哑巴相依为命。
开始的时候父女俩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的亲戚都避之不及，后来梁哑巴上山打猎，自己琢磨出好几种捕猎的工具，所以每次猎到的猎物都比旁人多，就这样靠着卖珍奇异兽和野禽慢慢攒了些家底。
程灿灿问：“你明天一个人去醉香楼送肉？”
“对啊。我和我爹去过好几次，能找到地方。”梁青青轻松说道，“放心，灿灿姐，我有的是力气。”
程灿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把肉拎回家后，程灿灿趁着天黑之前，又跑到附近的山坡上采了几把灰灰菜。
回到家，看到她新发掘出来的翟大厨正在厨房忙碌。程灿灿欣慰地点点头。
糙米饭在锅里焖着，翟叙束着衣袖，正在切肉，案板的高度和书桌差不多，翟叙坐在轮椅上切菜切肉也算是得心应手。
谁曾想男二号翟叙竟然还是个隐藏厨神，原书可从来没提到过这茬，所以这都要归功于她的发掘和培养。
翟叙放下菜刀，就看站在门口的程灿灿，正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她的小脑袋瓜又在瞎琢磨些什么？
“站着看什么，过来添把柴。”
翟叙出声打断程灿灿的遐想。
程灿灿回过神，听话地做起添柴小弟，顺便在灶前逗两只小鸡崽。
“翟叙，小鸡崽晚上放在哪比较好？”
这么小，放在院子里养十有八九会被黄鼠狼叼走。
翟叙环顾一圈厨房，“就放这里。”
厨房是个好的选择，可以把它们安置在灶台边上，借着灶台的余温保暖。程灿灿心里寻思着。现在就差一个鸡笼。
干脆明天去乐安县城一趟，卖画，顺带买个鸡笼回来。
“灿灿……”
下工回来的梁姨推门进了厨房。
看到灶台前撸起袖子抡铁勺的翟叙愣住了。
？？？
小公子什么时候会的这门手艺？
那熟练的抡勺手法不像一两次就能练出来的。
没再多想，梁姨快步走到程灿灿面前。
“丫头，听说你在县城救了人？”梁姨语气激动地和程灿灿确认。
梁婉白天就在秀坊听说了乐安县城里一个不知名姓的女郎中救人的事。哪知傍晚刚回村，就被几个路边唠嗑的妇人拉了过去，才知道女郎中竟然就是自己家里人。
程灿灿找个小凳拉梁姨一起坐在灶前，和梁姨一五一十地讲述关于救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