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针灸真经
揣着沉甸甸的六十两银子，程灿灿就近找了一家面馆。
面馆内热热闹闹，几张饭桌边上都坐满了老幼食客，环顾一圈，程灿灿都没找到一个空座位。
举着托盘上面的店小二注意到程灿灿，赶忙热情引着程灿灿往店门外走。
店外的几张方桌上还余有空位。
没等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就摆到程灿灿面前。
大白碗内浮着红油的汤水冒着热气，几块牛肉摆在最中间，旁边点缀上绿色的葱花。
只看卖相就能勾人食欲。
程灿灿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汤汁浓郁微辣，牛肉软烂，面条筋道，面的味道和卖相一样不差。
难怪这家面馆生意这么火爆。
还没吃完，程灿灿又招呼店小二要了第二碗。
这令人熟悉的味道。
人在极度饥饿状态下吃到的第一口东西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像程灿灿被绑来大福村的路上喝到的那碗牛肉面的汤，从此那个味道在她心中就挥之不去。
第一碗面刚吃完，第二碗就被店小二端上了桌。
将空碗推到一边，新上来的面挪到跟前，程灿灿心想，这第二碗面一定要慢慢吃，细细品尝。
“咳咳......”
桌子对面坐下人，想来也是找不到空座位，来和程灿灿拼桌的。
程灿灿将空碗往她这边挪了挪。
“咳咳......”
对面人嗓子有问题？程灿灿这才抬起头。
只见桌对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圆脸老者，老人捻着山羊须，眯缝着眼，笑呵呵地瞅着程灿灿。
“你就是在医馆救人的那个女娃娃？”老者声音抖擞。
程灿灿放下筷子，点点头，反问：“你是？”
“我是同善堂的丁老头。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
丁老头？程灿灿想起刘统领之前在同善堂叫嚣着让人去找的丁三旺，丁老头。
他就是同善堂的坐堂郎中？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看到不百米外同善堂的大招牌，还有站在医馆外冲她使劲儿挥手打招呼的抓药伙计，程灿灿一下子明白了。
“女娃娃，你扎针的本事跟谁学的？”丁老头凑近程灿灿，神秘兮兮地问。
思忖片刻，程灿灿打了个哑谜：“一个世外高人。”。
总不能让她回：我的针灸技术来自现代医科大学本硕七年间的书本教育和临床实践。
“骗人！”丁老头拿起腰上别的酒葫芦，打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论针灸之术，这世上我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丁老头话语中自信满满。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标榜自己天下第一的话，程灿灿从不相信。
但她没有见识过丁老头的真正实力，自然也不能随意下定论。
程灿灿轻笑，没有和丁老头争辩。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女娃娃！”见程灿灿专注吃面不再理会他，丁三旺用酒壶敲了敲桌面。
程灿灿无奈地看着有些生气的丁老头，因为眼睛太小，丁老头严肃时也是眯缝着眼。程灿灿忍不住笑了两声。
“女娃娃，我知道你不信我天下第一。”
丁老头弯下腰，从地上的医药箱中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册子，递给程灿灿。
“这本《针灸真经》是我毕生从医心得，都是行家人，你回家看看就明白了。”
程灿灿接过册子，册子的书页不少都卷了边，想必丁老头经常翻阅。
丁老头坐正身子，轻咳两声：“册子都给你了，你不表示点什么？”
路边强行兜售书籍？现代社会屡见不鲜的街边骗人套路。还想骗我？程灿灿警惕地捂住荷包。把册子向丁老头推了回去。
看到程灿灿捂荷包的举动，丁老头哭笑不得。
“我丁三旺的传家秘籍都送你了，你不跟我拜个师？”
拜师？程灿灿还真没有这个打算。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多少青年才俊排着号想拜我为师学医呢！”见程灿灿不为所动，丁老头强调自己的抢手地位。
前有刘统领求砍，现在丁老头求拜师？
看着行为举止都不怎么靠谱的丁老头，程灿灿又把册子往丁老头的方向推了推，委婉胡诌：“我答应过我师父，一女不拜二师。”
丁老头垮起圆脸，惋惜道：“罢了罢了，你这小丫头颇有灵性，原本还想和你结个师徒之缘。你今日帮同善堂躲过一劫，这本册子就算我的答谢之礼。”
说完，没等程灿灿回答，丁老头揣上酒葫芦，拎起药箱，大步向同善堂走去。
看着丁老头阔步而行的背影，程灿灿心中感叹，真是个怪老头。
拿起册子，随意翻看了两页，程灿灿眯起眼。
这.....潦草的字迹！写的都是什么？
吃过面，程灿灿一路和人打听找到了怀仁堂。
和丁老头的同善堂相比，怀仁堂从外部建筑上完全看不出是一家医馆，豪华气派的雕梁画柱，倒像是豪门大户的一处宅子。
怀仁堂门口已经排起了五六米的长龙。程灿灿排在一个中年妇人身后。
排队的功夫，中年妇人闲得发慌，和程灿灿聊起了怀仁堂的发家史。
怀仁堂从前是乐安县一家上好的酒楼，几月前廖神医花重金将酒楼买下来改造成了医馆。
医馆刚开张，就遇到几个倒在医馆门前的重病患，经廖神医救治，几人由原来的生命垂危瞬间恢复到活蹦乱跳。廖神医甚至还好心留下几人在医馆做工。
短短几天，廖神医就因医术高明，医德无量，风头盖过了已有百年历史的同善堂。
听到这，程灿灿心里嗤笑，刚开张，就有重病患扎堆在医馆门口躺？救好后还顺带帮病患解决工作难题。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十有八九是医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小姑娘，你来拿药还是看病？”中年妇人用胳膊肘捅捅不知在想什么的程灿灿。
“我来替人拿药。”程灿灿回过神。
“我也给我儿子拿药。”中年妇人拉着程灿灿跟随队伍往前走了几步。
“他怎么了？”程灿灿问。
“他不怎么长个子。”
程灿灿：“......”
“孩子多大？”
中年妇人叹口气，“十岁，才和他爹一般高。照这速度，长到八尺男儿得猴年马月了。”说完，又叹口气。
十岁就和孩子父亲一样高，长得不慢啊，程灿灿心想。
“孩子他爹多高？”
“孩子他爹矮我半头吧。”
程灿灿估摸了一下中年妇人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五左右，孩子他爹还要矮上半头的话，
呃，从父母的基因来看， 孩子长到八尺的可能性也不太高啊。
不过努努力还是有希望超过父母的。
程灿灿耐心劝说：“姐，男孩子个子蹿得晚，多蹦多跳多吃饭，就不会太矮。”
“我能等，孩子可不能等。廖神医医术高明，他的方子肯定管用。”
见中年妇人听不进劝，程灿灿没再浪费口舌，这位廖神医的洗脑功夫真不了得。
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半刻钟后，程灿灿和中年妇人已经排到大堂内等候。
队伍的最前端是坐于大堂正中的一位瘦削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后候着几个小厮。
来看病的人都是先把提前备好的纸条交给中年男人，带着病患的会见中年男人问几句话，只有家属来的男人会把纸条直接交给身后的小厮，小厮拿着纸条先跑向厅后，随后再由这位小厮领着人去抓药。
他就是廖神医？
“那不是廖神医，廖神医出去给人瞧病去了。”似乎看出程灿灿心中所想，中年妇人突然小声说，“听说廖神医又去给郡主的女儿看病去了。”
“哦。”
“郡主的女儿生了怪病，需要一种毒蛇做药引，这段时间正全城找呢......”
一种毒蛇做药引？莫非就是赤斑响尾蛇？
程灿灿没想到蛇的真正用处在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