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鲸的答案只有一个:“R大。”

R大放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哪怕是想的最好的时候,覃昔都从来没想过要去那里。

她愣了一会,笑道:“那很好啊。”

“你呢?”于鲸看向覃昔,问道。

“还在想呢。”覃昔说:“不过有方向了。”

她说“方向”这两个字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于鲸,然后又转头看路:“不是说要教会我那几道题吗?走吧。”

刚才还满是怨气的人忽然间就元气满满,于鲸瞥她一眼:“有动力了?”

“当然。”覃昔握紧拳头。

带着于鲸走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宽敞,之前是孤儿院的大通铺,孤儿怨支撑不下去之后,大通铺还在,但都成了覃昔睡的地方。

最边上摆满的书,放了一把椅子,是覃昔学习的地方。

除去这些之外,没有别的什么。空荡荡的。

于鲸看到翻开的草稿本,密密麻麻都是字,仔细一看,是废纸。

她深吸一口气:“我教你,一步一步做。”

“好。”覃昔把椅子挪到于鲸身后:“你坐,我站着就行。”

于鲸把她摁到椅子上:“坐着不好看题。”说完,她拿起一支笔点点题目,示意覃昔看题。

覃昔思路很清晰,错都错的有迹可循。于鲸很喜欢这样的学生,聪明,好教,几乎是一点就通。

教给覃昔的题目她第一次做这个题型的时候思考了很久,解析刚开始还有点看不懂,但覃昔把思路说了一遍就会了。

于鲸不期然地想起原著的事。

原著里面对女主的描述就有聪明,不然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有一段于鲸记得很清楚:她从门口走进来,香槟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晃出利落弧度,就像她这个人,果断坚韧。她拿起一杯酒,笑着融入这些商业巨鳄。侍应生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托或者果盘穿过,仔细观察每一个附近人的行动轨迹,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撞了谁。很久之前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是现在……她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酒,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起下一次合作。

商业巨鳄覃昔。

想想就有意思。

覃昔不知道于鲸突然乐什么,她推推于鲸的胳膊:“然后呢?”

于鲸回过神来,看一眼题目:“这个用到的是……”

覃昔一听就会,很快写下了正确答案。

于鲸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你之前怎么错那么多?”

“因为你没给我讲。”覃昔认真的敷衍,就算于鲸知道不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根本找不到覃昔故意写错的原因。

覃昔看于鲸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点了一下草稿纸:“你再给我讲下一道题吧。”

于鲸也不想了,俯身过去。

她讲题的时候紧挨着覃昔,偶尔会碰到覃昔放在桌上的手。

于鲸讲题的时候语速缓慢,偶尔偏头问一句有没有听懂,得到肯定回答就继续讲,覃昔摇头就回过头再讲一遍。

覃昔低头看着于鲸的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字很飘逸,像是要飞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五点多,于鲸打算回去了,刚出门,就看到李期年坐在院子里,和刘来娣说着什么。

她的眼眶有点红,和刘来娣说话的时候语速较平时慢了不少,经常停顿,视线飘忽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刘来娣问她话也要过很久才回答,还要问一句刘来娣问的问题。

覃昔从于鲸后边走出来,也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她拉一下于鲸的衣袖:“我们去看看一角?”

“一角是什么?”于鲸从来没听过这个称呼。

覃昔勾住于鲸的衣袖,拉着她往一边走:“我给那只兔子取的名字。”

“一角......”走到兔子藏身的地方,于鲸轻轻扯了一下兔耳朵:“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不知道,脑子里就忽然出现了这个。”覃昔把兔子耳朵从于鲸魔爪下夺回来:“你的狗哥没取名?”

“狗哥就是它的名字,听说给狗冠上姓氏,它下辈子就会转生成人,所以它叫于狗哥。”于鲸说。

覃昔听了,摸着兔子柔软的皮毛:“好,它叫覃一角。”

“覃一角,真不错。”于鲸发现兔子尾巴那块有点黑黑的,拿手蹭了一下,没蹭掉,仔细一看,原来那块毛是灰色。她抬起手,原本摸着覃一角的手摸到了它主人的头上。

覃昔往后挪,避开于鲸的脏爪子:“话说之前去你家怎么没看到狗哥?”

“狗哥和它老公到处浪呢。”于鲸说。

覃昔疑惑:“它老公?”

“对啊,我们狗哥是女孩子,有老公有什么奇怪的,就是有了老公之后不着家。”于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黄怎么那么喜欢溜出去,狗哥刚到家的时候还安安静静待院子里,和大黄熟悉起来后就被拐跑了。”

“从来没见过大黄。”覃昔说。

“那简单,”于鲸说:“下次你来我家,带你去找,就是可能要找很久。或许你下次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也说不定。就算看不到于狗哥,于大黄,还可以带你去看于小卷,于小卷不爱跑,天天找地方缩着睡觉。”

于鲸说起家里的狗狗们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就勾起,覃昔看着她的表情,说:“那你可要记得。”

“当然。”

于鲸对于许下的每一个承诺都会记得,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实现。

覃一角还在吃草,小小的身躯放着两个人的手,这个摸一下耳朵,那个摸一下尾巴。毛茸茸的兔子皮毛肉眼可见的有了线条感,所有毛毛都往后面顺着。

吃完饭后,李期年带于鲸和覃昔一起回去补习,她知道两个人大致的学习状况,准备了两份资料,于鲸那份相对难一些。

补习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于鲸拿手机打光送覃昔回去,一直送她到孤儿院侧门,她还着光,直到覃昔锁了门,走进院子,进了自己的房门。她这才转身回去。

还没进门就看到李期年靠着门,于鲸低头正对着她的眼睛,她忽然叹了口气。

“期年姐?怎么了?”

李期年又叹了口气,对于鲸的询问没多说什么话,只是道:“快进来吧,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