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元旦晚会
“这有一个新题，你看一下。”于鲸拿着练习册，路过覃昔教室去卫生间的时候，顺便丢到覃昔的桌子上。
她们换了座位，覃昔位置变成了靠走廊的窗户那里，这也方便了于鲸时不时丢点资料过去。
“哎，哎。”覃昔赶紧叫住她：“元旦晚会你去吗？”
“还能不去？不是要清点人数？”于鲸反问着。
这一点覃昔早就想好了。她看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站起身来往于鲸耳朵边上凑，于鲸也配合着俯身侧耳去听。
“我们可以清点人数之后溜出去。”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廓，好像还带了点湿气，于鲸揉揉耳朵：“你说话不喷口水吧。”
“我不会！”覃昔有点生气，气咻咻地白一眼于鲸。
“行。”于鲸揉一把自己的脑瓜子：“到时候再说，我先去上厕所。”
“……好。”覃昔坐下去，脑袋埋在手臂上，声音闷闷的：“那你上完厕所能告诉我答案吗？”
于鲸急着去wc，随口道：“行。”
上完厕所回来，洗了手，一边甩着水一边往覃昔位置那个窗口靠：“怎么溜出去，具体说说。”这么一说，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
覃昔看着她：“就清点完人数，走后台那边有一个门，能出体育馆，出了体育馆就一切都好说了。我们能溜出学校吗？”
“出学校？”于鲸没想到她的想法是这样子的，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立马回答：“行啊。”
“不问我出去干什么？”覃昔又问道。
于鲸“啊？”了一声：“那你出去干什么？”
覃昔缓缓呼出一口气：“算了。”说是算了，但想想还是生气，嘴角都耷拉下来。
于鲸不明所以，看看覃昔，她脸色不太对，于鲸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人生气，只想着覃昔最近未免太容易生气了。
难道她是个很容易生气的人？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走的那么近，所以不太清楚？
于鲸反思着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觉得没毛病。是给的练习册太多了？于鲸瞥向覃昔课桌上的练习册，也还好。
想不出来的事于鲸也不为难自己，直截了当推搡一下覃昔的胳膊：“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覃昔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这明显就是生气了，但覃昔不想说算了，于鲸不强求。
覃昔还等着于鲸再追问一下，然后她顺理成章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但于鲸就傻站在那里，不说话，不时抬起眼睛瞅她。
傻木头桩子。
覃昔勉强勾起一抹笑，嘴角弧度格式化：“快上课了，你快回教室。”
“好。”
没想到于鲸还真就转身走了，覃昔深呼吸，告诉自己不和呆瓜生气，不和呆瓜生气，不和呆瓜生气，不……
于鲸转身走出几步，云韵正好从卫生间那边过来，看到于鲸，几步走过去，蹦跳着挎上于鲸的胳膊，虽然很快被甩开了，但还是笑嘻嘻的。
于鲸好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上去很亲昵。
覃昔安慰自己的话卡壳，牙齿不自觉咬着嘴唇，下唇的血色消失殆尽。她的手摸进桌洞，从里面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下。
皮肤上渗出血珠，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没关系，于鲸有其他的朋友很正常的，她不能围着我一个人转，正常的，我也是她的朋友……”
但是好不公平，不公平……
她就只有于鲸这么一个朋友，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在她身边呢？为什么不能只有她，她就只有于鲸一个朋友。
为什么要对别人笑，为什么要碰别人的头发……
想不通，覃昔又往自己手上划了一下，这次血流的很多，快要滴落到地上的时候，覃昔醒过神来，连忙抽纸捂住伤口。
不能被看到，于鲸知道了会不会以为自己有病？不能被于鲸知道。
覃昔哆嗦着手，刀已经丢到一边，血一时之间止不住，很快就染红了一张纸。她急的用力摁了一下，愈合了一点点的伤口崩的更开，红色染了手。
她眼睛通红。
于鲸只是看到云韵额头那里沾了一点纸屑，提醒她拿掉，云韵往脸上摸了半天，小白条条还在那里挂着，于鲸看不过去，就伸手拿了一下，展示给云韵看。
云韵接过于鲸手上的纸屑：“可能是刚刚洗了手，擦干的时候用的纸，然后脸又痒，就抠一下。”
“哦。”于鲸对这块纸屑怎么出现在云韵脸上的不感兴趣，只是看到了，就顺便提醒一下，拿下来也是顺手的事。
云韵揪着于鲸的手，突然笑的厉害，脸红红的：“我跟你说，不是过几天元旦晚会吗？我校运会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帅哥也会表演节目，哇哇哇哇哇哇，好开心，又能看见他了。”
于鲸不动云韵的想法，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高兴就好。”
“你这话怪怪的。”云韵说了一句，然后又抠抠自己的脸：“哎，也不知道看到瞎高兴个什么劲，明明只是看到而已。可能是他好看？毕竟食色性也嘛。”云韵很快理清楚自己的情绪，叽里呱啦一大堆之后，一看旁边，于鲸受不了她的吵闹，大跨步走了。
“嘿，等我！”
真到了元旦晚会那天，清点人数是在体育馆外面的空地上，工业草皮铺着一大块，旁边是跑道。学生们都搬着小椅子，有的还拿了零食，就等着节目的开始。
每个班级男女分成两队站着，于鲸左手边就是覃昔，她用手肘顶了顶覃昔的胳膊，覃昔看她一眼，视线交流，彼此心照不宣。
校领导说了一大通之后，依次进体育馆，于鲸和覃昔班也是挨在一起，于鲸旁边还是覃昔。云韵在于鲸前边。
等第一个节目开始，于鲸把椅子托付给云韵，告诉她自己出去一趟，要是等会没回来就帮自己把椅子带回去。
于鲸和覃昔蹲着走，绕场一大圈儿，走到后台，一些候场的同学坐在一起聊天我，还有一些在化妆整理衣服。旁边果然有个小铁门，但是有老师守在那里，专门蹲守要偷溜出去的学生。
于鲸看着覃昔，又看看门口的老师，眼神示意：怎么办？
覃昔靠近于鲸，压低声音：“等着。”
等什么？
覃昔没说，两人就在后台这里转转，那里走一下，大概是表情很自然，没人在意到这两个混进来的陌生人。当然，他们互相也认不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