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世界上最干净的脑子
数学竞赛暂时不着急，于鲸刷题的进度稳步发展，慢慢的一本习题册也写了一小半。
学期过了大半，元旦前夕，学校举行元旦晚会。于鲸之前的学校活动不断，但在江城二中，之前的运动会没有参加，正儿八经的活动，这算是第一次。
庄芥说没什么意思。
“就是一些人表演节目，不要表演的学生就在下面搬一个小椅子看着，三个寝室全都窝在体育馆里面，很挤，但是热闹，体育馆里面也挺热的，节目不好看，还有老师管纪律，还随机留一些倒霉鬼打扫卫生，嗯，还可以带吃的过去，最好不要留垃圾。还有一些老师会管纪律，虽然管不住……”
庄芥尽力描述元旦晚会的场景，但到底表达有限，说的自己都觉得乱七八糟，干脆闭嘴：“你到时候自己看就知道了。”
于鲸不是很在意，随口应了声。
她不是很在意这些活动，她不会参加，作为一个观众，她也不会很合格。
“对了鲸姐。”庄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只手扭在一起，人也别别扭扭的：“鲸姐，你最近怎么总是和覃昔一起走啊，她变成了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两人是吃完早饭回教室的路上，于鲸手上还拎着给覃昔带的包子。本来是要一起去食堂的，老贺临时找覃昔有事，于鲸就说给她带早餐。
按理来说学校不允许带早餐进教室的，但是把早餐袋子往兜里一塞，也没什么人查。带早餐进教室的人不在少数。
“别乱用词。”于鲸没回答前一句，只对她那个“第三者”有了回复。
庄芥“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看于鲸不理会她，又自顾自生闷气。
“哎？那不是……”庄芥突然拽住于鲸的胳膊，往旁边一拉。本来两人是正要上楼梯，这么一来，就缩到了楼梯间。
庄芥捂着嘴，眼睛亮亮的，左手拽着于鲸的胳膊，右手使劲往她胳膊上拍：“鲸姐，看那边，是虞鱼，咦哟，她旁边那个是谁啊，啧啧啧。”
于鲸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虞鱼和一个面生的男生走在一起，两人手上都拿着书，虞鱼表情很淡定，嘴上说着什么，男生也时不时应和着她。
只是一起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于鲸看到两人手上的书，是某本学校统一订的练习册，应该是在一起讨论题目。
很正常。
她不知道庄芥在兴奋什么，拍着她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大。于鲸把手抽出来：“包子要冷了。”
说完就往上走。
虞鱼看到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跳，随后又反应过来，朝着于鲸笑一下。
于鲸也朝她一笑，擦肩而过。
庄芥看于鲸走了，急忙跟上，路过虞鱼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勾唇，抬头一看于鲸已经往上走了一层楼，赶紧大跨步跟上。
“鲸姐，你等等我！”
虞鱼看着旁边的人低着头，耳廓一点红，心下一动，但面上却是没什么别的表情：“哎，郑析，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被抓到做什么坏事？”
具体什么坏事虞鱼没说，郑析听了她说的话耳朵更红了，他努力绷着脸：“这道题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别生气。”虞鱼立马正经脸。
郑析看她一眼，没说别的什么，专心给她讲起题目。
“早餐。”于鲸把包子放到覃昔桌子上。
覃昔没抬头，顺嘴说了一句：“谢了。”说完之后反应过来是于鲸给她带早餐回来了，抬起头笑，也没客气地让她帮自己看看错题。
于鲸看着覃昔桌面的试卷，上面红晃晃的分数不好看，但吉利。
66。
“挺顺利的分数。”于鲸点了一下试卷第三题，送分题，但覃昔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挺干净的脑子，没有受到知识的任何污染。”
“我是让你帮我看看错题，不是让你看看我的脑子。”覃昔拍拍试卷：“错题在这上面。”
“嗯，你先吃早餐，我看看。”于鲸拿走覃昔手上的笔，把包子放她手上。然后自己把讲台上的椅子搬到覃昔桌子旁边，开始在她的试卷上做标记。
包子还是温的，覃昔咬着包子，看于鲸低着头，在她的试卷上写写画画。
有几根碎发垂落下来，于鲸一手摁着试卷，一只手拿笔，没有功夫处理头发，就随便吹几下把头发吹到一边，确保视线不被遮挡。但很快那些头发又垂下来。
覃昔伸手把头发拨到于鲸耳后，温热的指腹碰到耳尖，于鲸抬头，咬着牙：“早餐袋子上有油！我都是拿着卫生纸包了几层才放口袋里的！”
覃昔搓搓手：“抱歉。”
她低着头，看上去手足无措，浑身都散发一种小可怜的气息。这让于鲸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一样。
“算了，”她叹口气：“下不为例。”
“好。”于鲸还是低着头，看上去兴致不高，很不开心的样子。
于鲸不知道她在不开心什么，难道是以为自己不让她碰头发？她纠结一会，试探性说道：“我不是不让你帮我撩头发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你下次帮我撩头发之前，可以把手上的油擦掉。”
“好。”覃昔终于抬起头，又开开心心地吃包子。
奇奇怪怪。
于鲸已经习惯了覃昔的莫名其妙，低头继续刚刚在做到事。
覃昔包子吃完，于鲸也做好了标记，她把试卷放到覃昔面前：“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有些题目没写，以你现在……”于鲸本来想说空白的脑子，顿了一下，换了说法：“以你现在的基础，先把我做标记的地方弄懂。”
她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挂钟：“我先回教室了。”说完，她搬着椅子放回原处，在讲台上朝覃昔挥挥手，走出覃昔班教室。
试卷上红笔的字迹洒脱飘逸，横折撇捺之间尽是锋芒，和旁边秀气圆润的字并排，看上去泾渭分明。
一些很基础的错题都做了标注，还写明了知识点，看上去很好懂。
覃昔翻过一面，在有于鲸做标注的最后一个题看到了红笔画的一只小猪，旁边两行小字，覃昔眯着眼睛辨认半天，终于看清楚写的什么。
“我是这张试卷的主人，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脑子～”
才不是呢。
覃昔在心底反驳着，拿起红笔要把这张图涂了，转念一想，又放下笔，翻过一面，眼不见为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