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告一段落
“覃昔！”
于鲸几乎是小跑着出教室，因为太急，脚尖踢到门槛，要不是她反应快，稳住了身体，可能就摔到了覃昔面前。
覃昔着看她：“跑这么急做什么？”
跑的时候急，真到了覃昔面前于鲸反而有点迟疑，她放慢脚步，对上覃昔的眼神，没忍住笑。
笑了一会，她揉着笑僵的脸：“好奇怪，怎么看见你就想笑。”
“我长着一张让你觉得好笑的脸？”和于鲸待久了，覃昔已经学会了于鲸的说话习惯。
于鲸：“这可不是我说的。”
“好了，我没事，我先回教室了。”覃昔摆摆手，走向自己班教室。
于鲸回到自己座位上，庄芥坐在她前桌的座位上，转过身手撑在于鲸桌子上，掌心托着下巴，等于鲸坐下，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鲸姐，你什么时候和覃昔那么熟了？”
于鲸想了想：“突然？不知道。”
她很难说清这个问题，可能是从来没想过，在庄芥问她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庄芥撇了下嘴：“我感觉你看见她好开心哦，眼睛一下就亮了。”
“亮了？”于鲸对这句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没有吧。”
“有，跟个灯泡似的。”庄芥很夸张的比划着：“就是那种，唰一下就亮了。”
于鲸没说话，庄芥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和于鲸说起另外的事：“鲸姐，我好像听到老贺说最近有数学竞赛，你应该会去参加吧。”
“这个老徐没在班上说。”于鲸说：“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去的。”
“哦，那……”庄芥还要再说些什么，老徐出现在教室前门，叫着于鲸的名字，打断了她。
“于鲸，你过来一下。”
“等会说。”看庄芥有些不情愿地闭上嘴，于鲸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慰着。
老徐走在前边，于鲸跟在他身后。回教室一节路不长，但老徐要停下来好多次，有学生和他打招呼他就停下来点头叫人名字寒暄几句，这让于鲸有一种在村里遛弯，遇上熟人就聊会的感觉。
到了办公室，老徐把办公桌最面上的纸拿起来：“再等一会，等老贺带人过来。”
正说着，老贺带着覃昔走进办公室，人齐了，老徐清清嗓子，说道：“找你们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对于刘利华一行人的处分下来了，刘利华勒令退学，其他那些记大过。”
“嗯。”于鲸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很平淡的表示听到了。
覃昔的情绪波动就比较大，她先是呆愣了一会，然后眼泪就掉下来，她用手捂着脸，一边哭一边笑，像个疯子。
她从来没想到过刘利华就这么从她校园生活里消失了。像一直压在她身上的大山，突然间倒塌。
老贺叹息着，拍她的肩。
过了很久，覃昔勉强平复好心情：“谢谢老师，谢谢，谢谢。”除了谢谢，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又看到身边的于鲸，她愣了一会，低声道：“谢谢。”
老贺勾着覃昔的肩膀把她带一边去谈心。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有个数学竞赛，你要不要参加。”一件事说完了，老徐又告知另外一件事。这句话他是看着于鲸说的。
“我在班上问了，没有一个人举手的。”看于鲸疑惑地看着自己，老徐还有点怨念：“我上课的时候问的，你那个时候应该在刷题，低头写个不停。”
“啊？”于鲸有些尴尬，在上课不听可被老师抓包什么的，她挠挠头：“我参加。”
“好，报名的事交给学校，你好好准备就行，我这里有几本书你拿过去看看。”老徐在办公桌上翻找，但桌上东西又多又乱，一时间有些难找。
等老徐找到他说的书，还附赠了一摞试卷：“都拿过去看看。”
于鲸余光一直往旁边瞄，老贺声音压的很低，两个老师办公桌之间也有一段距离，她听不清那边老贺说了什么，覃昔一直哭。
泪腺真发达。
于鲸感叹了一句，没再关注，专心听老徐给她分析往年竞赛的难度和形势。
了解了基本情况，上课铃也响了，于鲸带着东西回教室。
这节课是老徐的课，老师没来，教室有些闹腾。
于鲸在座位上坐下，翻开老徐给的资料之前，往桌洞里摸出一颗软糖，撕开糖纸，放嘴里嚼了嚼。
教室外风声很大，伴随着落叶簌簌的声音。
是个合格的冬天了。
一到冷天，于鲸就不乐意往外走，有时候连吃饭都懒得去，就在教室啃几口面包，泡杯热牛奶了事。
庄芥因为这件事数落过她很多次，但她还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行我素到了极点。
竞赛的题目还挺难，对于于鲸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有时候看着题目她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数学不好。
大家都去吃饭了。这个班上绝大部分人都有一个爱好，爱吃饭。第四节课之后就是午餐时间，每次下课铃还没响，班上人碗已经拿在手里。等铃声一响，老师一声令下，人一窝蜂的涌出去。
于鲸趴在桌上，用脸捂着手，等手暖一点了，坐直身体，解决刚刚没做完的题目。
等写完题，准备去泡牛奶，转身拿杯子和奶粉罐的空档，有人戳戳她的背。
于鲸转身，看见覃昔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来了？”于鲸转身。
覃昔手里捏了两根烤肠，往于鲸面前伸：“去吃饭的时候看你在教室里坐着，想着你应该没吃饭 给你带了点吃的。”
“谢了。”于鲸也没客气，接过烤肠又从桌洞里掏出一块面包来：“你吃不吃？”
覃昔：“不用。”于鲸只拿了一根烤肠，她手上举着另外一根：“这个。”
“我只要一根就好。”于鲸说。
“嗯，好。”覃昔捏着烤肠签的手紧了紧：“我先走了。”
“等会，等会。”于鲸叫住她，等覃昔停下，她弯腰往桌洞里看，原本放在里面的糖果已经被她吃没了。她又掏兜，终于摸到一颗糖。
“这个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