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捡了只狗哥
覃昔不解：“什么完蛋？”
“我完蛋。”随着这句话落下，于鲸身后站了一个老人，拎起于鲸的耳朵往后拖。
于鲸压低声音：“奶奶奶奶，疼疼疼……”
”还学会逃课了是吧。”于鲸的奶奶把她拎得离病房有一段距离，确保声音传不到里面之后，松了手。看于鲸低着头不说话，装死，她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不狡辩一下？”
“这狡辩不了。”于鲸叹了口气：“非要狡辩的话，那这样行不行？其实吧，你现在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在学校里面认真学习，你看到的是我的分身……”
于奶奶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够了，不想听你狡辩。”
于鲸嘟嘟囔囔：“说要听的是你，不听的也是你，真难伺候。”后半句话的声音在于奶奶的眼刀下越来越小，于鲸又垂下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抠手指。
覃昔在于奶奶拎于鲸耳朵的时候心脏一跳，想象中于鲸暴起的情况没有出现，她乖乖配合，被揪着耳朵都还在笑。
老人头发是乌黑的，脸上有少许的皱纹，慈眉善目，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皱起来的皮肤看上去很具有亲和力。刚刚在身边过去的时候覃昔还闻到淡淡的香味。
她不能让于鲸一个人挨训，是因为她于鲸才逃课的。
覃昔慢慢挪过去，短短几步路，走出来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味。她深吸一口气：“奶奶，是我让于鲸陪我来的。”
“你是？”于奶奶打量覃昔。
“刘来娣的女儿。”
“是担心你妈吧，真是个好孩子。”于奶奶笑眯眯的：“她现在正好醒着……”
“奶奶，我们不进去了。”于鲸凑到于奶奶面前：“毕竟逃课的呢，不太好。”
“真是难为你还知道不太好了。”于奶奶瞪她一眼，看孙女笑嘻嘻的样子没了脾气：“坐班车来的？吃饭了没？”
“没呢，有点饿了。”于鲸揉揉肚子，扁起嘴。
“活该。”说是这么说，她手伸进衣兜，摸出几百块钱：“拿着，带你这个小同学去吃点东西。”
“我有钱。”于鲸摆手拒绝，未遂。
于奶奶直接把钱塞她兜里，小跑走了：“吃好一点。”
两人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于鲸：“哦豁。”
迎面走来一个健步如飞的小老头，手里提着铁的饭盒，几乎是往于鲸面前冲。
覃昔还没反应过来，于鲸头上又挨了一下：“逃课是吧。”
于鲸捂着脑袋：“爷爷，你再这样我要变蠢了。”
“平时也没见聪明到哪里去。”于爷爷问道：“吃饭了没。”
于鲸：“……吃了。”
又是熟悉的掏兜动作：“这点钱你拿去买零食。”
没给于鲸拒绝的机会，于爷爷把钱丢于鲸外套帽子里就走。
于鲸反手把钱摸出来，和兜里的钱叠在一起，然后塞回衣兜。
“走吧。”
“回学校吗？”
“吃饭去。”于鲸手搭到覃昔肩上，勾着人脖子往外走：“带你去吃好吃的，我顺便剪个头发。”
她摸了摸垂到肩膀下面一寸的发尾：“有点长了。”
“要不就剪个头发就好，不吃饭了吧。”覃昔犹豫着说。
于鲸：“我饿了。”
“那我看着你吃就行，我不吃。”
于鲸没有答话，带着覃昔到一家面馆，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扫码点餐。
不过一会儿，一盆面被端到两人面前。
覃昔：“你……”
“我只是想看看超大碗有多大。”面的份量有些超出自己预期，于鲸挑了下眉：“没想到是盆啊。”
她去旁边自取餐具的碗柜里拿了两副碗筷，一副放到覃昔面前：“帮我分担点吧，不然可浪费。”
最后还是剩下一半，于鲸让服务员打包了。服务员提醒：“面坨了口感会不好的哦。”
“没事，拿去喂狗。”于鲸提起打包的面，出了面馆，像是有目的的往前走几百米，右拐，一只大黑狗远远地看着两人，脊背拱起，像是在防御。
覃昔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狗？”
“路上瞥到的。”于鲸把打包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打开盖子放地上，蹲着招呼大黑狗：“狗哥，过来吃点。”
大狗闻到香味，犹豫着靠近，见她们没有攻击它的打算，凑到打包盒那，嗅了嗅，试探地吃了一口，又看一眼于鲸。
于鲸站起身：“狗哥你慢慢吃，我剪头发去了。”她站起身，想摸一下狗头，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
这里有一条巷子，往里面可以看见一个一个挂着彩灯的牌子，写着某某发廊，字迹被风雨侵蚀有点模糊不清。
覃昔想起一些事情，拦住她：“要不去别的地方剪吧，这看着没有生意，可能手艺不行。”
“这多近啊，遇见就是缘分，我又不要她剪多好。”于鲸拉着覃昔走过去：“快点剪完快点回去。”
门是铁门，留了一条缝，应该是让客人直接进去。于鲸径直走进去，里面的人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几个人齐刷刷地看着两人。
发廊需要这么多工作人员吗？于鲸有些疑惑，但没多想：“我想剪一下头发。”
“妹妹，我们不是……”一个卷发的大姐姐化了浓妆的脸上满是纠结，对上于鲸疑惑的眼神，她拢了拢披着的外套，遮挡住里面穿的小短裙。
其他几个和她一样打扮的人看上去也很不自在。
覃昔拉着于鲸往外拖：“不好意思，打扰了。”
“好奇怪的理发店。”于鲸在门口站住，又转身抬头看看牌匾：“是发廊没错啊，怎么不做生意？”
覃昔敷衍着：“男士理发店吧。”
“理发店还分男女？”于鲸小声哔哔着。
给大黑狗吃饭的打包盒已经空了，大黑狗趴在盒子边上，见于鲸走过，它立马蹲坐起来，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狗哥胃口挺好啊。”于鲸弯腰拍拍狗头，准备走。大狗突然蹭到于鲸的裤腿那，头蹭了蹭她的裤腿。
“靠！”于鲸狠狠撸了一把狗头，狗也很配合，往她手上蹭。于鲸脸都要笑烂了。
覃昔：“怎么这么开心。”
“你不懂，这可是第一只亲近我的狗！”于鲸蹲下身抱住狗脖子，攀起了关系：“哎哟，狗哥，我说看见你这么亲近呢。”
于鲸是个狗嫌的体质，村里的狗看见她就叫，家里养的狗也和她不亲近，她一伸手还没摸就跑。之前上学路上遇见一条小狗，见到她屁颠屁颠蹭上来，于鲸还没来得及高兴，那狗蹭到她裤腿上哼哧来上一口，转身跑了。
于鲸摸着狗，眼睛眯起：“我想把它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