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秦月卿的喊声极为迫切,老鸨子听到这动静后。

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见她伸手扶着楼梯。

“咚咚咚!”

几声过后,她已经大汗淋漓的来到了秦月卿的房中。

“月卿,怎么了?”

老鸨子双手叉着腰,气喘吁吁的问道。

毕竟是上了年纪,所以这几节楼梯爬下来,对于老鸨子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妈妈,少侯爷醒了,他说要见您,所以......”

李妈妈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袁越。

此时袁越虽然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但眼睛已经睁的溜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李妈妈顿时心领神会。

她转头看向秦月卿道:“你先出去,我要和少侯爷聊一下。”

秦月卿闻言,并没有急着做决定,她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袁越。

袁越对上秦月卿的目光后,微微颔首。

见状,秦月卿当即转身走出了房门。

只等她彻底走出去后,李妈妈这才凑到袁越的身边疑惑的问道:

“少侯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只是出去了一晚上,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原本还算平静的袁越此时一听这老鸨子的话,顿时火气便止不住的往外冒。

“老鸨子,你还敢舔着老脸来问我?”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这般田地?!”

听到袁越的责问后,老鸨子顿时慌做了一团。

“少侯爷,您这话是从何而来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您可不能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袁越突然发出了两声剧烈的咳嗽。

随后他用手强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呸,你还敢和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这笔买卖不是你给我介绍的?出了城,那群王八蛋直接给我拉到城隍庙去了,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计现在就该有人通知你去收尸了!”

此时这老鸨子也总算是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上袁越的目光,她顿时吓得老脸苍白,那份煞白,是任由脸上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的。

因为她实在害怕,袁越会将遇刺的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

若是怪罪,自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

若是放在以往,这还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袁越空有少侯爷的名头,但实则无权无势。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老爹入赘王府,袁越这个做儿子的,其身份也自然是水涨船高。

若真让其父知晓袁越因为自己险些丢性命,那他必然会兴师问罪。

而林相就算再怎么器重自己,恐怕也不会因为一个青楼主事去和王府结仇。

因此自己的死活,便也全在袁越的一念之间。

想到此处,老鸨子顿时显得有些戚戚然,她哎呦一声,随后直接跪倒在了袁越的床边。

“少侯爷,这件事情,真和我没有关系啊!”

“您一定要信我啊!要真是我干的,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

说到这里,老鸨子竟然止不住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袁越皱眉骂道:

“嚎什么嚎?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干的,你毕竟还没有蠢到自断财路的地步。”

老鸨子闻言,心中瞬间开朗许多。

她盯着袁越想了想。

最后试探性的问道:“少侯爷,听这话,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是谁下的黑手了?”

袁越面色阴沉道:“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能给我解决这个麻烦?!”

老鸨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由于脸上脂粉已经被泪水冲掉,所以此时一笑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她冷声道:“少侯爷,我虽然没读过几页书,但也明白一个极为浅显的道理,那便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少侯爷,您只需要告诉我是干的,其它的事情,我来解决。”

袁岳闭着眼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眼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把马三娘带到我面前来。”

老鸨子愣了一下,随后目光一寒道:

“马三娘,我倒是没想到这个贱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既然如此,少侯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老鸨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她一转身,径直走出门外。

门外,秦月卿眼见迎面走出来的老鸨子,不由一脸诧异。

这老鸨子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化开,那模样看上去更是古怪至极。

秦月卿见状,心头一紧。

她赶忙转身冲进了房门,看着静坐在床榻上的袁越。

秦月卿担忧的问道:“公子,你......李妈妈她?”

瞧见秦月卿如此担心自己处境,袁越心头一软。

他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秦月卿,然后笑着解释道:

“我没事,这老鸨子怕我怀疑她,所以哭着向我坦诚来着。”

秦月卿秀眉微皱道:“那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吗?”

袁越摇了摇头。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此事我已经交给老鸨子去处理了,想来她应该也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说完,他用力摇了摇脖子。

这一动,他浑身关节顿时咯吱作响。

“好了,月卿,我这一身污浊,能不能麻烦你找人给我大些水来,我想擦洗一下身子。”

对此,秦月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好,我这就去。”

秦月卿办事极为麻利,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命人打好了一大桶的洗澡水。

由于袁越平时对这些下人极为不错,所以此时,这些下人伺候袁越之时也显得极为有耐心。

他们将洗澡水和换洗衣物,一并安排妥当后。

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此事,这房间里,就只剩袁越和秦月卿这对孤男寡女。

两人四目相对,秦月卿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袁越有些诧异:“你笑什么?”

秦月卿捂着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和你待在一起很安心。”

这话说的袁越有些不明所以,但此事他不免狡黠一笑道:

“你既然喜欢和我待在一起,那不如这个澡,咱们两个一起洗吧?!”

说完,他一瘸一拐的站起了身子,而后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竟一把将秦月卿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