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大夫的期间,这老鸨子简直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她此时对袁越的关心,也完全不输秦月卿。

不过两人,一个在乎的是袁越本身,而另一个在乎的则是这醉仙楼的生意能不能继续干下去。

老鸨子等了许久,当她看到崔福慢悠悠地领着那老郎中进门的时候。

她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崔福,你个废物,我让你去找郎中,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么磨蹭,你还不如直接去棺材铺,订副棺材回来的好!”

被老鸨子这么一骂,崔福也是有口难开。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老鸨子为什么和吃了枪药一样,明明是她吩咐自己去找很多皇都最好的大夫。

现在人都已经找来了,竟然还要受她如此责骂……

想到这里,崔福满是委屈的辩驳道:“刘郎中就是整个皇都医术最好的大夫之一,找他问诊的人实在太多。我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把人家请来的。”

老鸨子一听当即不悦道:“好啊,你小子真的是胆子肥了,竟然敢和我顶嘴,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

李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崔福身旁那名年近古稀的老大夫当即便有些不满的冷哼一声道:

“好了,你们是请我来瞧病的,还是来看你们吵架的?”

“若是你们想继续吵下去,老朽就先告辞了,不然的话,就赶紧带我去看看病人,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打哈哈。”

这老头名叫刘文志,他曾在太医院供职。

所以说他医术高深莫测,可因为脾气实在太过古怪所以在差医院里当了二十几年的差也一直没有加升过一官半爵。

后来因为年岁大了,刘文志所幸辞官不做。

然后在皇都内开启了医馆。

由于他艺术高超,每日找他看诊的患者络绎不绝。

刘文志对此着实是有些应接不暇。

于是他便立下了规矩凡是来求诊的病人无论病情严重与否,都要收取一锭金的诊费。

若是要他出诊,所收取的费用就会更高。

今天崔福为了请他出来,足足许出了十锭金的诊费。

要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

但对于李妈妈和醉仙楼来说,拿出这点钱,要是真的能把袁越给治好了,那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老鸨子见这老头脾气古怪。

她虽然面露不悦,但也分得出轻重缓急。

于是她当即便让人将刘文志带到了袁越所处的房间。

刘文智一进房间就看见了,正在袁越床边哭哭啼啼的秦月卿。

老头摆了摆袖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不过你要是再哭一会儿,耽误了事情,这死活可就不好说了。”

秦月卿一听这话,赶忙起身,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在看刘文志一人悠闲模样,他先是掀开了袁越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口。

然后又将手搭在袁越的腕子上,把了把脉。

看了几眼之后,刘文志当即道:“奇怪了,怎么受的都是些外伤?他难不成是和什么人结怨了,把人都打成了这样,对方下手可不算轻呀!”

秦月卿,瞬间慌了神。

“神医,他身上的伤不要紧吧?不会伤到性命吧?!”

李文志淡淡的摇了摇头。

“皮外伤,死不了人的,但若是拖着不治,那可就说不准了。”

“好了,别啰嗦了,取纸笔来,我现在为你开一副方子,你每天按方抓药,给他喝上半个月,这一身的伤自然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秦月卿赶忙取了笔墨纸砚,然后恭恭敬敬的铺在了刘文志的面前。

“神医,他现在一直处于昏迷,什么时候能醒呢?”

刘文志头都没有抬一下,他一边研墨,一边随口答道。

“什么时候会醒?睡够了就醒来了呗!”

秦月卿有些不解。

“神医,我有些不大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刘文志虽然有点觉得这丫头啰嗦,但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也不看看,他现在磨了一脚的水泡,估计是昨晚上被人追赶,跑的连鞋都没了。”

“这多半是东躲西藏跑了一夜,那自然是又困又累。”

“所以现在只是睡过去了,估计再睡几个时辰,等他睡饱了也就醒了。”

“我给你开的方子,你现在就去抓药,等他醒了让他喝下第一帖药,然后自明日起,每天晌午时分再喝一帖。”

“就这样连喝半月,他的伤情自然会好个七七八八。”里

听对方这么一说,秦月卿原本悬着的心,此时总算是放了下来。

“神医,真是多谢你了。”

刘文志听完当即摆了摆手。

“不必说谢,我又不是白白给你们看诊。”

说完他就将药方递到了秦月卿的手里,然后当即收拾东西,三两步下楼,随后直接来到了李妈妈的面前。

“你就是这楼里管事的?”

刘文治径直问道。

李妈妈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眼前这个老头,可是整个黄都医术最好的几个存在之一。

而人,谁也难逃生老病死。

所以自己日后指不定还有求着这老家伙的地方,那此时是万万不能将其得罪了。

“老先生,你说的没错,这楼里大小的事情,统一由我管辖。”

“怎么楼上那位病人的病您是给瞧好了,还是说无药可医?”

刘文志语气颇为不屑道:“呵呵,只不过是些个皮肉伤,老小还不至于看走眼,好了,你们答应我的诊金现在该付给我了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李妈妈满口答应,随后只见她摆了摆手。

当即便有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而那盘子里则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根金条。

“老先生,这是崔福答应您的诊金,您看够不够数?”

刘文志看都没看一眼,他就直接将那些金条扔进了自己随身所在的布袋中。

随后也不再言语,扭头就走。

李妈妈看着刘文志的背影,颇为无奈道:“还是这老家伙来钱快,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竟然从我手里赚走了足足十锭金子!”

她刚嘀咕完,就听见楼上秦月卿正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