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桓王是太后生的一对双生子,皇帝是哥哥,桓王晚出生,立储立长,桓王与帝位无缘。

令太后欣慰的是两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桓王也非常尊敬皇帝。

十八年前,皇帝收到御史台弹劾桓王屯兵的奏折,经查证确实证据确凿。

那日临近天黑,宣政殿里,皇帝将证据扔到桓王面前,“桓王,你为何走上这条路?”

在皇帝印象中,胞弟是个性子闲散,对权势无欲望的人,“难道你一直都是装的?”

桓王跪在地上,忿忿不平道:“在见到她之前我从未觉得权力的重要性!你一句话,就把我心爱的人据为所有,明明先看上她的是我!”

“你竟喜欢皇后?可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朕不要的东西,才有可能恩赐给你,若朕不愿,你便什么都没有 因为朕是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桓王想到萧皇后,当场落泪。

成王败寇,造反败露,可他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萧皇后。

面对毒酒,假装忏悔,磕头道:“皇兄,陛下,臣弟错了,想最后和您击掌。”

这是自小兄弟俩喜欢的方式。

皇帝起身,到他面前,威严道:“桓王,安心上路吧,王妃和世子朕会恕他们无罪。”

“谢陛下。”

桓王又虔诚的磕了头,就在二人击掌时,桓王忽然从袖口掏出匕首狠狠刺向皇帝。

皇帝倒地口吐鲜血,桓王用垫子将他捂死,直到没了气息,悄然和他换了龙袍,神不知鬼不觉摇身一变取而代之,成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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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晟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在那夜死里逃生?难道是因为宣政殿走水?”

林道长深邃眼神微聚,“是御前总管刘公公放了一把火,又用一个烧焦的死尸瞒天过海,同时将朕用泔水车送出了皇宫。”

“陛下这些年受苦了,老臣当年对走水事件有过怀疑,可桓王实在会遮掩,模仿的您无人识出破绽。”

林道长唏嘘道:“此次进宫,朕发觉桓王将朝政把持地非常严密,军队集中也不容小觑。”

“陛下,恐怕太子殿下的处境会很危险,时珺被封为晋王,桓王这是有意在给自已的儿子铺路。”

“砚儿表面桀骜不驯,经过此事,已经变得成熟,相信他定会扭转乾坤,朕会助他登上皇位。”

林道长给了许晟一些朝中官员的名字,让他暗中联系提拔,为日后除掉桓王做准备。

而这件事还不能告诉时砚。

深夜,坤宁宫里。

皇帝在梳妆台前给萧皇后亲自梳头发,眸光中的深情藏不住。

萧皇后轻抚脸庞,“陛下,臣妾老了吗?”

皇帝从身后将她用双臂搂住,温声道:“雪儿绝世容光,一如朕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模样。”

萧皇后拉他手,盛着脸颊,疑问道:“陛下,你那日可没有表现出多喜欢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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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后宫空置,举行了选秀充斥后宫。

选秀那日,萧皇后和妹妹清歌进入最后的殿选。

太后携桓王先到,原本皇帝不选的妃子可以让宗亲王爷纳入王府。

萧皇后那时端庄秀丽,内敛中自带妩媚风情,桓王一见钟情,可没想到姗姗来迟的皇帝也一眼看中了萧皇后。

太后将妹妹清歌赐予桓王做王妃。

虽姊妹俩长得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

宫里皇帝和萧皇后大婚那日,宫外桓王和清歌成婚,那夜他借酒消愁把清歌当成了萧皇后,有了时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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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她牵起来,拉近面前,环住她的细腰,痴痴然道:“雪儿只要记得朕后来有多爱你便好,朕生生世世为你着迷,为你付出一切,哪怕粉身碎骨。”

萧皇后手指放在他唇上,“陛下是天子,怎可胡说?”

“若朕不是皇帝,雪儿愿意和朕在一起吗?”

当年若不是那人用权势做主,桓王相信萧皇后一定会爱上他。

萧皇后点点头,贴在他肩头,“臣妾愿意和陛下一直在一起。”

皇帝心满意足的笑,这个女人是他毕生所求。

唯一他没算到的是亲生儿子时珺还活着,这实在是个巨大的惊喜。

桓王府正厅,时珺正在祭拜父母。

点燃三炷香,“父王,母妃,儿臣回来了。”

插入莲花香炉,他的神情狠辣,“尽管皇帝还了父王清白,可儿子不会放弃复仇,金銮殿那把龙椅必将是我的。”

“儿子爱上了世上最好的女子,母妃当年打赌的许晟之女许绵,原本她就该是我的妻,母妃,我一定会把绵绵抢过来!”

撒了酒水叩拜,时珺忽然浑身疼痛,手摸后脖颈,那个消失的青色印记若隐若现。

身上犹如千只虫蠕动,自小裴清为控制他,下了尸虫毒,每两月发作一次,如今人死了,这毒就没了解药。

在桓王和王妃的灵牌前,时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浑身冷汗淋漓,“本王不信找不到这毒的解药!”

翌日,时砚回归储君身份,在早朝之上提出了一系列为国为民的政策,令朝臣刮目相看。

“禀父皇,儿臣这次历练发觉百姓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三餐四季,而有些地域繁重的赋税让他们难以负荷……”

皇帝夸赞道:“太子有很大长进,朕很欣慰。”

蓬莱殿里,此时,许绵还沉浸在睡梦当中,昨夜被时砚欺负的筋疲力尽。

殿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面容立体俊朗,一双眸子阴鸷冷戾。

宫人恭敬道:“殿下。”

时珺大步流星进了主殿,犹如过去那样轻车熟路。

一样的面容,宫人并没有觉察出异样。

殿门关上,时珺进入内殿,又闻到了属于许绵的气息,过去他们在这里如胶似漆,几乎每个地方和角落都有爱的痕迹。

寒玉床罗帐内,橙花香气馥郁香甜,美人长发散在身侧,微微露出肩头处白如玉的肌肤。

时珺大手抚摸许绵柔软的发丝,冷峻的面容上带出笑容,宠溺道:“绵绵,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趴着睡的坏习惯,嗯?”

这是许绵的坏习惯,时珺用半年耳鬓厮磨才勉强让她改过来,一夕之间又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