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从深渊中升起的黑色幽灵,充满了邪恶与阴暗。

在皇宫的梵安殿内,此时正有一个宫人进去关闭窗户。

然而,当宫人走到窗边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瞬间出手,一道寒光闪过,宫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行鲜血如喷泉般泼洒到了墙上挂着的桓王妃画像上。

鲜血迅速染红了画像,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斑块。

这血腥的场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和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翌日清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宫殿内,光束洒落在画像上,原本就已经干涸的鲜血显得更加赫然醒目。

宫人走进来打扫,顿时惊恐地大喊道:“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死了!”

声音响彻整个宫殿,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全宫上下。

宣政殿内,皇帝正坐在龙椅上,脸色肃然,对着下面的大臣们说:“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时,时珺走了进来,刚要行礼,皇帝便开口说道:“砚儿,你来的正好,朕命你与大理寺一同彻查这件事,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

时珺拱手行礼,答道:“是,父皇。”

皇帝愠怒道:“此事太过蹊跷,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装神弄鬼抹黑皇室威严,必须严查到底!”

“大理寺卿可有何线索?”

“回陛下,目前尚无头绪,但臣会尽快着手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皇帝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时珺与大理寺卿一同走出宣政殿,迎面走来宰相裴清,二人目光交汇,意味深长。

裴清行礼道:“老臣见过殿下。”

时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坤宁宫里,萧皇后因此事病倒,头上带着抹额,哭的摇摇欲坠。

许绵急忙赶进来,“母后....”

萧皇后抱住许绵低声哭泣,“母后....别哭了....”

“绵绵,若是你母亲在还能陪本宫说说心里话,本宫心里苦,无处诉。”

许绵心中自责,因为自已说话结巴,没法说出一串话安慰萧皇后。

自小萧皇后给了她最大的关爱,经常叫她进宫,也经常把吃食玩具书籍送到许府去。

“母后....”

许绵哽咽,她没见过亲生母亲薛氏,对她来说萧皇后就像母亲一样。

婆媳俩抱头痛哭许久,掌事嬷嬷进来劝半晌,才收了泪。

“绵绵,你一定要和砚儿好好的,母后....”

“母后放心....”许绵乖巧抹眼泪。

她能体会到萧皇后愧对桓王妃和侄儿的心。

“殿下来了。”

高大颀长的男人进来,表情凝重。

“母后您没事吧?”

时珺接过宫人端上来的汤药,许绵从榻上起身,让给他坐下。

“母后老毛病,没大事。”

时珺看了一眼许绵,吹了吹汤药,舀了一勺给萧皇后喂。

两个女人的眼睛哭的像核桃,是为本不存在于世上的人而哭。

时珺心上感动,眼眶一热,手有些颤抖。

从小他的泪早已经哭干,哭在一次次绝望,犹如一支悬崖峭壁上的枯草,被暴晒被风吹雨打。

几次割破手腕想要了结生命。

极为隐忍着情绪,将一碗药给萧皇后喂下。

“母后没事,你带绵绵回去吧。”

“母后好好歇息。”

时珺拉过许绵的手,往殿外走去。

看他们离开,萧皇后抹眼泪,欣慰道:“砚儿到底成婚后懂事了,是绵绵的功劳。”

从前每当这时候,时砚总是这样安慰萧皇后,“母后,生死有命,又不是您的错,您就别瞎伤心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给萧皇后耐心的喂完一碗汤药。

时珺大手掌握着许绵的小手,二人一句话没有往前走。

迎面而来两个人,一个是禁军统领福郡王,一个是新进来的侍卫阿福。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许绵,美人正撅着小嘴,蹙着小眉头,眼睛有些肿,她哭过了?为何哭?

福郡王拉他,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

时砚顶着一张陌生人皮面具的脸,也跟上行礼,并未做声。

时珺扫了二人一眼,在时砚身上驻足片刻,并未怀疑。

许绵歪着脑袋多瞅了时砚两眼,还未回过神,就被时珺拉走了。

一直到二人走远,时砚还在望着,福郡王拉他走,小声道:“您该管住自已的眼,自已的心,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那个人居然敢拉着孤的绵绵,他凭什么?

时砚气得胸口发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暴揍一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紧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龙辇远远地驶过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

皇帝下了车,朝着坤宁宫走去,看样子是要去看望萧皇后。

时砚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多想喊一声“父皇”!可是现在的他却只能默默地站在这里。

皇帝来到坤宁宫前,时砚和福郡王赶忙跪地行礼。

皇帝与福郡王聊了几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跪着的时砚。

时砚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皇帝注意到了他,好奇地问:“这是新进来的侍卫吗?”

福郡王回答道:“回陛下,正是。”

时砚心中涌起一股勇气,抬起头来,正迎上皇帝的视线。

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自已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冲动,低下头,轻声说道:“禀陛下,奴才叫阿福。”

皇帝微微一笑,“是个好苗子,好好干。”

时砚停步,又望着远处的坤宁宫发呆。

福郡王拉着他赶紧走,“这样也好,刚进来该见的都见了。”

时砚笃定道:“安排我去紫宸殿伺候。”

“什么?”福郡王心惊,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杀吗?

“还不是成熟的时机,殿下,您再想想。”

时砚心意已决,“孤已经决定了,你去安排吧。”

坤宁宫里,皇帝到榻边,萧皇后睡着了。

他坐在身边轻抚她的头发,满眼爱意。

这些年萧皇后一直被噩梦困扰,面色经常显得憔悴,即便如此依旧绝世容光,仪态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