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条上的内容
看着王座之上的神秘女人，护士身体抖若筛糠。
原来，不是那双眼带来的压迫感！
从方野觉醒后的短短一小时，她无数次推翻了自已的结论，如果是摆渡人的话，确实能够进入暗世界，一切突然变得合理了起来。
但最不合理的地方却是，人类中的引领者，摆渡人。
居然和这位大人签订了契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就像她听到人和‘厄’和平相处一样令人发笑。
但是...这位大人不是已经被....
“看来，我的契约者是觉得我太无聊了。”女人轻笑着，她的脸上雾气翻滚，让人琢磨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的眷属了，真是久违。”
“等...等等！大人，请...请饶我一命。”
还没等护士说完，一只苍白冰凉的手已经覆盖在了她的头颅上。
“吞噬。”
吴城第一医院顶楼。
方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扶着门气喘吁吁的少年。
“你就是刚刚觉醒，引动异象的摆渡人吗？！”
那名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岁，但面容却比方野稚嫩了许多，一头利索的黑色短发，眉目清秀，笑容阳光。
这是方野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澈的双眼，从他的眼眸倒影中，他甚至能看见自已那双妖异的血十字双瞳。
“我是四季芒种小队的见习守护者，黎鹿！”少年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大家嘴里一直念叨着的摆渡人。
听说每一代的摆渡人都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在他听来，简直就是酷毙了！
哪像自已，只能操纵着不熟练的【灼热】，连下等‘厄’都打不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方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来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大家都知道摆渡人的特征就是这双眼睛，虽然我只是见习守护者，但也听乔叔蓝牧他们说了不少。”黎鹿目光腼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眼睛吗...看来他需要隐藏一下这个特征了，方野默默地想着。“现在，这附近只有你一个人？”
“因为我家就在附近，刚刚执行完任务后看到你引动的异象就赶紧过来了。”
方野应了一声，朝着楼道走去，看着拦在自已面前的少年他皱了皱眉。
“你不好奇？！关于摆渡人和四季的大家，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看着方野事不关已即将离开的模样，黎鹿急切地开口。
“没兴趣。”
“可是，摆渡人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你迟早会加入四季的！”
方野脚步一顿。“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我只不过是第199号序列的【灼热】，跟大家比很普通了。”听到方野的问题，黎鹿难为情地嗫嚅着，他是芒种小队里序列排行最低，实力最差的人。
“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地提升序列开发度，早日...”
还没等黎鹿说完，一截尖锐的钢管穿透了他的心脏，他的瞳孔骤然一缩，鲜血自嘴角流出。
“为...为什么？”
他看着方野那双暗红色的十字瞳孔，神色震颤。
“抱歉。”方野目光淡漠地抽回那根变形的钢管。
猝不及防被方野洞穿心脏的黎鹿，迅速地失去了生机，少年目光灰暗，在死之前也没有闭上双眼。
到底，为什么？
方野深吸一口气，随着一圈圈黑色符文荡起，他将手覆盖在了黎鹿的头颅之上。
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入体内，方野微微眯眼，“这就是第199号序列能力【灼热】吗？”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指尖突然出现一簇夹杂着黑色的火焰，在橙色光芒的映衬下，方野脸上的光影摇摆不定。
他轻轻一抖，那簇手指上的火苗，在方野背后荆棘暗纹的光芒流动中，猛然变大，席卷了黎鹿的尸体。
直到地面只剩下一摊灰烬。
方野神色怔愣地站在顶楼，晚风很快就带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焦褐味。
看着那堆灰烬他止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神情癫狂，笑着笑着突然扶着墙壁不断地干呕。
浑身的虚弱感一涌而上。
“我杀人了吗？”方野看着自已的手掌，平静的目光下隐忍着一丝压抑的疯狂。
想起黎鹿的双眼，他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憋闷。
“你和我的生活，一定是两个世界吧？”
这短短的一年，从一个正常人到手脚发麻，直到全身瘫痪，无数次深夜的崩溃，和无数句锋利如刀的言语逐渐扭曲了他的生活与灵魂。
没有一个十六岁少年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
残酷得让他想笑。
这是一个独属于上位者的世界。
没有人会在意底层传来的哭泣。
况且，一旦被那个少年所说的四季组织，发现他是摆渡人，在如此重要的身份之下他一定会被彻底调查，那他并不属于神明的暗纹则会被发现。
届时，他不敢保证自已的下场。
因为光是将那只怪物转移到他梦中的那块地方，都耗光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并不认为自已能靠这份能力，就能和一个庞大的组织作对，即便是有那么一丝危险，他也要彻底杜绝。
现在拥有了这份名为【灼热】的序列能力，就算后续他加入了四季，也不会再受到怀疑。
只不过，是在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
他的信息，不能产生一点偏差！
“要怪...就怪你让我知道得太多了。”方野喃喃，抬眼望向霓虹都市上的那扇巨大黑门。
“果然，神不会拯救我啊。”
兹拉——兹拉——
随着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还没等方野回头，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冲过来一把将他拽下天台。
“找到那间病房的失踪患者了！就在顶楼！”
“滋——轻生者已经控制住，除了手臂上的伤势，目前其余状况良好。”
“快！把他从这里带走！”
“封锁这家医院，恶性杀人案件的护士失踪了！”
方野的双目很快被一块黑布蒙上，他用力挣扎起来，“不是，你们先等等！”
“轻生者情绪激动，难以抑制，上药！”
直到胳膊扎上了一支镇静剂后，他全身的力气和声音才逐渐微弱下去。
“我没......”
“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