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间岂有称心事，众人清醒独自醉
“这么说，你这些年一直在装纨绔？甚至是这么多荒唐事也是装出来的？”
白破龙捏着胡须的手一抖，几根胡须飘落，但他毫不在意，盯着白煜问道。
啊这，那我也不能说这是你那混球孙子干的吧……
干咳一声，白煜若无其事的说道：“对啊！我一直在装纨绔啊！您是不知道，我要是不装的像一点，明眼人不都看出来我在装了吗！这不，我装的多像！连您老都骗到了！”
咳咳，这实在是强人所难，说谎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白破龙点头，随即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那你为何不早跟我和你二叔说，我们还能不配合不成？”
天呐！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白煜心中呻吟一声，出声解释道：“不是不信任你们，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时候一旦露出马脚，就前功尽弃了。”
白靖安也是点头，这也说的过去，不过这混小子，确实装的挺像，我给他擦了那么多次屁股都没发现。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白破龙出声问道，此刻白老爷子的心情相当好，得知自己一直发愁的孙儿竟然在装纨绔，原本心底因为大哥和侄儿战死的阴霾也消散不少。
“当然是毁掉这桩亲事！”白煜沉声说道。
“毁？怎么毁？上官家也是八大家之一，还是军方的新支柱，你可别乱来，一个整不好，就把上官家得罪死了！”白破龙说道。
“孙儿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问题，您静静看着就好，既然我选择与您摊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白煜笑着说道。
我就担心你小子现在都是装给我们看的！白破龙心中暗骂一声。
不过，他嘴中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今天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不过我先说好，你要给我惹出乱子，有你好受的！”
“放心吧！”
白煜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二爷爷，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出发？”
“嗯。”
……
来到门外，白煜看到老唐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匹白马，笑着点了点头，白煜翻身上马。白破龙父子各自骑一匹黑马，后方是白家为此次定亲准备的聘礼，足足一十八柜，当中有金银珠宝、首饰布匹以及良田地契等。
看到人已到齐，白破天大喝一声：“出发！”
哒哒哒！
白煜一甩马绳，马儿向前奔去。
后方，几个下人身披红布，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白家和上官家都是这帝都的家族之一，看似不遥远，帝都中间有一条宽大的朱雀大街，白家在街北靠近皇城的位置，而上官家则是位于街南，实际上，两家相隔足有十里地。按说，皇亲国戚以及一些功臣之家皆是靠近皇城，显示出皇帝对于官员的爱护和亲近。
这倒不是上官家不得宠，而是上官老爷子亲自要求的，按老爷子的话来说，皇城有白家，城边有上官家，如此才能保证皇城的安全，一南一北，交相辉映。当然，这是上官老爷子对外的话述，至于其心底是如何想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朱雀大街类似于一个前世的超级市场，街边是叫卖呼喊的小摊贩，还有上千家商铺，有许多老字号的商铺，其年岁甚至比李唐帝国还要久远。
此刻，白煜等人行至朱雀大街，一行人众多，又是敲锣打鼓，又是红衣招展，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果不其然，刚走到大街中间，就有人认出了几人的身份。
“这不是白家的人吗？这是要干啥？”
“好像是太尉大人，还有白衣大将白靖城！”
“啊，真的是他们，终于看到白家的人了……不对啊，前面那个是不是……”
“前面那个？”
说话的人仔细一看，眼睛瞬间瞪大，“我去！这不是白煜那个纨绔吗？”
说话之人声音有些大，旁边的众人也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刚才还在沉浸在看到白家人的欣喜之中，转眼间就听到了白煜的名字，霎时间身体就一哆嗦。而一些女子，一听到白煜的名字，瞬间就吓得面容失色，东西立马扔下，带着丫鬟就往家跑。
不是他们害怕，实在是……好吧……他们就是害怕！
传闻……
白家大少白煜在外买东西从不花钱，都是站在摊边吃完就走，最开始大家都不认识他，也就堵着不让他走，可这纨绔每次都是亮明自己白家的身份，众人就无可奈何了。白煜见他们如此表现，来的更是频繁了，这一来二去，众人看到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传说……
白煜曾经在一个胭脂铺子看到一位长相极好的姑娘，非要缠着人家问住哪里，还很不要脸的邀请人家回家共进晚餐。那女子直接挑明自己是有夫之妇，就当大家以为白煜听到不会再纠缠的时候，没想到，他竟激动的来了一句：“有夫之妇好啊！有夫之妇多刺激！要啥姿势有啥姿势！”
传言……
白煜曾与杨家的纨绔大少杨福在一处赌场赌钱，因为赌术实在太烂，将内裤都差点赔进去，一怒之下，召集一帮纨绔直接将赌场砸了。事后才发现，这赌场竟然还是朝中的一位王爷开的，听说，白煜回家被白老爷子吊在树上抽了二十多鞭，听白家下人说，白大少叫的宛若死猪被烫……
这些就是咱们白大少的英雄事迹，据说还有更多更精彩的故事，还有人专门为白大少写了一本《问世间纨绔》，听说已经在民间传开，成为了李唐帝国的畅销书，被无数纨绔所痴迷……
纨绔中的典范，败类中的帝王，垃圾中的战斗机，正是说的白大少和他的纨绔兄弟们。
此刻，白煜自然也听到了街边众人对自己的言论，也看到了她们看自己时眼中的惧意……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心道，这混蛋玩意，这哪里是纨绔，这特么简直是老鼠过大街，人人喊打了。
身后，白破龙父子骑着大马，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就将白煜翻来覆去的骂了个底朝天，我俩怎么能信了这个小子的邪，这个混球简直都能引起民愤了，但凡不是出生在白家，在任意一个家族，估计早就被家里扔出来泄愤了。
“乱看什么！再盯着老子看，当心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喂鱼！”
前方，白煜暴怒的朝着街边骂道。
霎时间，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安静，旁边还有女子紧紧的捂住身旁孩子的嘴巴，生怕他开口惹恼了白煜。
卧槽！
不会被这小子坑了吧！刚才说的冠冕堂皇，这会儿还特么在这里装纨绔？
“闭嘴！你再给我吼一句试试，老夫打不死你个混蛋！”白破龙朝着白煜破口大骂，随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朝着四周拱了拱手，道：“各位相亲友邻，白煜之前多有得罪，望各位见谅，实在是家门不幸，老夫白破龙，今日向你们保证，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出现以前的那些事情。”
说完，过了片刻，才有人回复道：
“白老爷子哪里话，白公子是天性率真，一表人才，方才是我等惹恼了白公子，岂敢接受受白老爷子的一礼。”说话这人，是一家钱庄的老板，此刻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心底里，早就被自己的话给膈应坏了。
旁边众人，也是尴尬的笑着，纷纷道：“是啊，是啊！老冯说的在理！”
“是极是极！”
白煜在前方听得是一脸享受，也学着白老爷子的模样，向四周拱手，道：“各位谬赞！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看他的样子，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众人一愣，心底是无语至极，这家伙简直是个极品，你自己什么样没点数吗？还愧不敢当……
心里骂翻了天，但表面还得陪着笑，众人都快哭了。
白破龙父子也是哭笑不得，虽说知道他是装的，但是总感觉这小子这种纨绔劲儿，实在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深入骨髓了呀！
……
皇城城墙，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人手扶城墙，默默的看着下方的景象。此刻，他面无表情，即使听到白煜破口大骂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怒气。
后方一个头发花白的太监踱步走来，躬身道：“陛下，今日是白家和上官家联姻的日子，要不要奴家送去一份贺礼。”
黄袍男人正是当今的李唐皇帝，李元翔，听到太监的话，他并没有转身，而太监则在后方安静等待。
良久，李元翔开口说道：
“去后花园抓一对儿鸳鸯，你亲自送去。”
“诺！”
太监踱着步正要离开，突然，李元翔再次开口，平淡的说道：
“再替朕送一份口谕。”
……
白大少此时已经带着提亲的队伍接近上官家的门前，此时，门口正有一些腰系红丝带的护卫，整齐的排列在门口，看样子，是准备来迎接的。至于上官家众人，也是早早的等在门口。事实上，白家刚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随时通报白家提亲队伍的动向。
马背上，白煜看到如此场景，心中疑惑，且不说白家如今的形式，明眼人都知道以后必然走向末路，单看自己这个纨绔的表现，上官家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而且还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这一家……都是傻子吗？
身后，白破龙和白靖城对视一眼，快马向前，来到白煜身边，低声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退婚可以，白家可以不在乎面子，上官家不行！”
“二爷爷放心，孙儿心里有数！”
白煜沉声说道。
我放心个鬼！就你这一路嚣张的表现，这能让我放心？
爷俩对视一眼，无奈叹息，希望这小子今天不要惹出太大的事端。
……
很快，提亲的队伍来到了上官家的大门前，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坐立在门前两侧，一个巨大的匾额挂于门上，上方写着“上官家”三个字，大气磅礴！
看到老爷子和二叔下马，白煜也跟着二人下马而立。
此时，门前站着的上官家众人满脸笑意，纷纷上前迎接。走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同样花白头发的老者，看着要比白老爷子年涨一些，正是上官家的顶梁柱，李唐帝国军方大佬，上官龙城！
此刻，他满脸布满笑意，迈着大步向白破龙走来，边走边抱拳，朗声说道：“白老弟！有失远迎啊！”
白破龙赶忙向前，笑着说道：“上官大哥，你这是哪里的话！我白家来提亲，岂有让亲家相迎的道理！”
两人上前笑着聊天，上官破局身后，一个雄壮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到白靖城身前，笑着说道：“靖城，好久不见了！”
白靖城面无表情，淡淡的回道：“嗯。”
随后便不再言语，男子顿时就有些尴尬啊，心中也是一阵叹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原本的兄弟也渐渐疏远……
他转头看向后方的白煜，笑着说道：“这就是白煜侄儿吧！果然有白大哥当年的风范！”
白煜心中一阵无语啊，他当然知道这人口中的白大哥是谁，正是自己的便宜老子白靖安，说自己有他当年的风范……这……他是实在想不出来夸自己的词了吧……
白煜躬身，笑着回道：“侄儿白煜见过上官叔叔！”
这人正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上官家，上官破局！
“呵呵，不用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上官破局笑呵呵的说道。
看到上官破局的表现，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热情和开心，这让白煜更加的疑惑，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超级纨绔？李唐第一败家子？
白煜心里不由得谨慎起来，按他原本的想法，上官家就算同意亲事，也不会有这么干脆和自然。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来来来，咱们进屋说，破局，招呼大家进屋，在外面站着成何体统！”说完，上官龙城笑着对身边的白破龙说道，“白老弟，走，咱们进屋？”
“哈哈哈好，聘礼我可就放外面了，上官大哥记得清点！”白破龙笑着说道。
“哈哈，些许聘礼，怎赶得上咱们两家的情义，走走走，进屋喝茶！”
上官龙城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堂外，上官家的女眷正翘首以盼，看到白煜等人进来，纷纷走上行礼。
“见过白老爷子！”
莺莺燕燕二十多口女眷，看的白煜目瞪口呆。早就听闻上官家女眷众多，可这，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这上官家，上官龙城就一位发妻，并未纳妾。可从上官破局这一代开始，就有些走样了……
上官破局兄弟五人，妻子加小妾，人均四五个。可谓是风流成性，没少招人闲谈。
“哈哈哈，好好，大嫂身体硬朗，一如当年啊！”白破龙笑着说道。
“白老弟，你给老身送好孙婿，我这还盼着外孙呢，身体不硬朗不行啊！这就是小煜吧，果然一表人才啊！”上官家主母，沐秋歌，看着白煜满意的点头。
听到沐秋歌的话，不仅白煜疑惑，就连白破龙都觉得事情有蹊跷。就白煜平时的表现，何德何能配得上好孙婿？
白煜干笑一声，回道：“上官奶奶过誉了！晚辈可不敢当！”
沐秋歌没有再说话，一脸笑意的打量着白煜，随后跟随众人来到堂内。
上官家大堂。
众人列坐，此时，白破龙和上官龙城坐在首位，正笑着聊天。
白靖城等人则是坐于左右两边的椅子上，而白煜此时正坐在下位，不管谁看过来，都是笑着回应。
此时，侧方的女眷中，有一位中年美妇正上下打量着白煜，眼中有着些许审视和一种看女婿的表情。
白煜自然看到了她，此人正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上官雪胭的母亲，凌清雪。白煜朝着她客气的笑了笑，对方也是微笑回应。
真是奇了怪了，这家人不看新闻的吗？总不能消息闭塞到如此程度吧！
上方，白破龙看了白煜一眼，心道这混小子怎么还没动静，再不开口，我都快寒暄不下去了。翻来覆去车轱辘话来回转。
“大哥真是老当益壮，听闻最近又出去猎了一头熊瞎子？”
“呵呵，哪里哪里，老弟才是风采过人啊，想当年也是纵横天下啊！”
“大哥过誉了！”
“哪里哪里！”
“岂敢岂敢！”
“客气客气！”
看到白煜不说话，老爷子有些撑不住了，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大哥，今天我们白家算是来正式提亲了，以后咱们可就是亲家了。”
“哈哈，白老弟哪里的话，咱们这是亲上加亲啊！想当年，我与白大哥一起出生入死，那是过命的交情，靖安靖城也与我家几个小子关系极好，如今两家喜结良缘，也算是一段佳话啊！”上官龙城摸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就开始？”白破龙试探的说道，然后眼神瞥了瞥坐在下方老神在在的白煜。
“好，既然白老弟开口了，那咱就正是开始定亲！”
上官破龙沉声说道。
下方众人，也纷纷露出笑意。
“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堂中响起，众人寻声看去，竟然是白煜，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堂中。
众人疑惑的看着走上前来的白煜，席上，白破龙眼神闪烁，没有说话。白靖城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是小煜啊！”上官龙城看到是白煜，笑着说道，“怎么，你小子等不及了？”
随即，下方响起一阵笑声。
白煜笑了笑，轻声说道：“上官爷爷、上官奶奶，各位叔叔伯父姨娘，这门亲事，小侄不同意。”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要退婚？台上，上官龙城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白破龙，正要开口，就听白煜继续说道。
“各位长辈不要着急，且听小侄说明缘由再决定不迟！”
“你说。”
上官龙城淡淡的说道。
“我不同意的原因，并非是为了我，更多的是为了上官家考虑。”白煜说道。
为了上官家？上官破龙看了白煜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莫名笑意一闪而过。
“是的，为了上官家，想必各位或多或少的都听说过小侄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往好听了说，我是一个纨绔、败家子。呵呵，往难听了说，我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混蛋。如此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如何配得上上官家的千金，一旦成了亲，岂不是连累上官家的名声，连累雪胭小姐的名声。”
堂内，众人沉默，没有说话。
白煜直视众人，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上官家不在意，可白家在意，白家不能因为一个亲事，毁了上官家的清誉。”
话说至此，白煜看到众人没有出声，默默的退回座位，面无表情。
堂中安静，突然，上官龙城看向白破天，说道：“白老弟，这也是你的意思？”
白破龙淡然一笑，道：“上官大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难办啊。”
上官龙城明白了，今日白破龙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也不太同意这门亲事。
上官龙城转头看向白煜，看了良久，随后，抬头说道：“老妇人和破局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堂内，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皱着眉头向外走。这亲事，成不了了？
凌清雪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白煜，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丝欣赏。白煜自然看到了她的表情，更是疑惑起来，什么鬼？我都这么说了，还不生气？
上官家老二上官破军最后一个离开，随手将门带上。
看到众人离开，上官破龙低头沉吟，不仅白煜看着疑惑，白破龙也感觉事情很奇怪。他看了一眼白煜，白煜也茫然的看着他。
此时，上官龙城抬起头，看着白煜，幽声说道：“白煜，你可知我为何会同意你白家的提亲？”
“为何？”
白煜疑惑的说道。
“第一，因为你是白家的后代，是白破天的孙子，白靖安的儿子。而我上官家，欠你们！白破天曾数次于战场上救我性命，可以说，没有白破天，就没有我上官家！你父亲白靖安，也曾多次救我儿于危难间，这个情，我们得还！”
白煜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上官龙城继续说道：“第二，你父白靖安和我儿上官破局从你们出生就给你和胭儿定下了娃娃亲，这个约，上官家不能毁，上官家重信！”
白煜默然。
“第三，”上官龙城看了一眼白煜，见他一脸疑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道：“至于外界传闻的纨绔什么的，老夫压根不信！”
下方，白煜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与此同时，白破龙和白靖城也是猛然看向上官龙城。
看到几人的表情，上官龙城父子对视一眼，突然间大笑起来。
白煜几人却是愣住了，什么情况？难道我装纨绔被人识破了？
不会吧，这小子今天才跟我们摊牌，怎么看样子上官家像是早就知道？白破龙父子满心的疑惑。
看到白煜的疑惑表情，上官龙城收回笑意，就这么看着白煜，忽然间轻声说道：“小煜，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煜一惊，但表情很快恢复，笑着说道：“上官爷爷，您在说什么，我一个纨绔，能受啥委屈！”
上官龙城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这给老夫装，不见兔子不撒鹰，那老夫就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
不待白煜开口，上官龙城就继续说道：“你8岁那年，在朱雀大街上因为口角争执，砸了一个老农的水果摊位，老农告官不应，无奈返回家中，可就在返家的途中，意外的捡到地上的一张百两银票，可真是祸福相依啊……”
下方，白煜眼睛一缩！
上官龙城仿佛没有看到白煜的表情，继续说道：“10岁那年，你与杨家小子在龙门赌场赌钱，因赌术不高，输了所有银两，随即带人将赌场掌柜当街打死，事后，军方查出，那掌柜不仅贩卖人口，还将小孩剥皮，塞入狗皮内，当宠物售卖，此事，是老夫亲自处理。”
听到这个话，白煜心中苦笑，果然，这家伙还是露出了马脚，还在这整天沾沾自喜。
白破龙父子猛地回头，看向白煜，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这小子果真是装纨绔！我们竟然都不知道，可上官龙城是怎么发现的？
“14岁那年，你在胭脂店，调戏有夫之妇……”
“上官爷爷！”
白煜及时叫停。
上官龙城看到白煜开口，也就停下，笑眯眯的看着他。
白煜苦笑一声，道：“没想到，上官爷爷竟然都知道……”
“呵呵，有心之人只要一查，所有事情就都能关联起来……”上官龙城笑着说道，“既如此，你还要退亲吗？”
白破龙父子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白煜低头思考，半晌，抬头道：“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