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没有正兴的人答出了答案,达奚和怡气的脸色发绿。

他还想再出一道,却被上位的祁斯年抢先一步。

“常言道有来有往,皇子问了本国一道题,那我们也该还回去一道。”稚嫩的声线此刻却显得严肃。

“对”,达奚和怡痛快地答应了,他这一次带来的可是他们国家最聪明的大学士,他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回答不了。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丢脸,现在正好,祁斯年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给自己和国家争一个面子的机会。

他们出的问题想也不会太难,看祁斯年现在自信的样子,真想看到他待会儿被打脸的痛苦神情呀!

论到出问题,众大臣都是一个比一个积极,他们谁都想弥补刚才回答不出问题的囧样。

可是小皇帝却如同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一脸淡然的指向了时洛白。

时洛白点了点自己,意思很明显:我吗?

这时候祁斯年淡淡的笑了笑,把手指偏移了一下,指向了带着面具的祁墨旭。

祁墨旭愣住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更没想到祁斯年会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准备。

只要他一出声,他就会暴露在人前。

跟着他的隐卫也愣住了,他们纷纷拿出了腰间的匕首,只要主子一声号令,他们就能制造一场混乱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只是这样做的话祁斯年未免不会怀疑些什么。

时洛白以为祁斯年正是因为祁墨旭是他的人,所以才借他来打对方的脸。

而祁斯年其实是想试探试探这个人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为他所用。

他这一指也让其他人的目光落在了祁墨旭的身上,那眼神带着一丝怨恨,同时也有一丝期待。

如果他真的能出题难倒对面也算是给他们东濮争脸了。

祁墨旭慢悠悠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沉思了一会儿后便要站起来。

突然间,祁斯年的手又改了一个方向,重新指回了时洛白。

刚才那么几息的时间里,祁斯年犹豫了,他不清楚他这个戴面具的人是聪明,还是有武功。

他不能把这么重要的出题权交给在一个完全不相熟的人手上,至于重新换成时洛白则是曾经调查他的时候,听属下说他总是有一些鬼点子。

兜兜转转,没想到这个机会还是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时洛白收起了看热闹的态度,他站起身来,回想他之前见过的那些思维逻辑题。

突然间,他想到那个消失的十块钱问题。

“小明向爸爸借了500两银子,向妈妈借了500两银子,然后他去买了双鞋,花了970两银子,还剩30两银子他还了10两银子给爸爸,还了10两银子给妈妈,自己留下了10两银子。这么算来,他现在欠爸爸490两银子,欠妈妈490两银子,490加上490再加上自己手里的10两银子,等于990两银子,但他当时借了1000两银子,还有10两银子哪去了呢?”

“对呀,490+490是980,980+10两是990,那剩下的十两到底去哪儿了呀?”有人陷入了逻辑怪圈,完全想不通这十两银子跑到了哪里。

“没有十两我可以补上。”还有人提出了这个好笑的想法。

众说纷纭,可没有人的答案是正确的。

达奚和怡的脸沉了沉,他看向自己身后的谋士,却发现他们个个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像极了刚才东濮的臣子。

没用的东西,达奚和怡心里暗骂,只是他也想不通这10两银子到底在哪里。

所以小明没钱为什么要买鞋?还要买这么贵的鞋,他吃饱了撑的吗?

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甘拜下风。

祁斯年当场就爽了,他龙颜大悦地赏了时洛白很多东西,最后好奇的问他,“那十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嘛——”时洛白故作玄虚的拉长语调,搞足了期待感。

他旁边的祁墨旭嘴角勾了勾。少年还挺聪明。

想解出这道题其实并不难,只要跳出出题人的思路不要跟着他走,就能找出关键点。

“其实还钱之后,小明总共借了980,970买的鞋子,那剩下的十块在自己手里,就是这样。”

不管懂不懂大家齐齐发出了感叹:“好精妙的题!”

一位老胡胡子发白的老者当场给时洛白敬了一杯,而另一边的女眷也被他的聪明机灵折服。

一个个羞的捂嘴偷笑,有人还找到了时洛白的姐姐,询问他有什么喜好、是否有亲事之类的消息。

这边的时洛白还不知道自己被各种意义上的盯上了,他谢过祁斯年的赏赐重新坐了下来。

气氛凝重却不动声色,但这些都不干时洛白鸟事,他正吃着一颗鲜嫩多汁的葡萄,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他的身上。

可他环绕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对面的达奚和怡仓促地收回了恶狠狠的视线,颤动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平复方才和面具男对视一眼后产生的恐惧感。

当时他只想和记住时洛白的模样,却不曾想他旁边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并反瞪了回来。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一个更强大的猎食者盯上,让他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他才不是害怕,堂堂一国皇子怎么会怕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无实权的人。

他刚刚只是太兴奋了,对,是太兴奋了。

有趣,太有趣了。

明明是普通的一个皇商之子身边竟然有这么有实力的人,本人也不是什么纨绔之辈。

东濮摄政王已死,小皇帝又胆小怯懦,或许这几个人将来会成为一个变数。

这一趟来的可真值啊!

看似一片平静的北襄使臣也动了些心思,要说达奚和怡借着闻人馨荣的风,他们又何尝不是借着他的风。

既然他们已经比过文,他们不如掺和一下来比比武。

不过他们的皇子也太懦弱了,与其期待让他懂事一点,不如期待夏天会下雪。

身为北襄太子殿下的人,杨俊明来到呼延承载的身边,威胁他:“九皇子殿下,您也不想您的母妃在宫里过的生不如死吧?”

闻言,一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呼延承载的身子抖了抖。

杨俊明满意地翘起了嘴角,“如果不想的话,那就按我说的来。”

呼延承载张了张嘴唇,想反驳却不敢开口,最终还是被他们威胁地提出了比试。

“陛下,北襄这一次能来参加宴会很高兴,可……”他可了半天,最终咬咬牙把杨俊明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有无趣表演,让本国的使臣感到无聊,所以我斗胆提出一场比试,让我们见识一下东濮将士们的风采。”他这么一说很明显暴露了幕后之人。

他的声线依旧很低,像极了害怕,可祁墨旭却注意到他的左腿在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像是害怕,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