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领导有忧虑,就要争做解语花的优良品德,当然也因为要出城,她有点害怕o(╥﹏╥)o

换位到了男人身旁,手搭在臂弯上,轻轻叫了声“夫君”见男人如梦初醒,她笑着问“夫君,不舒服吗?”

秦朗从回忆里拉了回来,自从成婚,他刻意回避的回忆已经两次不自主的涌现了,他难耐的皱了皱眉,“没事,只是想到了些公务”

一看就是打发人,反正自己也就是例行公事问问,江伊人不客气的想,“那夫君我们这是要出城吗?”

听见女人疑问的话语,秦朗点了点头,拍了拍江伊人的手,“我母亲的墓在城外,我带你给她看看,告诉母亲也已经成亲了”

秦朗有些语气低落,江伊人想了想,看向男人,抿了抿唇,“那夫君看看,人家哪里有些不妥吗?第一次拜见娘,若是有不妥,娘不喜欢我可怎么办”

虽然是场面话,但男人好歹这两天对自己还不错,江伊人不想他沉浸在忧思里,气氛这么悲伤,怎么利于她跟领导培养感情,刷刷领导父母好感度也是不错的。

男人果然被这句话逗笑,也领了这份好意,“好了,你美着呢,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我娘最喜欢看美人了”。

在江伊人的刻意撒娇和秦朗的配合下,车厢里又重新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在江伊人渐渐把腰坐痛时,马车终于缓缓停下,石头撩开帘子,“少爷,夫人,到了”

秦朗率先下了马车,又把江伊人扶了下来,江伊人终于踏在了实地上,她长舒一口气,环顾四周。

面前是一片林荫小道,两旁都是高高的树木,小道上遍布着周围树木落下的秋叶,一路蜿蜒悠长,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见女人有些冷的搓手臂,秦朗先让喜鹊把带上的斗篷给江伊人披上绑好,这才牵着她,拎着包袱踏上了小道。

江伊人回头见石头和喜鹊沉默的都站在马车边不动,牵着自己的男人也不再微笑,俊朗的脸上一改平时的平和,反而冷的让人害怕,她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的往树林里走去。

小道蜿蜿蜒蜒,时而上坡,时而下坡,还有些小溪流穿插,直到二人一路走到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寂静的只有鸟叫声时,男人才停了下来,看着江伊人累的直喘粗气,逗笑道“看你这体格,”

江伊人努力的平稳着呼吸,小脸又开始充血红了起来,她撇了一眼男人,甩开他的手,并没搭话。

秦朗舒展的笑了,丝毫不介意女人的小脾气,重新牵上手,用手帕给江伊人擦了擦汗,哄道:“快到了,前面就是”

江伊人点点头,继续跟着他走了过去。

等转过了一片樟树林后,景象突然开阔起来,面前有着一座小木屋,门前还用栅栏围了一圈地做院子,院子前是一片向日葵天,周围到处都被山包围了起来,像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山谷。

江伊人正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却又有些疑惑,不是说墓吗?

见江伊人疑惑的眼神,秦朗没做解释,而是带着她进了屋子。

小木屋很简单,一进门就是一小木桌和灶台,此刻已经有了一层灰覆盖,看来有些日子没人来过了,秦朗并未坐停留,而是进了旁边的房间,房间面对窗户的墙壁上做了一个墙龛,上面放着一个墓牌,墓牌前放着香炉,墓牌上写着秦朗之母赵巧。

秦朗将包袱放在一旁的桌上,打开拿出打火石,点燃三根香,立在墓牌面前,鞠了三躬,又跪下鞠了三躬,看着墓牌。

“母亲,我昨日已经成亲了,我把她带好给您见见,您以前总说不知哪个姑娘会看上我,只可惜我找到了,您却没见到”

秦朗哽噎了一声,“不过,母亲,我带来给您看看也行”话罢,起身将香插好,又立在原地看了许久。

待心情平复了一些,秦朗转头看向了江伊人,江伊人已经正色立在他身后许久了,她并没有说些什么,拿出三根香,点燃,越过秦朗,跪在墓牌前,“母亲,我是江伊人”二十二世纪的江伊人,她默念,“我昨日与秦朗结为了夫妻,以后我会努力照顾好夫君,跟夫君好好过日子,不论困难,我们都会坚持下去”顿了顿,“您在那边,也要开心,快乐,看着我们”

说完,恭敬的三拜又三拜,这才起身插好香,又拜了三拜,抱拳闭眼,心想,母亲,我是无意穿越到这个朝代,但我并无坏心,我也很想跟秦朗把日子过好,不知您如果见过真正的江伊人,能不能帮我看看她好不好。

想完,睁开眼,这才转身。

秦朗在江伊人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这一刻,他心底涌入更多酸涩的情绪,又有了对江伊人的感动,她不惧路途遥远,虽累的气喘,却没有怨言,看到这简单的环境,与世俗不相同的祭拜时也没有露出不适的表情。

他努力的把泪意往下压,江伊人却直接走过来拥抱住了他,秦朗怔在原地。

江伊人虽然有些尴尬,却还是遵循自己的心意这样做了,看着这些,她明白男人隐瞒了很多,却也真心心疼自己的丈夫,她的额头靠在男人胸前,怀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却什么也没说。

秦朗久压的泪意被这简单的轻拍,彻底划出了眼眶,他快速的抬手一擦,回抱住了女人弱小的身躯。

待情绪过去,秦朗带着江伊人在向日葵前散着步,坐在小溪边,他看向远方,眼神放空,就像在看以前的自己一样。

“我母亲是安州一个举人的女儿,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来可以选择一个前途远大的学子嫁了,可她在15岁那年,去她外祖母家中探亲遇袭,被我父亲所救”说到这,秦朗的眼神泛出冷意,“我父亲当时只是安州的一个禁军长,大字不识几个,但有些武艺”

我外祖母家并不认可他,却被救命之恩所辖,还是将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前几年是幸福的,直到我父亲升官,他要纳妾,我母亲不愿,从此家里便再无宁日。

和离不成,我母亲带着我不再见我父亲,最后郁郁而终,她生前最后告诉我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那时我便下定决心,绝不做我父亲这样的人。

说到这,秦朗紧紧拉着江伊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夫妇一体,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江伊人听故事听沉默了,听到男人斩钉截铁的话,微微一笑,回握住,“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都大笑起来。

后来秦朗在跌宕的日子里,从未忘记过今天。

而江伊人,哪怕再想屠狗,都坚定的站在了男人身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