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洲大学,坐落在新亚洲与苍茫大陆南回归线的交汇地带,其前身是历史悠久的江京大学。因一系列教授学术不端事件导致声誉受损,生源严重流失,最终被帝都政府改建为公园。

然而,在地球移民踏上这片土地后,江京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迅速成为新亚洲与苍茫大陆文化交融的前沿阵地。在来自地球的一批基建狂魔精心改造下,万丈高楼平地起,百年功业从小成,很快将江京建成了一座超级大都市。

城市还叫江京,本地的江京人却是很少很少,大都拿着一笔不菲的拆迁款挪去了镐京,少部分则稳坐江京,在这座城市飞黄腾达的时候抓住机遇,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其中最有头脑的一位呼罗氏老人在接触到帝都高层后将自己名下的一座公园捐给了新亚洲政府,换得了在新亚洲政商两界一致的好评。

时任帝都宰相、新亚洲联合委员会名誉主席的周瑾瑜老先生了解到这座公园原来是一座大学学府后,当即拍板,复建这所大学,扬言要将其变成一座连接两个文明文化的纽带的大学,甚至请影帝亲自为这所大学题名。

影帝当时正窝在紫金城内拜读古今中外诗词大全,在大殿内思索片刻后合上书随便翻开了一页,遂起名橘子洲大学。当然,对外界宣称的是影帝略微思考便从古籍中取得这个文化历史渊源的名字。这一举措立即在新亚洲地区乃至帝都引起了热烈反响,就连新亚洲一些消极移民分子也默默点了一个赞。

名字有了,地点有了,资金也不是问题,那就差师生源了,于是广招天下有志之士,秣兵厉马,不出几年后这所占地面积平方公里的帝王星一流大学便对外开放招生。往帝都这边对标的是和镐京大学平齐的五星级大学,往新亚洲这边参考的是Crimson等地球QS排名前列的大学。

然而,在初创阶段,学校仍遭遇了一系列挑战。

由于致力于融合两地所有的学科领域,橘子洲大学囊括了丰富多元的专业设置,导致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例如,正在野外写生的美术系学员临摹太阴湖的时候,往往天上有御剑系的学员站立不稳一头栽进湖底,惊扰了湖底修行内功呼吸法的学长,而胆小一点的学妹直接被吓到破功,美术系学员只好帮着学长抢救呛水的学妹和旱鸭子御剑系学长,然后蹲在芦苇丛里的医学院导师就会打电话让医学生和巫师过来见习,丹药系的学弟们就会默默在一旁支起小摊贩卖避水丹和六味地黄丸等应急药品,卖不出去的就送给一些练百毒不侵的学长打点打点关系,好在写期末实践报告的时候留一句,“已投入食用,无毒。”好拉一拉期末考核分。

面对如此复杂且充满挑战的教学环境,橘子洲大学的第一任校长不堪重负,不久便递交了辞职信。这位在帝都名誉无双的教育家在走出橘大那气势磅礴、挂着影帝亲笔题写的“橘子洲大学”黄金匾额的汉白玉石柱门楼的时候,回头留下两行老泪喟然长叹一声,“老夫教育生涯的一大污点啊。”

与此同时,一位穿着华夏古代战国袍的中年秃顶男人拖着一口皮箱走进了这所大学,作为橘大第二任校长,开启了传奇的执教生涯。

在他的执教下,橘大终于稳定了下来,分为南北两大院,南院为橘大心意校区,麾下囊括文、理、工商、法、历史等学院,还有着帝王星图书馆排行第三的“百遍楼”图书馆,以及来自两个星球的文坛巨擘、科学界大牛、医界泰斗……;北院为橘大楚材校区,旗下有炼体、御器、法巫等学院,有着帝王星功能最全,占地面积第二的竞技场,学院内的武学大师更是当今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

江京机场,一架来自宜昌的飞机上步履蹒跚地下来一位面色惨白的少年,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取完行李走到垃圾桶前便忍不住干呕起来。回想起初次在周叔叔车上对飞机充满向往和欣喜的心情,稚嫩的脸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苦涩。

身着一套黑色三叶虫运动服的李长财,在确定发展方向后,伯爵与周作分别离开宜昌前往镐京处理他的入学事宜。

至于蓝琳琳么,向总部请了病假后就陪李长财在宜昌市疯玩了近一周的时间,上一秒还立志光复龙族的李长财下一秒就坐在过山车上把一切远大理想抛之脑后,下了过山车后大脑空白,差点一头栽进游乐场的绿丛中。

蓝琳琳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打趣道:

“你不会恐高吧?”

结果是一语成谶,堂堂黑龙王朝的太子,竟然恐高,连李长财自己都感到有些羞愧。

疯玩之余就是品尝美食,李长财站起身摸了摸肚子,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相比较在村里时胖了许多,不过这会儿把在来时吃的醉蟹吐得一干二净,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出了机场,李长财急忙摸出一部手机来,通过社交软件向蓝琳琳、伯爵和周作报平安。

将手机放回挎包后拎着行李进了航站楼,伯爵说他已经拜托好了一个可以寄宿的家庭,但是没有发来照片,也没有联系方式,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不死只是发消息告诉他,你俩肯定能找到对方的,配了一个骚气的玫瑰花后就没有了下文。

正当李长财茫然无措时,注意到了一个瘦小的穿着洗的发白的灰布短衫搭配简朴布鞋的白发老人,老人也发现了这个无头苍蝇一样背了一个碎花布挎包的小伙子。

老人朝李长财招招手,示意他跟上,头也不回自顾自走出了航站楼,李长财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那个,老爷爷……”李长财试探着开口。

“嗯?”老人脚下不停,头也懒得回。

“您就是……”

“嗯。”

“哦,好的。”李长财略显尴尬,不再追问。

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座犹如一艘扬帆巨舰般的航站楼,李长财赞叹不已,这个机场可比宜昌那座大得多了。

“小伙子啊,你爷爷我一路蹬过来小腿已经酸到不行喽,回去的路上就拜托你啦。”老人突然开口。

李长财回过头来,老人旁边停着一辆颇具年代感的蔚蓝色铁皮人力三轮车,一侧挡板上用红漆醒目地涂着“北洋”二字。

老人打下后面的挡板,吭哧吭哧自己爬了上去,坐到车厢里放着的一个马扎上捧着一个保温杯吩咐道:

“年轻人,先来放行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