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多长时间的无梦的深度睡眠后,咱终于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晨光透过窗户,落在某个人的身影上……

谁?!

咱被吓得一震,床板发出了嘎吱一声,似乎惊动了那个人。

“Réveillé?”

有点耳熟的声音。咱没立马起身,而是依旧躺着,假装意识不清,微睁着眼偷偷打量这个坐在咱床对面的人。

这人看着挺年轻,约莫二三十岁,应该是男性,头发较短,看不清什么颜色,不过像是深蓝色,身材高而匀称,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服。

这人谁啊,变态?

偷偷溜进别人的房间,一言不发地坐在别人床对面看别人睡觉。虽然从没有对咱下手这一点来看应该没有恶意,但咱现在可是一个萝莉哎!咱穿越前是常看本子,但是咱可不想真变成本子女主啊。

话说回来,这人又是怎么溜进来的?咱自己的房门钥匙还在口袋里,那个服务员是金发,难不成……

咱装着刚睡醒的样子,缓缓撑起身体坐起来,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转头,用咱能做出来的最迷茫的眼神盯着昨天带咱进城的那个队长。

……应该是他吧?不是的话就寄了。

所幸的是,眼前这个深蓝色头发的青年人正是那个守卫队长。他叹了口气:

“Liberté,Égalité,Fraternité.”

然后他突然盯着咱的眼睛,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哈?”咱瞥了一眼房间里,看起来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他在跟咱说话?

队长突然一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将刚才的话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Liberté,Égalité,Fraternité?”

不是,咱tm真听不懂啊,为什么咱穿越的时候没自带同声传译啊?难不成那是首充送的,咱玩游戏不氪金被制裁了?

看咱没有反应,队长突然一拍腿站了起来,然后……

一把掀开了咱的被子!

woc,你tm干嘛!咱虽然忍住没直接把国粹喊出来,但身体倒是很实诚地立马跳了起来。不料这队长反应迅速,臂力过人,一个箭步又把咱摁回床上。

“呀啊!”

这个体位……很tm糟糕啊!

咱一个娇弱的白毛萝莉,被一个二三十岁的强壮士兵抓着肩膀摁在床上,两人的脸相距不过10厘米。

牙白!太牙白了!咱穿越过来绝对不是来当本子女主的!

就在咱大脑宕机小脑萎缩脑干缺失总之就是完全停止思考的时候,队长的一只手突然放开咱的左肩,在咱腰间摸索起来。

怎么还带前戏的!咱的思考功能彻底过载,眼前剧情的推进实在太快,咱tm是真跟不上。但是,咱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

咱昨天晚上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这就不对劲了。虽然房间里依然昏暗,但身上的触感证明咱还是穿着那身衣服,按照本子的发展来看,第一步动作难道不是把衣服撕开吗?

队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咱喘着粗气,悄悄低头看去,衣服确实还在身上穿得好好的,队长的目标也不是衣服或者什么奇怪的部位,而是咱腰间的挎包。

他放开咱的右肩,激动地在咱的挎包里翻找起来,很快他就翻出了那封信,站起身读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激动神色。

他就是收件人?咱无法确定。从他的反应来看只能说明这封信对他很重要,无论在任何时期,一封信都往往会牵扯到许多人,甚至是他们的命运或生死。

“Vous avez fait un grand travail, camarade!”

队长像是刚反应过来,兴奋地向咱抛出又一句咱完全听不懂的法语,然后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空白信纸和一支看着像是钢笔的东西……不,就是钢笔。拔掉钢笔的笔盖,将信纸摊在桌上,俯着身迅笔写着什么。

咱好不容易从刚才连续的惊吓中缓过来,翻身下了床,悄悄走到桌旁。此时队长也写好了应该是回信的东西,对折了一下交给了我。

“A, camarade, c'est la lettre après falsification.”

见我愣着没接,队长又补充了一段:“Désolé pour ce qui vient d'arriver. J'oublie souvent la différence entre les hommes et les femmes, une impulsion...…”

啧,咱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这家伙真没觉得有问题吗?

“那个,你好,虽然很抱歉,但是咱真的不会说法语。”

咱索性坦白了咱语言不通的问题,这队长再怎么反应迟钝,听见咱说的是他没听过的语言应该也能反应过来吧?

不出所料,队长明显被咱这句中文整不会了,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

“Camarade, de quoi parlez - vous?”

咱闭上眼,无奈地耸耸肩,队长这下应该是意识到不对劲了,现在问题就是怎么解决…………

唔呃!

没等咱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死死扼住了咱的脖子,将咱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咱用力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队长。

这小登不讲武德!

何止武德,偷袭一个完全没有防备,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萝莉,你寄吧怎么当上的守卫队长!

……不过这小登也不一定是守卫队长就是了。

“啊,啊啊!”

队长手上用的力又大了几分,并且开始朝上抬,咱的脚逐渐脱离地面。

这家伙是准备直接将咱扼死在这!

“Qui êtes - vous maintenant! Les laquais de la noblesse?”

咱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的胳膊乱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反倒让他再次抬了些胳膊。

不行了……这下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咱的脚尖彻底脱离了地面,无助地在空中乱蹬。随之而来的是意识在逐渐消散,眼前的人影变得越来越虚幻……

等等,还有这个!

多亏刚才队长翻了咱的挎包,把压在下面的匕首掏了上来。咱拼上最后的希望,用指尖将匕首夹了出来,由于斗篷的遮挡,他没看见这个小动作。

md,反正咱穿越时应该就死过一回了,大不了再死一回,跟他爆了!

咱闭上眼,尽力握紧匕首,将左臂朝上一抬,然后任凭命运的骰子落下。

“Oh là là!”

中了!

匕首划过队长的手肘外侧,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他松开了手,咱掉了下来,跪坐在地上。

“哈……哈啊……艹……”咱晃着身子站起来,举起匕首对着队长:“老子现在tmd不想跟你玩河坝玩法,懂吗!”

现在的情况对咱很不利。假设房门在这个房间的北面,那么床就是在西面,桌子位于中央,咱背靠南面的窗户,队长正站在床和桌子之间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盯着咱,除此之外东北方向还有一个柜子。根据这个布局,咱可能的逃生路线只有两条,要么直接从身后的窗户翻下去,要么从桌子另一侧绕开队长直接跑出去。然而在综合考虑之下,实际上的逃生路线只有半条。

跳窗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咱现在这萝莉的身体,从二楼跳下去搞不好弄个伤筋动骨的,而且相当引人注意,就算没受伤也会自带标记,肯定会被追上。

绕开队长的难度也相当大。旅馆的桌子并不大,咱要是直接绕过去很有可能直接被抓住头发。就算没被抓住,为了躲开那个柜子也不可避免的要向左拐,只要队长不是傻就基本上一定能抓到咱。

……怎么办!

队长已经摆好了架势,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必须另辟蹊径!

“哈——!”咱毫无气势地大喊一声,冲向队长。队长似乎没预料到咱会直接朝他冲过去,下意识将左脚略朝后撤,以正面面对咱,但是——

咱要的就是这个!

咱用力朝左一闪,跳到床上,趁队长没有转过身来通过床绕到了他身后。等他转过身,咱已经冲到了门口。

那么,再见了您……锁……锁了?

很不幸的是,这小登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不仅溜进了咱的房间,还把门反锁了。“nmd,这小逼登!”咱暗骂一句,准备掏钥匙开门……

咱钥匙在桌上!

昨天下午拿到钥匙之后,咱想着反正没人偷,锁了门之后转手就放在了桌子上 就摆在晚饭时用的盘子旁边。

往好处想,起码队长没注意……哦,注意到了。

咱迅速回过身,正看见队长见咱没开开门,瞥了一眼桌上,把钥匙摸走放进了口袋里。

“Abandonne, traître, tu ne t'échapperas pas.”

Abandon?这小登在劝咱放弃?byd要不是他先动手要扼死咱,咱哪里会跑?

事到如今,只能先活下去了。

咱背靠着门,敲了敲门板,听声音不是很厚,有可能能用匕首破坏。咱用双手握紧匕首,死命朝门锁的大致位置一捅……

开了!

锁与门的连接部位被咱这全力一击破坏,断掉了连接。虽然严格来讲不能叫这把锁开了,而是门开了。

不管是锁开了还是门开了,只要能让咱跑掉就是好开。咱用力拉开门,冲向了广袤的自由……

“嘭!”

额头的触感实打实的地告诉咱咱撞到了一个人。但当咱向上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制服,拿着托盘的金发服务生。

你tm这时候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要不是咱不认识服务生,不然他的九族必被咱好好拾掇拾掇。

“Oups, désolé, je suis là pour livrer le petit déjeuner.”

咱试着推开服务生,他却纹丝不动,只是端着托盘笑着看着我。

md,这俩人还是串好的!

就在咱尝试出去时,队长从桌上抄起盘子:“Attrapez - la!”,服务生一把攥住咱的右手手腕举了起来。

“艹,放开!”咱急眼了大喊一声,随后举起匕首……

“咚!”

还没来得及动手,队长已经在咱后脑勺上来了一下,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