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聚义
第二天一早，何尊起了一个大早，准备闻鸡起舞。
刚刚舞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卫少卿顶着个黑眼圈从外面回来。
“卫师弟，你这么早干嘛去了？”
“别提了，城南出了一个命案，四个小混混死了，陈捕头连夜把我喊去了，帮他巡了一夜街。”
“巡街？”
“对啊，咱们巨鹿城的规矩，一旦城中出事，所有武馆都有义务帮衙门维护治安，因为你刚来还没学会功夫，我就没喊你。”
“有什么收获吗？”
“凶手已经基本锁定了，是一个驼子，不过他用的凶器疑似是昆山六凶中老六的仙鹤锥。”
“昆山六凶？”
“那是一伙亡命徒，都是朝廷通缉的逃犯，后来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又出现了他们的踪迹，衙门已经决定大索全城，势要抓住凶手。对了，师兄你的户籍带着吧？”
“户籍？我没带。”
“那麻烦了，我听陈捕头说，这次大索全城很可能会查户籍。要不，我给你弄一个？”
“胡闹！”于清风忽然从房间走了出来：“户籍岂是能伪造的？一旦查出来岂不连累整个武馆？”
卫少卿急忙认错：“师傅教训的是，可是师兄他的户籍没带，很可能会有麻烦。”
“怎么没带？他的户籍一直都放在抽屉里，官差来的时候拿给他们看就是了！大惊小怪！”说完，于清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声音从房间传出来：“你们两个臭小子闲的没事去给我买几壶好酒去。一天天的光想些歪门邪道，正事一件不干！”
卫少卿疑惑地看向何尊：“三师兄，你的户籍一直放在抽屉？”
“好像是，我去看看。”何尊急忙回到房间，打开抽屉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张户籍文书，姓名何尊，巨鹿城人，清风剑馆于清风义子。
卫少卿直呼好家伙：“原来师傅才是造假的行家里手。”
何尊却摇摇头：“文书是旧的。”
“这是真的？”卫少卿惊讶不已。
何尊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字迹，大部分字都是早就写上的，已经干透了，唯独何尊二字，似乎是新近填上的，字迹虽然与其他字迹一般无二，却扔有墨迹。
他没有说破，而是轻轻叠起来，放入怀中。实际上直接扔进了宝环自带的空间中。
“这个师傅不简单啊！”他不知道师傅为何会帮自己，但这个恩情他记下了。
大索全城很快出了结果——老道士和春三娘的尸体被发现了。老道士因为天生六指，第一时间被确定了身份。而春三娘也是隔壁县城的风云人物，很快被人认了出来。
凶手极有可能仍然是个驼子！
有人曾经看到伪装成算命先生的昆山老六拉着一个驼子走进了巷子！
这下麻烦大了。
昆山六凶剩余五人一定会来巨鹿报复！
巨鹿城宣布全城戒严，卫少卿也再次被抽调去巡逻了。
巨鹿城四十九家武馆，一家不落，全都带着兵器协助朝廷维护治安。
可惜，衙门中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驼子的踪迹，似乎他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何尊依旧在武馆中磨炼自己的剑术，于清风也难得没有喝酒，而是认真指点他，不时纠正他的错误。
不得不说，武术这门手艺有个好师傅指点至关重要。
仅仅三天特训，他对基础剑法的理解已经不亚于刀术了。于清风更是欢喜，直言他对剑法的理解已经十分高了，欠缺的只是苦功罢了。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挥剑一万次，十天之后，就可以学习清风拂柳剑了。”
“是，师傅。”何尊躬身答应，一丝不苟地完成于清风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十天过后，他已经连续挥剑十万次。
长剑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那就是柴刀。
曾经他劈了数年柴木才到达的程度，被他仅用十天就练成。固然是有练刀的底子在，于清风的指点也至关重要。
接下来便是学习清风拂柳剑。他把清风拂柳剑的秘籍放在桌子上，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数十字的口诀，他已经从师傅口中得知，这个口诀是练习清风拂柳剑的关键，只有在练剑时默诵这口诀，才会产生内劲，成为真正的高手。
而内劲其实是内力的一种，需要特定的动作引导才能产生，所以产生的速度远比内功心法要慢，却可以同时练习招式，一举两得。
又是五天时间过去，何尊的清风拂柳剑成功入门。
而巨鹿城对神秘凶手的搜索也接近尾声，大部分兵丁差役都撤掉了，只剩下各个武馆还在安排人巡逻。
半个月下来，卫少卿明显的瘦了不少，不过他从不叫苦叫累，也从未抱怨过，这点十分难得。
第二天清早，于清风忽然叫住卫少卿：“老四，你今天巡逻带上何尊，介绍给同行认识，从明天开始，他代替你巡逻。”
卫少卿急忙道：“三师兄刚刚入门半个月，现在出去巡逻太早了吧？万一遇上危险我可没法保护他。”
“不用你保护，别拖你师兄后腿就行。”于清风的话不容置疑：“就这样吧。”
等师傅离开，卫少卿来到何尊身边：“三师兄，你惹师傅他老人家了？”
“没有。”
“那师傅怎么会让你去巡逻？你刚刚入门，什么都没学好吧？”
“或许师傅想让我历练历练吧！”何尊没好意思打击他，自己确实刚刚入门，不过入门的不是基础剑法，而是清风拂柳剑这门于清风压箱底的功夫！
此时的卫少卿很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卫少卿似懂非懂点点头：“那行，你跟在我后面，我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两人带好剑，一起出了武馆大门。
不多时，两个劲装汉子从别处汇合而来。
卫少卿当先打招呼：“风二哥，陆三哥，你们早啊。”
对面两个汉子对卫少卿点点头，然后看向他身后的何尊。
卫少卿急忙帮几人介绍了一番。
走在前面的粗壮大汉是白象武馆的二弟子风奇虎，后面高瘦一些的汉子的则是金线拳馆的三弟子陆秉韬，两人一个修炼白象劲，防御无双，一个精通金线拳，攻伐犀利，再加上用剑的卫少卿，组成一个小队，负责附近三条街的巡逻。
风奇虎打量了何尊两眼：“你就是于馆主新收的入室弟子？”
何尊点点头，放低姿态：“在下何尊，刚刚入门半个月，请两位哥哥多多指教。”
陆秉韬笑道：“不错，嘴巴挺甜，怪不得老于头收下你。”
话语之中全是轻视，何尊也不在意。
卫少卿主动转移话题：“两位哥哥吃饭没有？今天小弟做东，咱们一起吃个早饭吧！”
“那感情好。”陆秉韬拍了拍卫少卿的肩膀：“来了新师兄，腰包鼓了啊。”
卫少卿讪笑两声：“哪有，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请两位哥哥吃个早饭还是请得起的。”
“那行，咱们一起去聚义楼简单吃点吧！”
卫少卿面色微变，聚义楼可是整个城北最好的酒楼，听说最便宜的小笼包都要一两银子一笼，他们四个人光吃小笼包就能吃死他。
陆秉韬仿佛没看到他的脸色，问：“怎么样？你能不能行？实在不行让我请你也可以。”
何尊看出卫少卿的窘迫，开口说道：“今天我认识了两位哥哥，合该我请才对。不过，既然陆三哥主动要请，那今天这顿就让陆三哥破费了。”
陆秉韬脸色微变：“你说什么？让我请？你懂不懂规矩？”
“不是你自己要请吗？”何尊看向卫少卿：“师弟，你听到没有？”
卫少卿低声道：“三师兄，陆三哥是开玩笑的。”
“让咱们请客的时候理直气壮，到了他请就成了开玩笑？”何尊可不会惯着他：“放心，今天不管你请我们吃什么，明天我原样请回来！”
陆秉韬梗着脖子道：“你们可是两个人！”
“后天也算我的！这样可以了吧？”
一旁的风奇虎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本来他还想劝一劝，一听能免费吃三天聚义楼，顿时不说话了。
聚义楼的东西虽然贵，却物超所值，所有食材都是上了年份的名贵药材，吃了以后对习武之人大有好处，他虽然是白象武馆的二师兄，却也仅跟着师傅去吃过一次，那一次就让他终身难忘，并且突破了桎梏他三个月的境界壁垒。
因此，当陆秉韬用眼神向他求助时，他果断道：“陆老弟，咱们练武的人讲究一口吐沫一个钉，哪能做食言而肥的事？否则传出去，你们王馆主面子上须不好看。”
陆秉韬顿时变得脸色铁青，咬牙道：“好，我请！”
风奇虎高兴得哈哈大笑，主动搂住何尊的肩膀：“何老弟，我虽然是第一面见你，却感到十分亲切，咱们以后多多亲近啊。”
何尊笑道：“风二哥不嫌弃，我就高攀了。”
三人有说有笑向着聚义楼走去，只有陆秉韬阴沉着脸，走在最后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很快，风奇虎一马当先，领着众人来到聚义楼，他十分熟络地对伙计叫道：“先上两笼灵芝肉包，一碟参须咸菜，一碗八宝药粥。”
伙计微笑的问：“灵芝肉包要什么年份的？”
“你们都有什么年份的？”
“十年份的五两白银一笼，三十年份的五十两一笼，更高年份的需要提前预约。”
风奇虎道：“十年份的就好，我两笼就饱了，也不能让陆老弟太破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