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郁思砚的话不知突然从哪里得来得小脾气,没有听话起来,也没有回她的话,执拗着继续坐在那里,撅着小嘴,眸色沉沉盯着池塘里微微泛起的涟漪,只是衣袖下的手攥得紧了些。

“起来,随我去亭子里。”郁思砚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明显对遂安无视自己的表现不悦,却也没舍得言辞责备。雨丝斜过纸伞落在她的身下,浸湿了青色的外衫。

遂安听出语气里的嗔怪,这才站起身走向一旁的亭子,却也没有出声。

郁思砚为她撑着伞,走到亭子里,先是收了伞收至一边搁下,又用灵术烘干了遂安的衣服和头发,并拭去身上的水渍。

“今天发生什么了?”郁思砚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看着遂安糗着的小脸,掩下心疼,加重了些许语气,确保小遂安能回应她。

遂安低着头,手指不安分的扣着衣袖,仍旧沉默着没有出声。

“哑巴了?”郁思砚被倔强的小脾气拱起了火,不悦质问。

“没有……”遂安轻声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淋雨?还闹着倔脾气?”

“我……”遂安继续低着头,声音软糯,“我的灵力没有办法控制。”

“仅是因为这样吗?”郁思砚盯着她继续问。她自然知晓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就要听遂安自己说出来,改掉她的小倔脾气。

“嗯。”

显然遂安并不想继续解释什么,只能心虚的挤出一声回应,不再说话。

“当真?”

“若这不属实,你可该受罚了。”郁思砚声音轻轻的,却如一根棒子打在遂安的头上,给遂安打愣在原地。

遂安手指死死扣着衣袖,恨不得将袖口撕开,面上一脸执拗,咬着唇继续不吭声,直到给唇上留下一个牙印,郁思砚也没有继续问话,二人僵持在原地。

沉默了片刻,天气突然放晴,太阳得以从云丛中探出头,照得池塘泛起波光。柳条的水珠顺着滴入松弛的泥土,硕大的荷叶挂着水珠,受到太阳的光芒泛着晶莹,像是一颗透明的珍珠。荷叶边有蜻蜓停息,飞舞。

郁思砚站起身,顺手拿起竖着的油纸伞便要离开。遂安神情一紧,踉跄着步子跟上,一步步跟在郁思砚身后去了她书房。

郁思砚任由她跟在身后,路上不乏有其他弟子,她也只是静静跟在身后,活像个“小尾巴”。

等进了书房,郁思砚坐在椅前,像往常一般铺平桌上的宣纸,顺手砚着墨,遂安跟着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静静站在郁思砚旁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除了这诡异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只有空气中的淡淡松木香。

郁思砚拿着狼毫墨笔,很快宣纸上出现了一张隽秀的字。

郁思砚将纸递给遂安,并淡淡道:“一刻钟,背过,然后默写。不许出错,错了要受罚。”

遂安诚惶诚恐接过,看着满满一页纸的墨字,还是规矩回应:“是,师父。”

郁思砚很少苛责她,但并不代表不会。

郁思砚此次去神界,便是为遂安寻来了这“淬灵诀”。

淬灵诀一般是修灵静心之用,但只要勤加修炼,便可以改善遂安灵力紊乱的情况。所以这个口诀,遂安必须会。

遂安默自背诵,郁思砚则是执笔画起了竹子,直到一刻钟过,郁思砚这才搁下了笔,抬眸看向背的起劲儿的遂安。

郁思砚并未打算放过她,将一张新的宣纸摆放在桌面上,站起身道:“过来默写,看看你的成果。”

“是,师父。”遂安暗自咽了口唾沫,将纸给了郁思砚便认命拿起笔。

郁思砚将纸倒扣在一旁,顺手拨弄着案台上的香薰。缕缕缥缈的烟雾缓缓吐出,萦绕在空气中,那淡淡的松木香恰恰来此。

遂安的笔,很快便缓了下来,面上带着慌忙和急迫,看着纸张上轻重不一的字迹便能看出内心的紧张。

过了近半刻钟,遂安才停下了笔,将笔搁回,认命把未写完的淬灵诀递给郁思砚。

郁思砚看着乱了几句的淬灵诀,眉头紧了些,将纸张放回桌面,竟然还找出了两个错字,脸色更黑了些。

“错了五句,竟还错了两个字?”郁思砚将纸放到遂安面前,接着冷冷道,“既然如此,九下戒尺,并将淬灵诀誊抄五遍,可有异议?”

“没有。”遂安紧咬着唇回答。

郁思砚伸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根三指宽的黑檀木戒尺,戒尺表面刻着一个“郁”字,除了图腾还有郁家的家训,例如——“尊师重道,孝亲敬长;修身养德,淡泊明志;公正诚实,忠诚守信;惩恶扬善,乐善好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这把戒尺,倒还是郁家的家法……

随之在遂安面前出现的还有一个裹着白色绫锦的蒲团,遂安心领神会,敛起袍子跪在蒲团上,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认命般闭上了眼睛,紧抿着唇,胳膊止不住的轻颤,显然是害怕的。

郁思砚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按下心中的不舍,面上依旧冷漠,走到遂安面前,将左手放在她发抖的手下托住。

戒尺划破空气直直落在遂安的小手上,白皙的皮肤随着“啪”的一声瞬间变白,随后红起一片。仅是第一下,戒尺便给她半个手留下了印记。

遂安的胳膊不自觉抖了下,又强行放缓心态,呼吸逐渐急促轻喘着粗气。郁思砚的手还垫在下面,遂安更是不敢动,于是紧咬着唇肉,不让自己出声。

“啪——”

第二下再次乘着风落下,遂安胳膊一抖,手心的火热感刺挠着她的心,压抑着想将手收回的欲望。

“啪——”

“嘶……”

第三下落下,遂安不失控制的轻轻出声,戒尺落下力道丝毫不减,手心一片绯色,她已经没有力气撑着,全靠郁思砚撑在下面的手。

她紧咬着唇肉,等着下一戒尺落下,眼神里的惧意明显,郁思砚自是将她的小动作收之眼底。

“嘴还要不要了?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