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定论三月册封诸位新秀,满宫的眼睛已然皆盯着慈安宫。隆兴一年三月初,慈安宫降旨。
仪元宫陈婕妤陈氏,晋从三品贵嫔,赐协理六宫之权。
新妃共二十二人。
从三品武官嫡女谢念娇,册正六品长使。
正三品文官嫡女郁扶灼,册从六品琼章。
从三品文官嫡女商玉绒,册从六品琼章。
正四品文官嫡女步星辰,册从六品琼章。
正五品文官庶女祁若寒,册从六品琼章。
从五品文官嫡女云则灵,册从六品琼章。
从五品文官庶女云繁露,册从六品琼章。
正五品文官庶女苏辞,册正七品妙则。
从五品文官嫡女贺妙仪,册正七品妙则。
正六品武官嫡女安素,册正七品妙则。
从六品文官嫡女褚岑,册正七品妙则。
正七品文官嫡女李云疏,册从七品承训。
正三品文官庶女沈弗册从六品琼章。
回纥族贡女回纥氏册从六品琼章。
正八品文官嫡女黄雅妍册从七品承训。
从五品文官嫡女素进酒册正七品妙则。
正六品文官嫡女文若昭册正七品妙则。
正六品文官嫡女江卿册正七品妙则。
正七品文官庶女鸢韵妍册从七品承训。
正八品武官嫡女盛宴之册从七品承训。
从八品武官嫡女祝氏册从七品承训。
新秀暂居储秀宫,住处交由柯妃,朱昭仪,陈贵嫔论定。
此旨意一出,自是于宫中引起不小波动,皆知太后有抬举陈贵嫔之意,仪元宫一时也是门庭若市。
郁琼章于仪元宫请见时,陈贵嫔正聆听新秀所封位分,含笑轻扫,丹蔻划过奉来的宫账:“如今这美人倒是多,这宫里可要热闹了呢!”
听着宫人禀报郁琼章至,也是意料之中,抬手道:“让她进来吧。”
郁琼章步入殿内,待人至见礼:“嫔妾给贵嫔娘娘请安。今日拜见未曾同贵嫔娘娘相约,是嫔妾唐突了。”敛声说完,不愿意再拖沓,启唇道:“嫔妾初入宫中,有许多事还不熟,今日拜见贵嫔娘娘,是想求贵嫔娘娘指教,来叨扰贵嫔娘娘几分。”
陈贵嫔抬手唤起起身,勾唇笑道:“自然不会,仪元宫冷清,郁琼章来此陪本嫔说说话,也是解闷,快坐吧。”
等郁琼章落了座,陈贵嫔淡淡颔首:“本嫔奉旨协理六宫,自然会毫升照顾郁琼章的。郁琼章不必在意,日后啊,这仪元宫自然是时刻都迎着郁琼章的。”
郁琼章也回以一笑,面上尊敬,不敢越矩:“那便是极好的,若是扰着了贵嫔娘娘,便是嫔妾的罪过了。得贵嫔娘娘一言,日后便常常来叨扰了。”
陈贵嫔抬手执起茶盏,唤宫人奉上点心:“这六宫可是大得很啊。郁琼章此前可有去拜见过柯妃娘娘或朱昭仪娘娘吗?又或是,见了什么人?”
未待郁琼章回话,陈贵嫔睇眸下茶水,柔柔道:“本嫔素来喜爱这些清茶,前些日子有人送来些,说是蔬果香气与茶香并重的,本嫔尝了却觉得,也不过如此。这茶啊,最终还是要忠于一味才好。”
郁琼章也未想藏着自己的心思,笑语:“六宫极大,嫔妾守着规矩等着同其他姐妹一起去拜见高位贵人们。如今还未到时候,嫔妾先来同贵嫔娘娘讨教。嫔妾也觉茶香本味才叫人回味悠长。加了任何杂味都是坏了那茶。嫔妾闲时也自己点茶来吃,虽然不是佳品,但胜在亲为。来日点茶给贵嫔娘娘,愿贵嫔娘娘赏光尝一尝了。”
话已经挑明,再虚与委蛇,也太过虚假,朱唇弧度不减,陈贵嫔复道:“即是能得郁琼章亲手所制,本嫔自然是欢心的,这东西不在名贵,重在心意才是。郁琼章妙心千金难换,才是难得的。”
言至此,陈贵嫔抬手,宫人将新妃名录奉上,轻轻翻动,喃喃所念:“从三品武官嫡女谢氏,册正六品长使,为新秀翘楚。按理,郁琼章出身于谢氏之上,如今却反倒成了琼章,屈居谢氏之下,郁琼章可心甘情愿吗?”
郁琼章拢袖,回笑意:“嫔妾总觉得日头会变。既是会变,那嫔妾就不必拘泥于现下。若嫔妾自怨自艾,便是白白浪费贵嫔娘娘的时间了。”
听着这话,陈贵嫔笑着拨弄茶盏:“自然,这天总会变,如今一时的高低,不急于此。”
于陈贵嫔,如今上头尚有柯妃,家族强盛,朱昭仪,有着那位皇帝的情分,自己于二人相较,在外人眼中自然是不足的,但时日长久,日后的事,谁能知晓呢?
陈贵嫔笑意未减:“本嫔便等着,日头西垂,移影蔽物的一日,想来郁琼章,亦是如此。”
郁琼章含笑应下,又闲谈一二,陈贵嫔遣人将其送回储秀宫。
郁琼章走后,又有步琼章与云琼章二人往仪元宫,皆有投诚之意,陈贵嫔允诺。
傍晚,陈贵嫔斜倚榻边,宫人来禀召了新秀沈琼章侍寝,陈贵嫔扯唇轻笑:“陛下倒是真的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情,这么久未见柔贵人,也不想着多问问。柔贵人也是可怜,既是如此,总要有人去帮她一把的。”
春分上前提及道:“娘娘,听说除了三位琼章来了咱们这,新秀中最貌美的那位月琼章去永安宫见了柯妃,还有一位商琼章去了昭德宫见了朱昭仪。”
陈贵嫔压下眼睫,笑道:“那位商琼章本嫔是知道的,听说是朱昭仪的闺中密友,可笑之极,闺中密友,可如今一个为正三品昭仪,掌六宫大权,一个不过是琼章之位。月琼章,就是那个要避自己亲妹妹名讳的那位月琼章吧?”
面上笑意更深,又转了话头:“新秀的宫殿柯妃和朱昭仪已经在谋定了吧?”春分应是,惹来陈贵嫔的一声嗤笑:“当年再东宫,便是她们二人共同管理,自然该比本嫔更娴熟默契些。”
抬手抹了香膏,抚弄柔荑,思及近来往来请安者,吩咐道:“去派人知会一声柯妃同朱昭仪,本嫔同郁琼章相谈甚欢,觉得有缘,若是她们没有别的安排,便把郁琼章分到仪元宫来吧。”春分出而派人往两处,柯妃同朱昭仪皆无反对,当晚分宫旨意便下,众妃迁宫。
谢长使居长乐宫;
沈琼章,褚琼章,黄承训居柔光殿;
郁琼章居仪元宫;
商琼章居昭德宫;
步琼章,月琼章居永安宫;
祁琼章,文妙则,安妙则居翊和宫;
云琼章,贺妙则居妸钰殿;
回纥琼章居承乾宫;
苏妙则,李承训居丽正宫;
素妙则,盛承训,鸢承训居昭纯宫;
江妙则,祝承训居华熹宫。
新秀封位分宫,第二日便是阖宫请安,众人都收拾妥当,等着明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