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兄妹和孙家兄妹终究是没吃上东兴楼的烤鸭,秋棠发现顾云舒不见,在附近没找到,马上去跟等在留芳斋的秋蝉说,秋蝉也着急,跑去找顾云卷,秋棠则跑回顾府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孙燕晗等人也是着急,好在拜完了织女娘娘,便商量着先回府免得冲散,让府里的下人出来找顾云舒。

这边大娘刚刚背着顾云舒走到了巷子口就遇上了顾云卷等人。

顾云卷跑上来把顾云舒扶下来,发现顾云舒走路时一跳一跳的,另一只脚始终不能落地。

顾云卷道:“这是怎么了?我听秋蝉说你不见了急坏了,你不是跟华甄她们在织女庙吗?”

孙燕回也上前关切道:“云舒妹妹,你没事吧?”

这边大娘热心的抢先一步解释道:“二位公子,是这样的,我看这位姑娘在路上崴了脚,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在,这晚上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了不得,一打听原来是顾太医家的千金,我便将她背回来了。”

顾云舒终于松了口气,暗地里悄悄给大娘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大娘啊!

孙燕回从兜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大娘:“麻烦您了!”

大娘接了银子,走之前还不忘热情地对顾云舒叮嘱道:“娘子好生养着哈!”

打发完走了大娘,孙燕回对着顾家兄妹俩:“天晚了,还是先回去吧,云舒妹妹这还伤着呢”

顾云舒朝哥哥伸出双手,可怜兮兮地:“手也摔破了。”

顾云卷低头一看,还真是,手也蹭破了皮。他让孙燕回帮忙将顾云舒扶到了他的背上,他背着顾云舒走回家。

门房前赵氏等在门口zhi直望着街上,待看见了三人回来,急急地迎了上去,近前看才发现顾云卷是将顾云舒背着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这怎么出去逛逛庙会,还发生了这些事呢?秋棠呢?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着?”

“娘,我没事,就是路上人太多,一时和秋棠走散了,怪不得她。”

“娘,妹妹的脚崴了,我先背她去药居里拿药。”

燕回在后面也安慰赵氏,和赵氏说了下事情原由。赵氏担心顾云舒走散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听了也还是有些不放心。

孙燕回担心妹妹还在惦记着,打算先去找妹妹一起,再去老夫人那边报备一声,免得老祖宗跟着担心。

这边顾云卷给顾云舒上完药,不假辞色的问顾云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云舒心想莫不是让他看出什么了?仔细回想也没漏出什么纰漏啊,大娘也是照着自己的话说的。

“别想了,你跟那位大娘的眉来眼去都被我看见了!”

“...”

“还有,摔个跤不至于把我送你的手链也能摔没了吧?”

“对不起,大哥,你才送了我没多久,我就给搞丢了。”

“说什么对不起,我还能怪你不成。左右不过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

顾云舒便将过程简略的讲了一遍,顺便将碰到的那个男子描绘了一番。

顾云卷捏着药瓶沉思了会,云阳城因就在皇城根下,因此住着的世家和勋贵也多,一时半会也没法确定到底是谁。不过衣着华贵却不高调,年约十七八上下的模样,且长相俊朗的男子,倒是只有那么几个,再加上身穿天青色颜色衣着的,顾云卷首先想到的便是靖王府上的那位薛世子。

“你莫不是碰上了靖王世子吧?”

“世子?听着像是个贵重人物。他很出名吗?”

“倒不是出名,只是听说他自小读书便比旁人聪颖,因他父亲的缘故,也就是靖王爷,早年曾跟着圣上上战场的原因,所以他也自幼习武,这云阳城达官贵不少,但是文武双全的却不多,再加上他曾经是太子伴读,所以云阳城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

“哦,王爷的儿子啊,文武双全,还是太子伴读,倒确实让人刮目相看,难怪那么嚣张!看来投胎是门技术活。”顾云舒回忆起他的举手投足,的确透露着勋贵世家的气势。不过他的态度也很傲慢,让她没有好感。

“也没有那么风光,皇亲国戚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这也不是咱们家该操心的事情了。”

顾云舒正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欣然转口道:“是,明日爹休值,要去药铺里,咱们该操心该怎么说服他,让他带上我一起去,快帮我想个办法。”

“让我想想!”

“要不然就直接和爹说?”

“不行,要是爹不同意,你以后连门都别想出了,家里的医书也不会让你再看!”

“那便说是我对这个感兴趣,想学些医药知识?”

“目前只能这样了,要是爹不答应,你也不可强求。”

“看天意了!”

顾云舒还不知,说要跟着一起学做女大夫顾渐鸿让不让,反正赵氏肯定是不让的,只能先从顾渐鸿这边入手。

顾云卷将顾云舒送回院子,便亲自去了慈安堂给老夫人报个平安,免得下人乱说话,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

秋棠将顾云舒扶回院子,就开始默默垂泪,要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哪能害小姐受伤。

顾云舒对秋棠劝慰:“这也值当你哭的?莫不是眼泪不值钱?”

“奴婢的眼泪自然是不值钱的,要是能换得小姐的脚马上能好,奴婢就是将眼睛哭瞎了也算不得什么。”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大哥哥哥给我推拿敷药了,你看我这会还能慢慢的走动了。”说着在秋棠面前走了几步示意她看。

吓得秋棠和秋蝉赶紧馋着她,生怕又摔了。

顾府这边因为顾云舒意外走散闹的人仰马翻,靖王府这边却很安静。

靖王府虽大,却只有薛家四口,靖王爷早年大战伤了身体,平日里都是静养,靖王妃性格柔顺安静,和靖王爷倒像是平凡夫妻,对薛破寒未多管教,只偶尔叮嘱小女儿薛寒嫣不要总跟着薛破寒瞎跑。

此时清风脚下生风的推开院门,对着立在窗边的人影回话:“世子,银子追回来了,一文不少。”

薛破寒院里未点灯,月光也只能照出他大概的身影,他状似随口一问:“查出什么了?”

“小偷是有人提前安排的路上,刻意引开世子和太子碰面。”清风略迟疑。“不过世子说的那个女子还没查出她是哪家千金。”

薛破寒心中不置可否,将挂在毛笔架上的金链子指给清风看。

屋内不太亮,清风仅能看出在月光下透出的暗光,却看不真切具体的物件。

“将灯点上,去查一查。”

“是。”

清风点上蜡烛,这才看见是一串女儿家戴的手链。于是准备去从笔架上捞起带走,打算继续追查下去。

还未碰上就被薛破寒阻止:“我看过了,只是寻常金银,上面并无刻字。不必往大的首饰店去,只找小的杂摊上查便是。”

清风将链子和坠子的样子记在心中,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