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雪人……可爱
另一个姐姐听到他说的话，第一反应是去看于鲸的表情。
于鲸明显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看着视频那头的覃昔，笑道：“有这么像吗？”
于鲲以为是在问自己，肯定地点点头：“很像，是留了长发，眼睛黑一点的姐姐。”
他凑近看手机屏幕：“哦，鼻子上还多了个红点点。”
覃昔摸了摸鼻梁上的红痣。
于鲸拎着于鲲的衣领往后拽了拽：“别离手机那么近。”
然后把手机举高一点：“另一个姐姐，吱个声呗。”
闻言，覃昔动作幅度很小地摆摆手：“弟弟你好。”
声音也很轻。
于鲸弯起嘴角，捏一把于鲲的小脸蛋：“叫姐姐。”
“姐姐。”于鲲先看着于鲸说了一声，对上于鲸疑惑的眼神立马又反应过来，对着手机喊了一声。
小孩肉乎乎的，眉眼间还有几分于鲸的影子，覃昔没控制住姨母笑，眼睛弯起。
于鲲也跟着笑，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
于鲸让他去睡觉，他很顺从地到一边抱着被子，闭眼睛。
于鲸举着手机，关大灯开了书桌上的小夜灯。
昏黄的灯下，于鲸凌乱的头发镀上了一层光，面容也不像刚才那样清晰，模糊了些许。
覃昔一直看着她，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身边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分开不过短短几天，竟然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覃昔视线太直白，于鲸坐下，看着她：“不过你怎么在我家？”
“爷爷奶奶来让我们过去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老人家出现在孤儿院门口，让刘来娣带着覃昔去他们家过年。
大过年的去别人家像什么样子？刘来娣当然是回绝，但是架不住于自远和胡清露的热情，硬是被架着到了于家。
甚至留下来吃了年夜饭。
本来都要回去了，又被留下来看春晚。
刘来娣睡得早，八点就犯困，胡清露顺势让她在这里睡，再回去也挺麻烦。
覃昔睡的晚，平时在家晚上会刷会题。自从于鲸给她辅导之后，就有了这习惯。特别是知道于鲸的理想院校，刷题的时间更是拉长了很多。
所以覃昔陪着于自远胡清露看春晚。
于鲸和爷爷奶奶打电话的时候，覃昔在一边听着，电视声音开的不小，但她都自动过滤掉，耳朵努力捕捉着于鲸的声音。
直到摄像头转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慌乱，看到于鲸脸的那瞬间，慌张变成了另一种感觉。
有点像她吃于鲸给的糖的感觉。她每天吃一颗，剩下的每天都要数很多遍，二十颗糖到现在还只吃了五颗。
甜的，荔枝味，带着一点酸。
和吃糖的时候不同的是，眼眶还有点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之前对这个没什么体会，但能看到这个人的脸的那瞬间，恍然发觉，原来不是不想。是压在心底，看见特定的人的时候，努力克制的思念瞬间涌上来。
在看见她的时候，最想她。
“哦。”于鲸恍然大悟，然后像是想起什么：“那边放烟花了吗？”
覃昔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稀稀拉拉的烟花的声音：“放了，但现在没有多少，你要看吗？”
胡清露拍拍覃昔的肩：“小昔，我们要去睡了，电视你还看吗？”
“我不看了。”覃昔连连摆手，手上的手机也跟着晃，她意识到自己要和于鲸说再见了，情绪有点低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刚要和于鲸说再见，胡清露关了电视，从一边找出充电器递给覃昔：“你可以继续和鲸满说，打完电话之后顺便帮我充个电。”
“啊好。”覃昔愣愣地接过充电器。
于鲸在视频那头和于自远还有胡清露说再见。
他们都走了，客厅只剩下覃昔一个人，她关了烤火器，捧着手机：“现在要看烟花吗？”
“不是说现在没有多少？晚一点再看，你什么时候睡？”于鲸翻开一本书放在腿上。
书上的内容没什么吸引力，主要是里面放着的东西，她有往书里面夹钱的习惯，今天翻书的时候找到一百块钱，想着再找找，说不定能有更多的意外之财。
覃昔靠着椅子：“应该要到十二点了 往常都是这个点睡的。”
“那就十二点再看。”于鲸一本书翻到末尾，找到了五十块钱。把钱放到桌上，又开始翻另外一本书。
余光里注意到覃昔好像在抖：“没开电烤火器？”
“我给关了，一个人有点浪费。”覃昔说：“没关系，我不冷。”
撒谎，牙齿都在颤。
“这样会冻坏的，你把烤火器……”打开。于鲸的话没说完，覃昔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胡清露看覃昔不开烤火器干坐在那，本来要往厕所走的，脚转了一个道：“怎么不开鸟笼子。”
老家的烤火器是鸟笼状的，胡清露他们都叫它鸟笼子。
覃昔还是那套说辞：“我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
胡清露还没说什么，于鲸就说道：“奶奶，你让她把烤火器打开，或者干脆让她去我房间里睡，我房间有空调。”
“哦，对，空调。”胡清露想起这一茬，客房是没有空调的，往年用不到，但今年有了能留宿的客人。天气这么冷，没有取暖设备会很冷：“小昔，你去鲸满房间睡，这么冷的天，不开空调得有多冷。”
她说完，不等覃昔说什么，想起刘来娣还睡在客房，转身：“我去给你妈加一床被子，你去鲸满的房间睡哈，要是还坐在这里就把鸟笼子打开，不用拘谨，就当自己家一样的。”
覃昔只能说好。
去于鲸房间的几步路，给她走出了八百米的感觉。手上还拿着于鲸提醒她拿的充电器。
推开房门，在于鲸指示下开了灯，于鲸又盯着她开空调：“房间还有加湿器一起开一下，不然有点干。”
都弄好之后，她在于鲸的床上坐下，面对于鲸，莫名不敢坐瓷实了，就挨了一点边角。
于鲸只能看到覃昔的脸，不知道她的小动作。盯着她开那些东西的时候让她开的后置摄像头。
“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十二点。”于鲸看了一眼时间说。
覃昔“嗯”了一声：“我到时候打开窗子让你看烟花？”
于鲸说：“你要睡了我就提前看，那边下雪了吗？”
覃昔摇摇头。
于鲸放下正在翻找的书：“那我带你看雪吧。”
摄像头后转，对准窗外，虽然于鲸的房间关了灯，但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整个院子都是亮的，可以看到松软的雪给院子铺上了白地毯，还有一串脚印点缀在上面。
“还有于鲲堆的雪人，我下去给你看看。”不理会覃昔的拒绝，于鲸披了件外套，往外面走。
于鲲堆的雪人不算大，只有于鲲那么高，到于鲸大腿处。
于鲸蹲下身，摄像头对准自己和雪人：“你看。”
明明明雪人占据了画面的一半，覃昔的视线还是只停留在于鲸身上，对雪人只是扫了一眼就当看过。
“看到了，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