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挑衅
按照礼数，卫扶鸢回家应当第一时间去拜见父亲。
只是卫长林今日当值，又下了大雨，怕是不回来了，只得推到明天。
至于母亲，卫扶鸢一直埋怨她将自己送出去，自然不会主动去拜见。
景园内，下人们进进出出，没一会就将一切打点完毕。
卫扶鸢坐在小榻上，翻看着魔都的人物小册。
魔都四大世家，朱雀街卫家，玄武街凌家，青木街席家，白虎街赵家。
“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雪苏进来，恭敬的站着，等待卫扶鸢发话。
卫扶鸢看着雪苏微红的脸颊。
“今日之事，辛苦你了，药箱里的膏药，你自行去拿些。”
要知道，卫扶鸢的膏药都是霜凝亲自调配的，就连皇帝都很难求到。
霜凝是卫扶鸢的师父，江湖人称‘鬼手神医’。
今日若是绕了其他街，带着虞衡，日后免不得要麻烦一些。
可若是不饶其他街，还得有个理由，只能委屈雪苏，替她塑造一个张扬的形象。
雪苏感激的跪下，“谢小姐。”
“魔都不简单，让月筝去寻些有功夫的家丁。”
“可是有人要害小姐？”
从那日挑选家奴开始，雪苏就发现小姐的状态不对。
卫扶鸢还未答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
“整个卫府都是我家的，这景园，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你这贱婢，再敢拦我，我摘了你的脑袋。”
“......”
大雨将二人的声音冲刷的有些弱，逐渐有些听不真切。
雪苏透过窗子看了一眼。
“是五小姐和被砍断断手指的丫鬟。”
“外面雨大，小姐，可要去迎？”
卫扶鸢端起茶杯又放下。
卫家总共有三房，老夫人感染了风寒，将掌家权暂时给了二房夫人，也就是二夫人。
卫扶鸢离得虽远，但也听说一些事。
苍渊律法规定，只能一夫一妻，但是不限制底下儿女进入族谱。
也就是说，外室不被承认，外室的孩子却可以登堂入室。
二房向来风流，底下子女众多，二夫人掌权后，过的都不怎么好。
二夫人生的是双胎，可惜姐姐七岁早夭，就只剩下了卫扶桑一人。
作为二房正妻唯一的孩子，卫扶桑被养的十分刁蛮，没少打压那些私生子。
“她来拜见我，哪有让我迎的份，等她自己来敲门吧。”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
“喂，里面那个谁，快来给本小姐开门。”
咚咚咚。
“可恶，竟敢让本小姐等这么久。”
“汀兰，把门撞开。”
眼看着汀兰要撞门，卫扶鸢示意雪苏去开门。
门突然被打开，撞门的汀兰没刹住车，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
卫扶桑踹了一脚地上的汀兰，大摇大摆的走到卫扶鸢面前。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你是谁？”
卫扶鸢早就知道她是谁，但看她锐气太盛，故意问一下，挫挫她的锐气。
“本小姐自然是这卫府的主人，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见到本小姐还不快快行礼。”
嗤。
卫扶鸢没忍住笑出了声。
“上赶着让别人行礼，你这个卫府的主人，当的还真是威风。”
话中讽刺满满。
卫扶桑也听出了话中之意。
见到尊贵的人，自然会行礼。卫扶鸢这是说她上不得台面，要靠着强迫让别人行礼。
“呵。这景园是我姐姐的住所，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姐姐的。你速速搬出去。”
卫扶鸢环视一圈，东西用的都是上好的。
和她之前回来的时候，别无二致。
“妹妹，你说的是哪个姐姐。”
“我只有卫扶玥一个姐姐，你识相点，早些搬出去，不要脏了我姐姐的地方。”
“你姐姐一直住在这里吗？”
“那是自然。”卫扶桑说的胸有成竹，像是笃定卫扶鸢会搬出去一样。
“哦~~”
卫扶鸢拉长尾音。
“这么说，你姐姐在我院子里住了很久喽。”
“什么你的院子，这是我姐姐的院子！”
“嗯，知道了，去玩吧。”
卫扶鸢有些意兴阑珊，她不在的时候，母亲竟然将自己的院子都让了出去。
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看的卫扶桑又是一阵气恼。
她随意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花瓶，重重砸在了地上，碎片落到卫扶鸢的脚边。
卫扶鸢捡起碎片，慢慢靠近卫扶桑。
“呀，摔碎了呢。”
“我购下花瓶的时候，雇主就告诉我，摔碎这个花瓶的人，可是要跟着花瓶一起离开的。”
“该不会，你姐姐就摔碎了这样一个花瓶吧。”
卫扶鸢说的煞有介事，卫扶桑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胡...胡说，这种鬼东西，也就你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才信。”
卫扶鸢笑意不达眼底，松开花瓶碎片，碎片掉到地上，又被摔成两块。
“我...我才不信呢。”
“既然你不搬，汀兰，给我将东西都砸了。”
“我姐姐的东西，就是烂了也不给你用。”
汀兰应该是早有准备，从外面拿进来一个斧头，二话不说就开始砸。
雪苏想阻拦，却被卫扶鸢拦下。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屋子里的东西就被砸的稀巴烂。
床上被褥里的棉絮满天飞。
卫扶桑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不敢反抗是怕了吗？本小姐叫你搬出去，就乖乖搬出去，非得逼我将这景园砸了才肯罢休。”
卫扶鸢还在把玩着玉串，见人消停了，这才缓缓起身。
“砸完，可开心了？”
卫扶桑听着她的话，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
太有压迫感了，她一个乡下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收回我姐姐的东西，当..当然开心，你不配用我姐姐的东西。”
卫扶桑挺挺胸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气势，不被卫扶鸢比下去。
“东西是死的，砸着多没意思。”
“你想干什么？”
卫扶鸢逼近，“人是活的，来，朝我的脑袋上砸。”
“你这个疯子。”卫扶桑被木棍绊倒，一个后仰摔在了地上。
此刻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发虚。
“怎么，不敢吗？”
卫扶鸢随手拿起一根棍子，朝着卫扶桑的头狠狠砸下。
“我敢。”
卫扶桑的头瞬间鲜血直流。
“啊~血，血...”
卫扶桑摸了摸头，手中一片湿润。
一看发现掌心全是血，当即晕了过去。
汀兰也被吓着了，没想到这个三小姐如此不要命，上来就将人脑袋开了瓢。
两眼一黑，汀兰也晕了过去。
“小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我自有分寸，找人将他们送回去吧。”
卫扶鸢是霜凝的徒弟，医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说没事，就没什么大碍。
雪苏心里为卫扶桑默哀一秒，找人将她们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