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过年回家的时候可以陪我去看看我外婆吗?”

“你怎么把外婆一个人留在老家啊?”司娉扭头看过去,很是不解,以许载之的性子,不应该啊。

许载之握方向盘的手明显颤了一下,司娉突然就反应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个时候犯了蠢。

她都那么了解许载之了,怎么还会那样想。

“对不起啊,我这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你别难过了,不然你外婆也会不开心的。”

许载之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外婆说等我有出息,她就可以享福了,可我刚考上大学,她就走了。”

世事弄人,司娉只能轻声安慰他,“至少你没让外婆失望,现在的许载之是个有出息的人,你外婆肯定也很骄傲。”

许载之没再说话,只是由衷地笑了笑。

是啊,外婆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够幸福快乐,他现在很幸福,外婆也放心了。

到了桂秋花苑,司娉想先他一步下车,“你去停车,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没事儿,你等我停好车,一起吧。”许载之拒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司娉打不开门,急得如坐针毡。

“我先去收拾一下吧,这几天弄挺乱的。”她还在挣扎.

许载之不相信地看向她,“我家娉娉那么爱干净,怎么可能。”

司娉心虚地不再做声,许载之倒是出乎意料地打开了锁,“不过既然娉娉要收拾那你就去吧。”

“许载之,我爱你。”司娉迅速下了车,直奔她家的方向。

许载之笑着小声嘀咕,“真好奇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还搞这么神秘。”

爱人爱人,爱她所以配合她。

刚进家门,司娉就手忙脚乱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花束放到矮几上,然后跑进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那副画像。

画上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站在她身边的少年一脸宠溺地揉着女孩的长发,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身上蓝天白云配色的校服洋溢着青春的色彩。

司娉摩挲着画框的金色木纹镶边,想到他们的青春时期,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出弧度。

许载之爱她爱得小心翼翼,爱得炙热冲动,司娉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见到这幅画时的表情。

停好车的许载之故意给司娉预留时间做准备,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他敲响了门,幻想着在这扇门后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司娉准备的他都喜欢。

“Surprise,”一束鲜艳的玫瑰挡住了爱人的面孔,许载之的鼻腔被花朵的芬芳占据,他接过花束,笑着望向一脸期待的司娉。

许载之捧着花束,夸张地嗅了嗅,“宝贝,我是真的爱你啊。”

他将花束放到玄关处,张开双臂满眼幸福地望着眼前娇羞可人的老婆,“你知道吗,其实男人也想收到心爱之人送的花,谢谢你,这还是我收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束花。”

“骗人,”司娉幸福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肩膀低低地笑,“你毕业的时候没有收到花吗?”

许载之环抱住她,“那怎们能和你送的相比呢?我的老婆啊,我真是爱死你了。”

“别贫嘴了,你先放开我。”司娉想到房间里的那幅画,赶紧松开了他,转身向卧室走去,“你也跟过来。”

许载之不知道她还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只能满怀期待地跟上她的步伐。

卧室里漆黑一片,大白天的她连窗帘都没拉,许载之不禁问道:“这是准备了什么啊,这么神秘,还要黑灯瞎火的。”

司娉笑着把手放到开关上,“准备好,我开灯了。”

突然的光亮刺激的他眼前一黑,果然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连闭眼都忘了。

他适应着睁了睁眼,欢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画上的场景让他回想起无数个他只能远远站在阴影处仰望心爱女孩的日子,女孩似乎永远都如同画中一般明艳动人,如果要用一种花来形容女孩,许载之觉得向日葵是最贴切的,不是向日葵有多么的高贵,只是在那些青春时日里,他就犹如向日葵脚下的那些小草一样仰望着头顶美丽的花,笨拙地试图得到她的垂怜。

司娉见他久久不再言语,以为他不喜欢这幅画,手足无措地找补,“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她说罢便去挪画框,许载之见状只得阻止她,“我很喜欢这幅画,只是它让我想到了我以前追逐你的那些日子,太难熬了。”

司娉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她愧疚地望向这个比自己高大挺拔的男人,默默湿了眼眶。

许载之见不得她流泪,吓得赶紧收住情绪一把抱住她,“老婆,我错了,你别伤心啊。”

司娉倔强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想到你以前吃的那些苦我就难过,许载之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太喜欢你了啊。”

“喜欢我好啊,我老婆不喜欢我难道喜欢别人吗?”许载之搂着她,脸上的笑荡漾开,视线一直驻足在画上。

“对了,老婆,你画这幅画花了多长时间啊?”许载之突然想到前几天司娉天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跑,还刻意躲着他,原来就是为了这幅画啊。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啊。

“就几天,毕竟我大学还是学了点的好吧。”司娉偷笑,几天能画出这么好的作品那她不成大佬了,这幅画光构思可就废了她大半个月时间。

“真的?”许载之虽然不懂画画,但他懂眼前的女人。

司娉也并不想瞒他,半推半就地就招了,“从你家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想了。”

她不想让今后许载之的人生还因为自己有所缺憾了。

那个脏兮兮的小熊挂已经成了她心头难以抹去的愧疚,再多的好过了期限也成了亏欠。

“许载之,你信我,以后还会有很多礼物的。”她不像是在对男人承诺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许载之笑了笑,回答道:“说话算数,谁说谎谁是小狗。”

“你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司娉幸福地窝在他的怀里,佯装嗔怪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