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现在,自己成日里忙活澜忆的生意,自家弟弟也不常见到人影,整个萧府就剩下祖母和三妹妹,连服侍的下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就算自己和弟弟都在家,萧森也是在屋里闭门不出,更别提能坐下来好好唠唠家常了。
萧江蓠想着,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熄了灯,带着满腹心事,也进入了梦乡。
萧森望向窗外,自己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一会是十年前父母濒死时的眼神,一会又是战场上尸横遍野的场景,突然一张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的脸浮现在眼前,萧森猛的回过神,是白天那个自己差点撞上的女孩,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好像见过,为什么会出现她的脸。
萧森垂下头,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试图消除凌乱的思绪。坐回书桌前,眼里盯着放在书桌上的公文,上面写着让自己亲自带兵南下,南方边境的蛮人发生暴动,现已攻破第一道防线,来势汹汹,第二道防线也有败下阵的趋势。
放在平日里,萧森是想也不想便带兵直上,但刚刚大姐的话,让自己有些踌躇不前,他好像,好久没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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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昨个你三哥哥大婚之日,你带着溪萁上哪儿去了?”
叶府正厅上,新婚的叶亭领着许溪暮正向叶家二老请安,正巧叶琼羽这时迷迷糊糊地,还打着哈欠从正厅走过,吕昭蓉看着自己这宝贝疙瘩在众人面前这么不顾及形象,又想起昨天自己忙里忙外,有心找她来帮帮忙,却上哪都寻不到身影,正愁心里有股子气没撒出来,可巧她自己出来了。
叶琼羽惺忪地揉着眼睛,她本来这个时辰应该还在榻上躺着,谁曾想许溪萁早早便起了,还把自己给喊了起来,打了个招呼回自家去了,心里还在犯嘀咕,回家把我喊起来干嘛,肯定是这个坏姑娘成心不让自己睡好觉。
正郁闷着,就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直击心灵,吓得整个人一颤,睡意全无,就说今天起床的时候就感觉今日不宜出门,这才刚出房门,就要遭殃了。叶琼羽慢慢回过头,看了眼正厅里坐着的众人,讪讪地笑了声,道了声,“爹爹娘亲,三哥哥三嫂嫂,早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嘿,这孩子,我还没说她呢,跑得倒是挺快。”
“母亲可就别为难五妹妹了,她从小可不就是你一喊她,她就满院子躲吗。”
听闻,叶亭与自家媳妇相视而笑,连平常不苟言笑的叶丰烨,这会听见叶亭说起,也不由得付之一笑。
“我有这么骇人吗,这孩子就是宠坏了,本来想着趁昨天多好的机会,带着她同那几家夫人都见见,看有没有合适的夫家,结果人影都瞧不见,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惯成这样。”
说着,气鼓鼓的坐回椅子上,拿着茶盏正准备喝口茶压压火,随后便瞧见厅上其余几人都瞧着自己,纳闷的看着几人,说道,“看着我干嘛,怎么,是说我惯的她啊,我宠她她还能见我就跑啊。”说完,重重地放在茶盏,心里越想越气,悠的又想起今天账房那边新递上来的账本,嘴角不由得又勾了起来,笑呵呵地跟新妇唠了几句,就举步生风往叶琼羽的房间去了。
留下厅里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为叶琼羽祈祷,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度过今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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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羽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间,连忙关上门,做在凳子上,猛灌了几杯茶,才慢慢平复下加急的小心脏,没等心跳平复完,便听见门外响起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羽儿啊,开下门,娘亲找你有点事。”
叶琼羽本能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心想着,这会娘亲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啊,开门自己就完了,怎么办呐,怎么办呐。
正在叶琼羽着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母亲安康,冒昧打扰了母亲,不知母亲在这是。。。”
吕昭蓉听见声音,回头望过去,见是大儿子叶鞍,便停下手上动作,理了理仪态,笑着回应着,
“是鞍儿啊,何时回来的,昨个你三弟弟大婚,喝着喜酒没。”
“就是听闻三弟弟大婚,所以昨个就回来了,不便进来,就在门口同三弟弟道了喜,便走了。”
吕昭蓉自是明白叶鞍口中的不便是什么意思,当初她刚进门的时候,叶鞍也不过三四岁大,刚好柳婉儿那时又诞下个女儿没几个月,一边要忙着照顾刚出生的女儿,一边还不忘给自己使绊子,对这个儿子自然是无暇顾及。刚好自己刚进门,也没个子嗣,见这小家伙机灵又讨喜,便也时常带着叶鞍一起吃饭闲逛,而且叶鞍有什么事也都会找自己,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