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中,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窗花绸缎更是装裱得迷了眼,正门口的鞭炮声一声未平一声又起,宴请的宾客络绎不绝,比肩接踵,涌动的人群个个都伸着脑袋望向这热闹的场面。
“诶,这是哪家办喜事啊?”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咱们古城富商榜前十的叶家长子迎娶同样前十的许家嫡女。”
“不是才前十嘛,至于这么大排场吗,我看着都有好几个四品、五品的官员了。”
“这就叫大排场啊,一看你就外地来的吧,咱们古城的富商榜,但凡能进前十的,都不是只有三瓜两枣的实力,就这么说吧,要进前十都得有个千万两的身家,这还不算外面的田地、店铺了,你说至不至于。”
“。。。那还是低调了。”
——
“溪萁,快来,这边这边。”
“羽姐姐,这不好吧,姐姐和你兄长还在办喜事呢,我们就这么偷跑出去被发现会挨罚的。”
“怕什么,长辈们都忙着接待宾客呢,不会注意到我们的,而且就出去半个时辰,赶在宴席开始前回来,就不会被发现的。”
叶琼羽拉着许溪萁往着叶府后门走去,此时的叶府上下正在张罗宴席,没人注意到两位小姐往这边僻静处走过去。两个人走到门口,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羽姐姐,门锁了,我们要不回去吧。”
“嘘,小点声,目前还没什么锁能拦住我。”
“你还会撬锁啊?”
“哼哼。”只见叶琼羽蹑手蹑脚地走向旁边柴房东翻西找,没过一会,就看见叶琼羽提着一把柴刀,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前,深呼吸几下,双手握紧刀柄,正准备提气蓄力,一招拿下这把锁。三,二,一,许溪萁只感觉面前一道白光闪过,之后听见‘哎呦’一声,就看见叶琼羽已经坐在地上了。
“羽姐姐,你没事吧。”许溪萁一边说着话,一边连忙去搀扶叶琼羽,帮忙拍掉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这柴刀怎么这么沉啊,我平时看老李叔劈柴很轻松的样子啊。”叶琼羽说着话,正有打算去捡起柴刀,再试一遍,许溪萁连忙拦下来道,“羽姐姐,要不算了吧,待会伤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一定吕伯母那边还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呢。”
许溪萁口中的吕伯母正是叶家的主母,也是叶琼羽的亲生母亲吕昭蓉,因为很喜欢女孩,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之后,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宝贝的很,所以对这个心肝儿的婚事也是格外上心,这不刚好趁好大儿大婚,四方的达官贵人、富贾商人都聚在一起,更方便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家宝贝闺女的公子。
叶琼羽眉毛一挑,狡黠一笑说道,“我不去,你要去你去,你去的话,还可以帮我挡下那些关心我婚姻大事的夫人们,你可想好了啊。”
“呃,那我也不去了,可是这锁打不开,我们怎么出去啊?”
“看我的。”叶琼羽说完,只见退后几步,一个助跑,抬脚一脚往门上踹去,哐啷一声,门锁落地,门也大敞四开,许溪萁惊讶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门锁,看见是从锁链处断开的,顿时就明白过来。原来刚刚叶琼羽摔倒起来之后,就一直看向门锁那边,发现锁链那已经锈透了,就知道给点力就会断,又为了不让许溪萁再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就陪着她演了刚才那一段,让许溪萁能甘心跟自己偷溜出去,许溪萁内心只觉得,“认识你,应该是我上辈子坑了你...”
两人一出门,便被街上热闹繁华的景象惊了眼,只看见大街上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这边有一位头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块绣花布包着,身前围了一件素色的围裙,目测只有桃李年华的姑娘,此时正跟一位大娘热情的推销自家水果;街对面的烧饼摊上,掌勺的也是一位妇人,丈夫还在旁边一边吆喝,一边清洗器具呢。
二人边往前走去,边感叹这繁华程度已经远超上一次她们出门的时候,想起她们上回出门,还是前一年她们刚过及笄,软磨硬泡自家母亲,才被放出门,但身边还是跟着各自的贴身丫鬟和几个府里的护卫,虽说新帝上位之后,鼓励女子从商,女子出门也不用再纱网掩面,但女子未过及笄之年,还是不准出门,就算要出门,也只能坐在轿子里或掩面。所以上次出门被身边丫鬟护卫重重包围下,二人也没了逛街的兴致。这一回,两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想去哪就去哪,也没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自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