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递到嘴边了,云暮雨刚想答话,却不料被云千雪应声呵断道:

“够了,马上就是娘亲的婚庆大典,你们休要胡闹!”

“老二,尤其是你,最近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安生一点,若是闯出祸来,娘亲面前,你们自己想办法去解释。”

“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管你们!”

姐妹两个见大姐是真的发了脾气,她们一时间难免有些悻悻然。

两人垂头丧气,愣是过了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云暮雨带头表了个态道:“好了,大姐你放心,娘亲婚礼之前,我是不会动那小子的。”

“可是婚宴之后,你可不要管我和三妹了哦!”

云红玉也忍不住在一旁小声附和道:“大姐,你放心啦,我们办事有分寸的,最多也只是教训那小子一顿而已,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云千雪闻言,难免头疼。

但是自己这两个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再清楚不过。

此时这两个丫头能有这样的表态,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要是想让她们两个完全不惹出祸来,多半也不现实。

因此,云千雪也不再多想什么。

她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既然知道分寸就好。”

“近日府中杂事忒多,你们两个要是有心思,也应里外帮着打点一下才是。”

“切莫再四处闯祸了,明白吗?”

云暮雨和云红玉四目相视一眼后,便径直转过了头,而后看着云千雪恭恭敬敬道:

“大姐放心,我们明白了!”

见这两人异常乖巧,云千雪也不禁有些欣慰。

王府忙于筹备婚礼。

云家三姐妹此时自然也顾不上去搭理袁越。

至于醉仙楼的生意,此时也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由于袁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替姑娘们化妆的买卖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而如此一来,袁越也极为难得的闲了下来。

醉仙楼生意鼎盛,自己虽说每天也能够日入斗金,但终究还是不够自在。

而且替人化妆,也不是一件长远的事情。

至于袁越,最想的还是去当一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用做,每天静等着数钱就好。

袁越生性乐观。

在他想来,按目前这个趋势看,距离实现这个梦想估计也不会等的太久了。

推开窗。

此时见天气不错,袁越也就不愿再窝在醉仙楼里了。

他斜过头看着坐在铜镜面前涂脂抹粉的秦月卿。

秦月卿本就有倾国之姿,哪怕素面朝天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脂粉颜色在她脸上,也仅仅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罢了。

所以此时只是略施脂粉,就就已将其衬得足够妩媚动人了。

看着她,袁越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已经让似乎感受到了袁越的视线,于是她缓缓偏过头来,红唇微启,淡淡笑道:“怎么,不好看吗?”

袁越缓缓摇了摇头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你这倾城倾国的美貌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女子脸红的颜色,要比那胭脂色来的更浓更快。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秦月卿羞的脸颊通红。

她低着头娇嗔道:“少侯爷就会取笑奴家……对了,你看我这化妆技巧,能比得上侯爷几分呢?”

袁越用手撑着下巴,仔细打量着秦月卿道:

“嗯,月卿,你这化妆的手艺学的不错,看起来已经有我两三分的功底了。”

“平常人学到两三分,并没有什么大用。可你不一样,你本就是天上的仙子下凡,用我这一手技术让你全学了去,那凡间女子见了自惭形秽。到时候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袁越这一张嘴,将秦月卿哄得笑颜如花。

等她装扮完成之后,袁越这才正色道:“既然已经打扮好了,那我们出去走走?”

秦月卿有些迟疑:“现在吗?去哪儿?”

袁越道:“这皇都内外,繁盛至极,咱们这些日子尽窝在楼里,还没怎么出去走动过,所以也总该出去看看才是。”

秦月卿缓缓点了点头。

“少侯爷,就咱们两个人去吗?”

袁越有些疑惑。

“怎么,不行吗?还是说你想让别人陪你一起去。”

听到袁越这略带醋意的话后,秦月卿连忙摆手道:“少侯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树大招风,若就这么孤身出去,恐怕不见得会安全呀!”

袁越听完一琢磨,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问题在于老鸨子李妈妈的人,自己不好使唤。

而能使唤动的,却也都是些个酒囊饭袋,这些人除了会放屁添风之外,也没什么大用了。

想到这里,袁越顿时犯了难。

秦月卿聪明伶俐,看到袁越这模样后,她大差不差的,也猜出了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便笑道:“公子,您现在是在发愁,无人可用对吧?”

袁越抬起头看着秦月卿笑道:“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的事情你一猜一个准。”

“确实,这醉仙楼上下,还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要是让那些龟公跟在我身边,到时候是他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们,这恐怕还是件两说的事情。”

“我确实有心找个护卫,日夜守在身边,但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合适的人呀!”

袁越说完,他发现秦月卿一副笑脸模样,他心中起疑。

“月卿,看你这模样,是有合适的人要推荐给我吗?”

秦月卿摇了摇头,而后有些无奈道:“少侯爷,您真会说笑,在您给奴家赎身之前,奴家就如同一只金丝雀似的,日夜困在这笼中,门都出不去半步,又哪能认得生人呢?”

袁越心想确实如此。

能来这醉仙楼的要么是豪商富户,要么是穷酸腐儒。

至于那些身怀绝技的武林豪士多半是没钱,也没有兴致来这种地方。

毕竟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凡是学武有成的,一般都会谨记,远离酒色二字。

因此想要在这醉仙楼里找到一两个身怀绝技的高手,这怕是和做梦差不多。

不过就在袁越讪讪然时,秦月卿突然话锋一转道:“我虽不认得,但我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让少侯爷找到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