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他也是……

乔梨心中想法刚有个苗头,就贺行尉解释,“其实昨天已经找到人了,昨天供销社周年庆,请人拍照片,正好误拍到了你跟那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叫齐万福。”

贺行尉沉声,想起自己调查的结果,神色肃穆起来。

“乔三说,自从你跟那个男人说完话后,就一直在那儿等着?”

他斜睨了她一眼,明显不理解这样的行为。

乔梨点了点头,她确实一直在等齐万福。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动手的?”

贺行尉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宛如鹰钩,带着审视和探究。

他静静的盯着她略带病态的脸蛋,心里的疑惑无限扩张。

乔梨恐怕是从跟那个男人说话后就已经猜测到结果,一直执着等待估计也是为了阻止一切。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乔梨身子一颤,对上他的视线,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脑海里疯狂的搜寻着借口。

可,该怎么说?

“我说我会未卜先知,你信吗?我说我是重生的,你信吗?”

贺行尉沉默了。

他的脸色昏暗不明,乔梨凝视着他,却看不透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想法。

最终,他只沉声道,“有些话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就算了,到外面千万不要乱说。”

乔梨瞬间愣住,绷直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瘫软下来,依靠在车椅上,胸口起伏不停。

他信不信她不知道,但至少应该不会害她。

其实乔梨也是有些后怕的,这番话说出来,贺行尉会怎么想她?

疯子?有癔症?

但这些似乎都没有。

顿了一下,贺行尉忧心忡忡,语重心长,“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先找我。”

乔梨心脏跳动起来,奇异的情绪在胸腔里来回奔跑。

她怔怔的望着他,有些出神。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破到极致的房子,用几个茅草搭成的简陋屋子。

乔梨看着,眼神里含着几分悲凉。

两人刚准备进去,却发现几个公安在里面,周围也有不少好事者竟然在偷偷的朝着这边看。

“看来惊动他们了,去看看?”贺行尉试探性的出声,领着乔梨往房子的方向走。

乔梨心里一紧,担心悲剧重演。

脚步加快,跟着贺行尉一起走到了房子门口。

茅草房里,刚一进去,地上就已经摆满了绳子、刀子,甚至还有迷药,可以说,作案工具一应俱全。

公安的手中拿着镣铐,将齐万福束缚住。

证据链一应俱全,他几乎没有可以辩解的机会,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乔梨心头一紧,好像结局已定,可是,她还是想做些什么……

她走过贺行尉,来到两个公安跟前,坚定的目光凝在他们身上,肯定得开口,“你们不能抓他!”

“他屋子里这么多犯罪工具,带回公安审查是流程。”

两位公安刚正不阿,想要将人带走。

“只是捕风捉影的事,凡事都要讲证据,捉人拿赃,现在还没有证据,律条规定了,疑罪从无,他现在还不是罪人。”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他们只是搜到了这些东西,并没有见到齐万福伤人。

两个公安面面相觑,带着几分犹豫,又看着乔梨一副犟到底的模样,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乔梨望向一旁的齐万福。

他的眼底早就已经没有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任随两个公安抓捕。

“要是没有他伤人的证据,你们就不能把他带走。”

贺行尉走上前来,身上的军装很是显眼,两个公安看了他一眼,瞬间知道他的身份,脸上也出现恭敬的神色。

“既然这样,我们会查明清楚再来的。”

两人解开镣铐,把东西通通带走检查,人却留了下来。

房间瞬间陷入寂静,乔梨准备扶起地上的齐万福,刚伸出手,他却猛地将她的手拍开,抗拒意味明显。

“为什么要帮我?”齐万福声音悠远,眼神空洞。

“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呆愣着瘫坐在地上,脑袋仰头望着茅草房,破败不堪,还有几个大洞,一如他的人生。

顿时,脸上也多出几分自嘲的笑。

乔梨却态度坚决,“你真的想就这样被抓进去吗?你没有什么挂念的人了吗?”

“我是来阻止你的,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你回头。”

乔梨开口,真诚的望着他。

她想阻止他像上一世一样掉进深渊,最终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就像,她想改变自己此前悲惨的命运一样。

“你能阻止得了我这一次,却无法一直阻止我,有些仇和恨是一定要报的。”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晦暗无光的眼底满是憎恨。

“你以为这样,你的孩子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齐万福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可是我的女儿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因为心中的柔软而变得崩溃脆弱。

他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女儿可爱的面庞浮现在脑海里,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现在女儿的病越来越重,他没有希望了,倒不如处理好一切,再陪女儿上路!

“所以你想做什么?”乔梨趁机问。

“我要把那对奸夫淫妇全都杀掉!还有那些欠钱不还的工友,他们也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当初他们哭着没钱我去帮他们,可现在他们却见死不救!”

猛然抬起头,齐万福的眼睛中充满了愤怒,满眼猩红,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乔梨算是听明白了,齐万福之所以会下了杀心,无非就是因为女儿没救了。

看来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让我老师看看,一定会有法子的,别放弃。”

她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说着,就这么一句话,瞬间让身处困境的齐万福重燃希望,他回望乔梨,心底产生一丝期颐。

“真……真的嘛?”齐万福动摇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齐万福瞬间抹了一下脸,整理衣裳,出了门,从一个干净的房间里抱出正在昏迷的女儿,嘴里说着。

“那、那我就试试看,只要能救我的女儿。”

很快,他的孩子就被送到了薛德昌那儿。

一番诊断,薛德昌出声,“这孩子不是心脏病啊!就是有点严重的支气管炎。”

乔梨瞬间明白了,看来是医院误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