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娇嫩的花也可以做捕手
“进来了就说话,还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刚刚还夹着声音说话的美男子,转头对着兰德说话的声音,就降了二十多度,连眼神也冷飕飕的。
“莱昂还是举办了‘那个’。”兰德将手环上的电子邀请券放大,投射在室内的空气中。
“‘那个’?”千枝看着黑色为底的邀请函。
上面的红字似乎都在渗着鲜血。
“角斗赛。”兰德解释道,“不过在这条星舰上,角斗的主角不再是哨兵,而是向导。”
“莱昂对向导厌恶至极,他在这艘星舰上建立了新的秩序,”兰德将其中几行字放大,“向导变成了哨兵的附庸,所以这场角斗,就是把自己买来的向导,当做自己的战利品,或者是参赛的牺牲品,放在公共场合下任人玩弄。”
“规则是什么?”千枝看着上面邀请函的名字。
“两两对决,赢的一方,哨兵可以选择掠夺输的一方的向导,而输的哨兵,也有选择权,或是放弃他买的向导,或是直接销毁。”兰德降低了声音。
虽然他对向导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并不像那些极端哨兵一样,要将向导置于死地。
“但是,如果是低级的向导不小心匹配到高级向导,那不是必输无疑?”千枝感到这个角斗的规则存在诸多漏洞。
“的确是这样。”溟柔柔地接过话,擦着千枝湿润的唇角,“但是这里是莱昂的地盘。”
争夺向导只是角斗其中一个目的,下注、收敛财富、打通更多的权势链条也夹杂其中。”
所以,角斗场上要比你想象中要黑暗得多。”
黑暗沉闷的星舰难得在今天晚上人声鼎沸。
船舱的中部,原本是竞拍的场地被重新装饰,看台中间的笼子和枷锁被撤掉,围上了一圈带电的铁丝网。
那些身份神秘的哨兵们依然戴着掩盖自己身份的面具,带着自己的向导来到角斗赛场。
“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溟。”
千枝被溟抱在怀里,她从男人宽阔的臂膀上方探出头,就被男人温柔地揉了下小脑袋,让她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
“地上很脏。”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皮质链条。
它的另一端捆在千枝纤细的脖颈上。
参与角斗的向导必须要被拴上绳索,由他们的哨兵控制,为了防止他们趁乱释放精神力,或是造成场面的混乱而逃走。
怀中纤弱娇软的少女颈上系着独属于他的链条,乖巧地将头垂在他的肩膀上。
这让溟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在这个不会被捕捉位置的星舰里,她只会有他。
手中细细链条动了动,唤回溟古怪的错觉。
“可是这里的哨兵对待向导并不友好,你抱着我真的没问题吗?”
在男人的怀里,以及周遭昏暗的环境下,千枝看不见周围的情况。
有的哨兵手里握着绳索,勒着向导的脖子,勒令他们像狗一样地向前爬。
还有的,则是半死不活地被拖进来,被哨兵像是甩大型垃圾一样甩到台上。
也有少部分的,和千枝一样被抱在怀里。
但都是眼神涣散,浑身上下都是细细密密的暧昧咬痕和伤痕。
包厢里,他们拿到了一会即将对决的号码牌。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溟将千枝抱到中央的皮质座椅上,他错过身,想掩饰性地将包厢的帷幔拉下来,想把台上可能出现的血腥场面掩盖过去。
就被千枝按住了手,将帷幔拉了上去。
少女碧色眼睛里是无机质感的冷静:“我需要更多地了解角斗的信息。”
在危险环境里的过度保护同时也会是致命的。
比起依附别人,她还是更相信她自己。
场地上摆放着一个大型的机具,两个被拴着项圈的向导被按在机具的两侧。
她们的太阳穴和手腕处被套上了精神力感应和加强发射的装置。
随着赛场上的主持人一声令下,中间的机具散发一道蓝光,延伸到两个人的装置上。
看台上方的大屏幕立刻投射出两个向导运用自己的精神力操控的屏幕页面。
这是一个像素都很模糊的古早格斗类游戏。
但操作也很简单,只需要用精神力操控着屏幕上代表自己的角色闪躲和攻击对方。
屏幕上方的小人肢体僵直地向对方发起进攻。
几秒钟后,其中一个小人猛地踢到了另一个的胸口。
操纵着被踢到小人的那个向导骤然哀嚎一声,大量崩断的精神力从连接的仪器中喷涌。
这种精神上的崩溃带来的肉体上的伤害,使鲜血倏地从她的七窍里流下来,片刻就大片大片地滴落在地上。
“她输了?”千枝看着那个流着血的女孩踉踉跄跄地走到场台边缘,砰地一声掉了下去。
她的颈骨折断,顷刻间已没了气息。
而那个买下她的哨兵则是冲到看台边上,对着她的尸体破口大骂,甚至还用脚踹着她的脸。
“对。而且这只是莱昂其中一种折磨向导的方式罢了。”
溟的黑睫敛下去,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个死去的向导,俊美到邪性的五官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冰冷。
“在‘匿影’的星舰上,每一处都迸溅着向导的血。”
他并不在乎向导的死。
但他害怕这样的场景会吓到千枝,或是让她因为这样压抑的氛围而与他产生嫌隙。
他好不容易才拉近千枝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不想被任何人干扰到。
“如果千枝有任何不舒服的话,”他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努力将话语变得轻软甜腻,“我们可以先回去,再找别的方式——”
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想将他最珍爱的宝物重新带回最安全的巢穴里。
“你不相信你的向导吗,溟?”千枝打断了他。
嫩绿的枝条从她的手腕上伸出,在高大的男人后颈的腺口处轻轻安抚。
她单纯地以为溟在因为她的心情而感到焦虑。
“我当然相信千枝。”敏感的腺体被抚弄,男人高大身体微微打颤,湿漉长睫望着少女,但下一刻就被千枝的表情而再一次感到战栗。
面前的少女笑得温软,眼神却带着凌厉。像是最娇嫩的花,却能开在最冷冽的枝头。
“弱肉强食而已,溟。”他听见娇软的女孩说着冷酷的话,“所以这次,由我们来当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