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颜将水递到了薄宴的面前。

薄宴瞧着靖颜,真的很奇怪。

说靖颜什么都不知道,却给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

说她什么都知道,今早却又是这样一副淡然的模样。

薄宴拿起了水杯,比谁都要小心翼翼。

无奈,薄宴只好主动提及。

“昨天晚上的事……”

“薄总,什么事?”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我是手机落在了办公室,到了后来才看到的。”

“哦。”

薄宴好像又把天给聊死了……

靖颜静静的站在薄宴的身边,让他极不自在。

薄宴抬手扯了扯衣领,试图以动作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

靖颜:“薄总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说。”

靖颜似乎给了他翘首以盼的台阶。

薄宴:“昨晚事发突然,我看到都已经解决了呢。”

靖颜事不过心,笑不达眼底,冷淡道:“这也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事吧。我的存在不就是任薄总您来宰割吗?反正我也不在屏幕前演戏,用我来给温小姐洗清脏水,再合适不过。”

靖颜明媚的美眸中扫过了一眼鄙夷,随手将薄宴一口没喝的水给拿走了。

这态度,说心里没点儿气,鬼都不信。

“是温亭溪她自已做的。和我没有关系。”薄宴已然是收到了靖颜的怒火,试图解释:

“我昨天没接到你的电话,已经让人第一时间解决了。不过……好像是有人在暗中黑了网站,你知道这事儿吗?”

薄宴睨着靖颜的目光多了几分试探。

靖颜低垂的眼眸下不见情绪,只是淡淡道:“于温小姐有利之事实属平常,于我有利之事本该起疑。”

“薄总,您真是多心了。我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但这也比不过温小姐,时刻有薄总兜底儿。”

靖颜的话里话外,醋意十分明显。

就差一盆醋扣在了薄宴的脑袋上。

薄宴正似笑非笑的瞅着靖颜,含情脉脉的眼中恰似充满了欣喜和新奇之意。

原来她是会为了自已而吃醋的……

靖颜继续面无表情的在他面前整理文件,态度摔摔打打的。

这时,薄宴修长宽厚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细嫩的小手,试图求和。

谁知,靖颜立马排斥的抽回了自已的手。

她眼神极凶,反抗道:“薄总你干什么?”

“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对。”

“你信不信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性……骚扰?”薄宴愕然:“我是你男人,你说我?”

“首先,我只当你是老板。其次,昨晚的事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薄总怎么想,那是你自已的选择。”

“若薄总真愧疚,不如工资上多加两个零,比什么都强,如今温小姐已经怀孕了,拿我开涮,能博她一笑,于薄总而言也挺划算的。”

靖颜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温亭溪假怀孕不重要,薄宴的态度才能说明一切。

薄宴好不容易能插一句话:“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似乎没资格听薄总解释。”

靖颜顺手拿起了文件,明明恭敬,却怒气满盈的摔门离开。

薄宴:“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是翅膀硬了是吧!”

眼看着靖颜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薄宴一个人无能狂吼。

公司楼下。

“温姐,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温亭溪不死心的问自已的助理:“薄宴下来了吗?我想等他。”

“还没,应该是在和那个秘书谈事儿呢。”

温亭溪愠怒,恨得咬牙切齿。

今早,公司给她的解决方案是停工休息。

这还不算公司签下她之后,她诸多违约的费用。

薄宴竟然也点头同意了。

她的事业,现在可以说是一团糟。

先是被诬陷偷盗钻石,又被泼了开水,本来她自已想办法把事情推到靖颜身上,结果事情败露反嗤,弄得路人缘崩塌。

最可气的是,怀孕了。

温亭溪拧着眉头,捶了捶肚子里该死的孩子。

她自已弄不清孩子爹到底是谁,薄宴又清醒得要命……

更可怕的是,她连去药店买个验孕棒都有可能被拍到,更别说是去医院妇科做检查或者人流了……

一想到这里,她真是烦闷得要命。

温亭溪不相信,自已遭遇的这一切都跟靖颜那个女秘书毫无关联。

她拉着行李箱,与助理走出了公司大楼。

说来也巧,正好遇到了沈慕晚。

沈慕晚趾高气昂的走进了公司,跟前台说:“薄宴在?你通知一声,我上去了。”

前台赶紧拦下了沈慕晚:“不好意思沈小姐,您没预约的话,不可以上去的。”

“狗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沈慕晚怒斥,猖狂到抬手赏前台巴掌。

这时,温亭溪上前拦下:“沈小姐。前台也是按规矩办事,没多大权限的。”

沈慕晚侧头瞥了温亭溪一眼,鄙夷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珠宝盗窃犯啊。”

温亭溪平静道:“我那天是否真的偷了东西,警察和薄宴都自有定夺。”

“那是因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们戏子计较。”

“你现在上去也找不到薄宴,他可能忙着安慰他的女秘书呢。”温亭溪阴阳怪气的叹息:“也不知这女秘书有什么好的,昨天晚上的资讯沈小姐也看了吧?”

沈慕晚秀眉一蹙,疑惑问:“你什么意思?那个女秘书是个狐狸精?”

温亭溪面色舒展:“应该也不是的吧。不过这女的能力是有,薄总欣赏她,重用她也是情理之中。”

沈慕晚听了后脸色难看,温亭溪继续说道:

“但她现在处境挺难的。昨晚被网络上诬陷偷了钻石戒指,被人肉出来。我的那些粉丝,有的可激进疯狂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温亭溪好像在担忧,又好像是在暗示沈慕晚些什么。

沈慕晚明显把她这话听进了心里。

温亭溪见状,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午。

薄宴从星娱回到了华宇。

可还是没见到靖颜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上班的。

“薄总,沈小姐邀请您今晚去沈家,聊聊接下来订婚的事情。”

“告诉她我没空,有事和薄家对接。”

“知道了。”

“靖颜去哪儿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