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属下一人的错。”时牧云抢先淡淡开口,“是属下觊觎三小姐,请桑老爷处罚。”
“我早该猜到的。。。”桑启祥喃喃道,“是我眼瞎心瞎。在你第一次拼死救月儿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
桑逢月闻言一时脑后发紧,剜了他一眼,他这是又要一个人抗下所有?给自已加戏呢?
朝着爹娘,心一横:“是的,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宋韵柔眼看整个人都要晕倒:“作孽啊啊啊啊!!”
时牧云转头看向桑逢月,他身体明显一怔,眼睛睁得溜圆,呼吸停滞了一瞬,眼神瞬间失焦,仿佛沉浸在某种不可思议之中。
她喜欢我!她想和我在一起!
她喜欢我!她想和我在
她喜欢我!她想和
她喜欢我!她
她喜欢我!
这两句话回荡在耳边,心中瞬间被柔情填满。
“你你你!”桑启祥一时气滞,看着女儿竟直接承认,一时拿她没办法。
深深呼吸几口,压下火气。
“你怎么说。”桑启祥看着时牧云说话。
“。。。”时牧云抬眼看向桑启祥,眼神坚定,淡淡开口,“桑老爷,我本是三小姐买的,我的命是她的。我的什么都是她的。”心中默默,我的心更是她的!!!
桑逢月心中一惊,随即一想,也好,我对他一见钟情,救下了他;他对我感激至深,爱上了我,我俩缠缠绵绵,生死相依。。。就这么说!
桑启祥眼里闪出一丝精光,还有这种事?
“好,那我说,现在要取走你的命,你可有异议?”桑启祥看着时牧云,眼神露出阴鸷。
桑逢月一时震惊,父亲该不会真的要杀阿胥吧,如果她拼死保下,会有多少胜算?
她当初算计父亲不会这么凶残,至少不会伤及性命,可是现下。。。
时牧云不卑不亢:“如果是一开始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您,可是现在。。。”
他深深看了一眼桑逢月的眼睛。
“您可以试试,我不会让自已轻易死掉。我会很爱惜我自已的命,因为我要陪她走很长很长的路。”
桑逢月闻言呆呆地望着阿胥,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微发酸,他记住她的话了,阿胥好像是真情实感地对她,可是她。。。
“哼!你必死无疑!来人呐,把阿胥压下去!”
“爹!你要做什么!爹!”桑逢月跪去求父亲,泪水竟然流了出来,“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如果您杀了他,我也一起死!”桑逢月继续加码,她突然很害怕父亲真的会下死手,那她该怎么办?白白葬送阿胥一条性命吗?还是说出实情?
见父亲不为所动,桑逢月又去抱住阿胥,被几个护卫强行拉开。
时牧云深深看了桑逢月一眼,沉默地被压下去,他突然好后悔,昨晚应该勇敢一点,看来他是等不到了。。。
房间只剩三人。
“求求您!不要杀他!”桑逢月的眼泪已算不清到底是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早该把你嫁人的!”桑启祥恶狠狠地说。
桑逢月闻言,终于讲到她的核心目的,边哭边说:“爹,您和娘根本没把我当女儿养,都是当别人家的媳妇养!对我的希冀也是学好打理家事,学好侍奉丈夫!
若是您一定要我嫁给那种高门大户,规矩森严,人员复杂,一辈子待在后宅,看丈夫脸色,看婆母脸色,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去做尼姑!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桑启祥气急:“好好好!那你去吧,明天就把你送去尼姑庵!”
这个女儿和自已的性子实在太像了,倔得不行!
“。。。”宋韵柔闻言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只觉心累极了,“好了你们,先不要吵了,现在在气头上,胡说什么呢都!”
“爹,您就成全我吧,把阿胥招进来,我和他一起孝顺您二老,生的孩子也姓桑啊!”桑逢月心想,真实目的绝对不可以说,不然父亲肯定不同意,只能拿他看重的孝道和后嗣开解。
桑启祥不说话。
“阿胥也是个实在人,您看他拼死救我,还会武功,人又长得帅。。。”
“够了!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待在西苑,一步也不准出去!”桑启祥说,“至于阿胥,我不会杀他,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桑启祥把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从牙齿里挤出。
“爹!求您,不要伤害他!”很好命保下来了,其余一切好说。
看着父亲铁青的脸,桑逢月意识到了什么,他要她继续加码,展示决心,便冷冷道,“您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他?!”
“什么都可以?”
“是的。”
“你竟这么喜欢他?”
“是!”桑逢月语气中蓄满了决绝。自已今天表现得不能再好,接下来就看外面的舆论了。
“欸。。。”桑启祥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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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逢月被关在西苑,脸生的护卫把西苑围得严严实实,想打听阿胥的消息都没办法。
此刻,桑启祥在自已院子大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派人查清楚了,是邓府传出的消息,呵,邓通的手伸得还真远!
现下外头对他家的“赘婿”一事大多是看好戏的态度,要是桑家反悔怕是会影响桑氏商行的商誉,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该死的月儿,竟要搭上整个桑家的名声!
要是真的让月儿和阿胥成亲其实也不是不行。。。
这个阿胥相貌好,性子沉稳内敛,对月儿忠心不二,把月儿看得比自已命还重要。
但是要家世没家世,要事业没事业。。。怎么拿得出手?
遥想当年自已也是没家世没背景,从一个小香铺打拼到现在。如今的桑家也不屑用女儿的婚姻来维系强盛。
桑启祥被自已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哼!想威胁我!不可能的!
至于月儿离经叛道的发言什么的,真是可笑!什么别人家的媳妇,自已家女儿!都哪里学到的?我哪有没把你当女儿?!从小捧在手心上,打不敢打,骂不敢骂,还没当女儿啊?!真是气煞我也!
哼!我绝对不会妥协!
。。。
但是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在桑启祥的潜意识里慢慢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又狠狠抽了几根烟,烟蒂堆满了一烟灰缸。
良久,
“来人呐。”桑启祥开口。
桑启祥的心腹家丁顾忠跑来。
“把大少爷之前大学里的书给阿胥看,经济的,会计的,什么什么的,所有的!一本也别落下!你跟他说,要是三个月里没学出来就没下文。”
“是的。”顾忠应下。
“等等,还有一件事,帮我查一查胡正。”
“是。”顾忠退下。
一会儿,
宋韵柔进大厅,捂着鼻子去开窗:“去去去!别在屋子里抽烟!熏死了!”此刻她也不想看桑启祥脸色,她好生气!
“。。。”桑启祥委屈,还有没有天理啊,一个两个都要造反啊!
“你打算怎么办?”宋韵柔问。
“还能怎么办?”桑启祥语焉不详。
宋韵柔:“你同意啦?”
桑启祥:“我没同意,也没反对,看他表现了。”
宋韵柔:“那绍卿那里。。。”
桑启祥:“以后别提了,女儿不喜欢咱们还要强扭吗?”
宋韵柔叹气,多好一个女婿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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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桑逢月就被放出来了,心中不安,到底怎么样了?
恨不得冲到父亲面前问清楚,这时候胡玉来了。
得知老爷的架势,似是认可了阿胥作为女婿了,对于阿胥,胡玉已经不敢肖想。老老实实看清自已的位置,只希望等事成之后不要对自已进行清算。但是心中那根刺,无论胡玉怎么给自已洗脑都挥之不去,隐隐作痛。
“他怎么样?”桑逢月艰难地开口,声音在颤抖。
胡玉知道小姐问的是阿胥:“小姐,胥护卫很好。现下老爷似是要考验胥护卫。”她连称呼都开始避嫌。
桑逢月长舒一口气:“考验?”
这么老土?
随即意识到父亲是同意他们了!成了!
想到这,桑逢月心跳漏跳一拍,不知是因为自已计划成功了还是别的什么。。。
胡玉看在眼里,心中不免一酸。强打精神不去乱想。
那父亲到底会怎么考验阿胥呢?桑逢月不禁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