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道:“砚儿,珺儿这些年无父无母,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了咱们这些亲人,就让他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好吗?”

时珺唇角微微邪笑,充满挑衅得意。

两个人均高大挺拔,隽美俊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衣着上的区别,几乎分辨不出来。

萧皇后心中感概,想到了孪生妹妹清歌,因父母早逝,姊妹俩的感情很好,她又是姐姐,极其疼爱清歌。

姐妹俩不动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旁人分辨不出,唯有开口之后性格天差万别。

清歌活泼跳脱,萧皇后温婉安静。

皇帝搂着她,笑说:“若是舞儿回来,知道多了一个哥哥一定会万分欣喜。”

时舞比时砚小三岁,是萧皇后和桓王生的公主。

因自小身子弱,跟着太后在灵山修养。

萧皇后看时砚的脸色,越发的担心,从前时砚有什么事来的快,去得快,可自从这次归来变得心事重重。

过去拉他手说:“砚儿,带母后一起去看看绵绵吧。”

母子俩走出宣政殿去蓬莱殿,没有坐凤辇和仪仗,萧皇后想和儿子好好聊聊。

宣政殿里,皇帝招呼道:“珺儿不累的话,陪朕下会儿棋。”

“好。”

时珺惦记许绵,她刚才晕了应该没事吧,可经过今日的事,再踏入蓬莱殿难上加难,看来必须加快离京的日子,带她一起走。

一路上,时砚一言不发,萧皇后拉他手,“砚儿,陪母亲到花园坐会儿。”

这里有一大片牡丹花,各色各样的珍稀品种,馥郁芬芳。

坐在石椅上,萧皇后拉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时砚眸光空洞,面无表情。

“儿子,还在生母后的气吗?母后知道没能分辨出时珺不是你,害你吃了不少苦。”

时砚一听动容,手指回握萧皇后的手背。

“又不是光母后没认出来,不怪您。”

父皇、母后、许绵都没分辨出来真假,更何况天下人。

时砚心中的委屈由来已久,言语间带着怒气。

“旁人罢了,可我是生你的母亲,最不该认错,儿子,能原谅母后吗?”

时砚眼眶湿热,看向萧皇后,“儿臣不怪母后了。”

给她擦泪,“母后,您最爱儿臣对吗?”

萧皇后抚他头发,“傻孩子,母后只爱你,忘了这半年的事吧,母后会劝你父皇让珺儿早日启程去封地,不会打扰到你和绵绵。”

“谢母后。”

到了蓬莱殿,萧皇后一看宫人各个脸红的像苹果,内殿床榻被砸的稀巴烂。

“罢了,母后给你们再选一张更好的床,用金丝楠木的结实。”

搂着许绵,数落时砚:“砚儿把绵绵惹哭可不对,母后要收拾你。”

“绵绵,你说怎么收拾他,揍他一顿好不好?”

许绵看时砚一眼,躲开眼神。

时砚把脑袋伸过来,“绵绵打吧,打到你气消为止。”

萧皇后拉许绵的手打时砚,打了几下,时砚假装喊道:“哎呦,好疼啊,绵绵饶了孤吧!我要被打傻了。”

许绵破涕为笑,在萧皇后怀里,揪时砚金冠上的马尾,时砚顺势坐到她身边,俯身哄说:“绵绵高兴点了吗?不然我让你骑马?”

许绵的脸染上红晕,拉住要趴到地上的马儿时砚。

萧皇后心领神会,笑说:“绵绵,砚儿变得越来越会疼人,他敢欺负你,你就和母后告状,母后收拾他。”

许绵甜甜道:“嗯。”

见小夫妻互视对方的眸光有小星星,萧皇后才放下心来。

两日后,麟德殿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皇帝说:“此次为庆祝太子平安归来,为晋王认祖归宗而设此宴,朕和皇后很欣慰。”

众人起身恭敬举起酒杯同饮。

时珺的对面坐着时砚和许绵。

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时砚夹起葱烧海参喂给许绵。

又喂了口汤。

许绵怕被皇帝看到,拉他说:“可以了,不吃了。”

又不小心看到对面的男人正凶狠的瞪着她和他。

早知道不来了,这也太难了吧。

正晃神呢,听时砚命令道:“绵绵,喂孤吃菜。”

许绵拿起玉著,“你想吃哪个?”

桌下,春腰被他攥着,阴阳怪气道:“阿砚都不会叫了?嗯?”

许绵瞪他一眼,假笑问:“阿砚,你想吃哪个?”

“你想吃哪个,孤就吃哪个。”

那行吧,许绵夹起一块虾仁喂他,又快速的夹了几样塞进他嘴里,把时砚两个腮帮子塞的像金鱼肚子一样鼓鼓囊囊。

时砚掐她细腰,许绵不小心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上嘴巴。

时珺眼看对面一对璧人互相挠对方,亲密极了,手紧握酒杯,盯着许绵接连痛饮几杯。

歌舞表演开始,这两人更加放肆。

许绵小声央求:“阿砚,放手,咱们这样有失体统。”

时砚挑衅看向对面,命令道:“绵绵,吻孤。”

什么?这人疯了。

许绵坐端庄,低声道:“回去再亲。”

“现在就亲。”

时砚不依不饶,把她搬近他,许绵朝上座看皇帝正在和萧皇后说话,飞快地在时砚脸颊处啄了一下。

时珺手中的酒杯摇晃。

时砚邪笑道:“绵绵,你亲的地方不对。”

许绵气呼呼的小声嘀咕,“有完没完,这又是什么捉弄人的法子?”

腰间又被捏了一把,那就再亲一下,“说好了,就一次。”

“说好了。”

时砚身板坐的端正,一点不倾斜,许绵只好伸长脖子靠近他的唇,想着啄一下完事,刚触碰到就被大手握住后脖颈。

亲一下,变成了强势的唇舌进攻。

对面时珺手中的酒杯被用力捏碎 ,扎破手指流出鲜红的血滴。

起身拂袖气愤的离开了宴会。

时砚才松开许绵,许绵嘴巴红啾啾,稍一看就发现对面时珺不见了。

哎,他也该学会放下,等他过些天离开京城就可以结束这段孽缘了。

许绵小声问:“阿砚,裴煜怎么样了?”

时砚给她嘴里塞了一块蟹黄酥。

这女人,孤气走一个,她怎么又提一个?

许绵央求道:“阿砚,想办法救救裴煜吧,他素来和裴清有意见分歧,肯定没有参与造反。”

裴清造反案牵连甚广,处死了许多人,虽然裴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斩草除根,皇帝不会放过他。

回去的路上,时砚抱着许绵才告诉她实情。

“什么?裴煜跑了?”

“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洞察力,早在裴清和晋王进宫造反那日,他就逃出了京城。”

许绵叹气,“他逃了也好,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出现了,父皇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