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许绵瞧时珺眉梢挑起,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犹如寒潭般刺骨,目光森然。

“因为天太热了,我洗完澡怕黏一身汗,所以没穿。”

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从薄唇里挤出一句话,“下次不可以这样。”

许绵如释重负,总算蒙混过关了,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刚才选衣裳的时候抽什么风选了这件性感的衣裙。

时珺抱起她往外走。

“殿下,咱们去哪儿?”

他一声不吭,抱她去了偏殿,吩咐人放好热水,将许绵剥的精光塞进红木浴盆里。

完全没给她迟疑的机会。

“殿下, 我一个时辰前才沐浴过的。”

他怎么能容忍刚才另一个男人抱过她,甚至吩咐道:“将这件衣裙烧了。”

许绵埋在水里,想时砚真是一点没变,暴戾的连件衣裙都不放过。

刚想着就被时珺从腋下扯起来,他手上抹了沐浴膏,许绵乖巧的把刚才和时砚贴过的那边身子递过去。

第一次感受到搓澡的带劲儿,差点给她搓麻了。

“殿下,可以了呀.....”

时珺认真的给她擦洗,势必要把刚才那个男人的气息消除掉,执着到让许绵心惊肉跳。

“疼,都搓红了.....嘤嘤嘤......”

许绵这细密嫩肉哪里扛得住这么来来回回的擦洗,啼哭起来。

时珺才罢休,将她捞出浴盆,用浴袍裹上抱回主殿。

挑了件他喜欢的寝衣给她穿上,许绵一下子钻进锦被赶紧装睡,实在太可怕了,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

听到他在身后脱衣袍,许绵瑟瑟发抖。

被强制捞入怀中,深沉道:“绵绵,你是我的妻,日后不许再以身涉险,否则.....”

许绵抬眸问道:“否则什么?”

“你若是不听话,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就把你关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明白吗?”

许绵倒吸一口凉气,真有你的,这男人也太可怕了。

“殿下,我害怕,你别吓我了好吗?”

他抚摸她的发丝,语气稍缓和了些,“那绵绵就听话些,不能像今日那样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记住了吗?”

“记下了。”

忽然掰过她,眸子里暗潮翻滚,惊涛骇浪。

四目相对间,许绵知道躲不过,因为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呼吸也变重了些。

果然.......

“殿下,熄灭两盏烛火吧?”

“不用,亮点好,让孤能看清楚绵绵的美。”

时珺就是要让蓬莱殿在深夜灯火通明,如果真太子躲在暗处一定会为此心碎,这使他心里痛快。

蓬莱殿外墙边,时砚握拳,眼眶通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豆大的泪滚下,钻心之痛,夺妻之恨,他却什么都不能去做。

“绵绵对不起,我明知你被恶人占有,却不能闯进去保护你。”

时砚感觉自已不是人,不是个男人,行尸走肉般走在昏暗的宫灯下,离开了蓬莱殿附近。

而时珺今夜很快乐,他有种报复的快感,做了很多次。

许绵眼尾的泪甚至使他更加兴奋。

“绵绵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本就是我的。”

指腹为婚的一对本就是他和许绵,时珺有种要将她揉入骨血的热烈。

“殿下,我讨厌你!”

时珺已经被潜在的危险逼迫的发疯,抚着她下巴,森寒道:“我宁愿你讨厌我,恨我,也好过心里惦记着旁人。”

许绵委屈的瘪嘴,他说的旁人是谁?是阿福?可是以他的性子,不会饶了阿福,为何又不杀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睡觉。”

“好,我抱你睡。”

许绵伏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一边想着时砚果然有暴君的体质,阴晴不定,好的时候阳光沐浴,现在就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似得,浑身散发着戾气。

忽听到,他哀伤呢喃:“绵绵,你可知我心有多痛?”

抱着她的身体都在发抖,他好似很害怕,很痛苦。

许绵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手在后背轻拍。

“殿下,你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他埋在她颈窝处,含糊不清道:“我恨命运不公,绵绵,我也想站在阳光下肆意的笑。”

“你可以呀,殿下笑起来很好看。”

许绵边安慰他,边琢磨时砚为什么会这样,自小被封为太子,集千万宠爱于一身,没有什么痛苦才对。

颈窝处腻腻滑滑的,“殿下,你哭了?”

许绵伸手去摸他的脸,时珺嘴硬道:“没有,睡吧。”

他仿佛怕许绵见到他如此脆弱,转过去身去睡,微微蜷着。

许绵从身后搂着他,靠在他身后,柔声道:“无论任何苦难,总有过去的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时珺眼角泪滑下,拉住腰前许绵的小手,大手包住小手。

她这样好,他必须坚强,让自已迅速强大起来,才能守住现在的幸福。

翌日,紫宸殿里,关上门,时珺吩咐道:“阿福,接下来你的重点是到宫外大力寻找死士,孤要有自已的队伍。”

时砚笑说:“奴才倒是有这方面的渠道,只不过费用高些,不知殿下想从哪里出这笔银子?”

“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揪出几个赌场,咱们黑吃黑,给赌场提供庇护,和他们分成。”

时珺点头道:“可以,你去悄悄的办,别让人查出什么。”

“是,殿下。”

“阿福,日后这支队伍就由你来带,不要让孤失望。”

时砚跪地恭敬道:“奴才一定让殿下满意。”

出了紫宸殿,碰到卫鑫,二人互相看不惯,斜瞥一眼。

时砚想假太子把建死士队伍这件事交给他,而没有让卫鑫知道,必然是瞒着裴清的,看来他们的合作关系并不愉快,有着极大的嫌隙。

假太子,你的这支队伍,日后就是孤的,孤陪你好好玩玩。

时砚在宫外忙的时候,许府来了一个神秘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身灰蓝色道袍,眼神犀利,充满洞察力,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行走间有一分不同常人的从容和贵气。

许晟恭迎道:“林道长,阔别三年,您还是依旧仙风道骨,想必修为更上一层楼了。”

林道长轻抚长白胡子,浅笑起来自带几分威严,“许大人如今身居太尉,官居一品,官道修为已经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