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做天下之主,如今的假太子不过是个傀儡。”

“难怪没让谣侧妃参加东宫选妃,假太子入宫后才送她进宫,是为了.....”

时砚笃定道:“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倘若裴谣生下皇孙,他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操控一切。”

“好深的算计,有了皇孙,时机成熟说不定连假太子都有可能干掉。”

“所以假太子才让孤下绝育药,只不过该如何揭穿他们的这些阴谋呢?”

时砚决定还是得查桓王的儿子,“后日休假,孤去趟桓王府,看能不能调查出当年的蛛丝马迹。”

翌日清早,裴谣醒来,只觉得头昏脑胀。

宫婢进来,“小主,您醒了?”

裴谣起身,查看身上的衣裙,有些略微的凌乱,却一点也想不起昨夜的事,只记得时砚问了她许多问题。

“殿下呢?”

“殿下一盏茶前刚走。”

裴谣笑说:“殿下虽然性情阴晴不定,但对我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是啊,小主,对了,昨夜夫人进宫了。”

“我母亲来了?”

裴谣兴奋的带着宫婢赶紧回了披香殿。

“母亲!”

裴夫人拉着裴谣仔细瞧,屏退宫人想问一些私密的问题。

“瑶儿,殿下对你如何?”

裴谣羞涩道:“殿下外冷内热,待女儿挺好的。”

裴夫人笑着点头,“观瑶儿面色红润,想必昨夜侍寝的很顺利。”

拉起她的衣袖,一看手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裴谣手臂上的一个圆形红点赫然明显,“母亲,怎么了?”

裴夫人问道:“瑶儿,我问宫婢说你昨夜是第二次侍寝,对吗?”

“是啊,女儿可是东宫除了太子妃第一个侍寝的人。”

“那为何,为何守宫砂还在?”

“守宫砂?”

裴谣并不知道手臂上的红点是中的守宫砂,“母亲,您不是说这是红痣吗?”

“看来你父亲料想的不错,太子并未真正的宠幸你,你给母亲仔细的说说细节。”

裴谣羞臊的讲了一遍,裴夫人更觉得不对。

“母亲,想来是殿下还不太会,这没什么,多几次一定会成的。”

裴夫人抚摸她的脸,心疼道:“你这个傻孩子,是真的喜欢太子,希望不是错付。”

与时珺预测的一样,她果然请来了太医给裴谣请平安脉。

“谣侧妃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受孕没问题。”

裴夫人松了一口气,“瑶儿,如此就好。”

因萧皇后是从裴府嫁入皇宫的,裴夫人算是表嫂,带着裴谣去了坤宁宫。

进了殿门,就能听到欢声笑语。

宫婢进去禀告:“娘娘,裴夫人带着谣侧妃来了。”

许绵从软榻上起身,“母后,儿臣....先回去了。”

萧皇后拉她手,“绵绵安心坐着,你如今是太子妃,应该学会和妃嫔相处。”

许绵又坐下,纯粹是不想看到裴谣那张娇柔做作的脸。

裴夫人和裴谣进来。

二人躬身行礼,“臣妇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妃。”

“瑶儿拜见姑母,拜见太子妃。”

萧皇后笑说:“来人,赐坐。”

母女俩坐在了软椅上,裴谣挑衅的望着许绵,似乎是在炫耀昨夜在玉暖阁侍寝的事。

“瑶儿进宫一月,臣妇惦念的紧才进宫探望,更感谢娘娘和殿下的照顾。”

萧皇后看着裴谣,微笑道:“瑶儿很乖巧。”

许绵没参与聊天,自顾自的拿着荔枝冻吃。

裴夫人瞧着许绵,笑说:“太子妃看着还是个孩子,及笄了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许绵白了裴谣一眼,你个狗腿子是没资格上软榻的,吃不到香甜的荔枝冻,很馋吧?

萧皇后宠溺的看许绵,“太子妃比瑶儿小两个月。”

裴夫人感慨道:“许夫人生下太子妃就撒手人寰,也是可怜。”

这话勾起许绵和萧皇后的伤心,也暗示许绵是个没娘管的丫头,贬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太子妃各方面都成长的很不错,本宫很满意。”

还是母后疼人,在许绵心里,萧皇后和母亲一样,她总是笑的很温柔,设想的很周到。

殿外报:“殿下驾到。”

时珺阔步走进来,裴谣激动的起身迎到殿门口,挽着他的胳膊进来,一脸娇羞。

裴夫人问安:“拜见殿下。”

时珺点点头,瞧见许绵正在吃甜品,抬眸正在看他,唤了声:“殿下。”

“太子妃不用起来,继续吃吧。”

“母后这几日身子如何?”

萧皇后往里面,让出了外面的位置给时珺坐,“母后很好,倒是你消瘦了,气色差了些。”

时珺不清楚裴夫人知不知道所有的事,但可以肯定她此次进宫的目的。

萧皇后吩咐时珺喝了滋补汤,裴谣娇滴滴道:“殿下,瑶儿陪您回紫宸殿去看奏折。”

时珺起身,看了眼许绵,许绵表情平静,“太子妃也早些回去吧。”

萧皇后笑说:“也好,早点回去歇着,正午的太阳最毒。”

许绵下软榻的时候,时珺伸出手扶了一把,等着她穿好鞋履,三个人一起走出坤宁宫。

出了坤宁宫,时珺甩开裴谣的手,冷戾道:“谣侧妃先回去,孤还有事情去处理。”

裴谣看了眼许绵,不服气道:“殿下,为何不让太子妃先回去?”

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许绵懒得和她废话,“殿下,我回去了。”

上了仪仗回蓬莱殿。

时珺站在原地,猜测许绵应该是为昨夜侍寝的事吃醋了,心中不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许绵心中有他,忧的是周遭都是监视他的人,他不得不对裴谣假意宠爱。

裴谣拉起袖子,委屈道:“殿下,是瑶儿无能,侍寝两次守宫砂还在.....”

守宫砂?时珺震惊拉起她的胳膊看,果然有个红色的圆点,这个老匹夫真是老奸巨猾,连这都算到了。

时珺神情阴鸷,上了仪仗,留裴谣独自站着,气哼哼道:

“父亲说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许绵你等着瞧,看我如何把你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