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艰难攀登,我们一行终于在今天凌晨开始全体冲顶并且全员登顶!今天天气非常好,顶峰上视野非常好。
现在是中午一点多一点,唯一已经带着大部分已经下撤了,大一的小学妹因为第一次登顶雪山一直在不停地拍,亏着她能一路上背着这么重的相机。
因为我们登顶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一些并且今天天气也很好所以我作为收尾的人也就陪着她一起再等等,让唯一她们先下撤。
看着她一路上四处张望的样子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我以前第一次跟着学长们出行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山那种激动兴奋的心情直到现在都还能感受得到。
“再安静的坐下来看一首歌的时间,我们也下去吧。”
“好的。”
我摘下墨镜,把背包摆在雪层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望着远处雪白的群峰,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在这里陪着她说不定也只是我内心的一个借口罢了,我比任何人都要迷恋这顶峰之上的景色。
“你把相机那些比较重的放我包里给我背吧,下山的路并不比上山的路好走,特别是那一段冰岩混合的急坡要非常小心的踩稳才行。”
“那我把相机包放你包里吧,谢谢学长。”
是啊,不知不觉我也变成了所谓的学长呢。
......
“学长是今年就毕业了吗?”
“嗯,再过两个月就要上班去了,马上就要变成不快乐的人类了啊!”
“上班也好啊,能自已挣钱了呀。”
“再说吧,姑且是不用跟父母要钱了。不过,我应该上班了也不会那么老实吧?肯定没经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的辞职。”
“我啊,就注定是这种不安分的人呢。”看着远处一片浩瀚的山峦,峰顶的狂风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呼啸。
一生都在追寻自由的人,怎么会突然安安静静地隐入人群中。
“喂喂,听得到吗?我们已经从顶上下撤了100米左右的高度了。”
......
“看样子是离得比较远,我们稍微加快一点吧。”
......
“卧槽!”我正准备把背包的腰带再收紧一点突然我右脚就开始踩空,连人带绳向下冲坠了很长一段。
“学长,学长你没事吧?”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很焦急的叫喊声。
我想开口讲话,但是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口腔中全是血腥味。我脖子、袖口里面都塞满了雪,很凉。
头盔还在头上,不过雪镜不见了,毡帽在滑坠的过程中从头上下滑遮住了眼睛,半张脸贴在雪面上。我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四肢都还能感受到,应该没有出现骨折这种大问题。
我艰难的把缠在脸上的毡帽往上翻,视野逐渐回归。
“艹了,怎么能滑这么远。”
我在心里暗骂。
从我之前站立的那个地方到这有一条明显的滑坠痕迹,在下滑过程中感觉到安全带突然震了那一下应该是上面的某个安全站点被我带蹦掉了,看这个绳子的长度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妹子估计也被我带了个后跟头。
本来这段路就是陡峭的冰岩混合路段很不好走,我踩的那块估计是连着被人踩踏加上今天的太阳一直照射冰层已经融化了,融水浸湿了岩层导致松动,我又偏偏在这时候收紧腰带,脚下的受力一增加直接就踩不住了。
她还在不停地喊我,这个角度刚好是一个拐角并且我直接从上面的路线冲坠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平台我们俩现在还相互看不着。
我清了清嗓子可算能发出声音,虽然还是很嘶哑。
我告诉她我没事,让她别担心,稍微等我一会我就过去。
不过,我说是这么说,看着近乎垂直的坡度还是不停地皱眉。
虽然路绳还在,但是离我最近的两个站点与我之间形成了一个V字形,想要垂直向上爬并不好借力,两侧又是更陡的石壁,只有垂直向上这一条路。
手臂有些疼,腰部在下坠的过程中被安全带勒住像是要断了一样。
我伸展了一下身体,把身上的雪抖钓,检查了一下脚上的冰爪就开始向上攀。
这里坡度大并且是迎风坡,所以积雪并不厚,脚上的冰爪稍一发力就直接穿透了冰雪到了里面的岩层,想要创造出一个可靠的脚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在我的行走镐还在手里,我把路径上面的雪拨开,找到一些合适缝隙把镐尖插进去,然后凭借我这四年的攀岩经验一个步子一个步子的往上搭。
这个步骤非常消耗体力,每一步都需要我全身的肌肉发力来稳住身形。在还没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体力耗尽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脚非常冷但是我的身体核心的部分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在我尝试抬脚要进行下一个动作的时候我又滑了下去,回到了原点。
接着我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上去。
“学长,你在哪啊?”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脑袋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在下面,你往下看。”我尽量提高嗓门。
“你怎么过来了,这边非常滑,你不要过来!等会我休息一下把包这些的都放下再尝试看看能不能上来,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你就先走,到下面找唯一和文哥,让他们上来拉我一把。”
我一边看着下面山谷一边说道。
从我下坠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按照唯一他们的速度应该都出了雪线了。
在我尝试向上爬的这段时间也一直用对讲机尝试沟通,意料之内的没有任何回答。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前快到四点,好在今天一天的天气都还不错。
但是刚才我看到下面的山谷的时候好像有一团雾气要升上来了,这让我不得不提防,因为雾气这玩意曾经让我有过很深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