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向语考完试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天下了比较大的雨,馆里没人来,一个人从早上爬到下晚。
正躺在门口的椅子休息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芸姐一边跺着脚将鞋上的泥水甩走一边拉门进来,一只手打着伞另一边拎着一箱24罐装的啤酒,我被她在下雨天扛着一箱酒上门来的壮举吓到了,楞在一旁。
当她把酒放下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发现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慢慢看向眼前的芸姐,芸姐剪成短发了,而且很短,已经和一些男士发型差不多了,她一边摆弄头上的新发型一边说姐还在大学的时候凭借一副靓丽的脸蛋和这一款李宇春同款发行简直收到不知道多少男生的情书。
仔细想想芸姐好像还真是李宇春那一辈的,但现在应该已经过时了。
芸姐一边整理冰箱里的空间一边说今天这么大的雨果然没人吗?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把酒都装进冰箱之后缓缓地把冰箱门关上,就一直低着头不语,我从椅子上坐起来,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有点不对,今天也没有看到向芸这个小丫头,于是低声问了一句:
“芸姐,向芸这小丫头呢,今天没有带过来吗?”
好一会儿,芸姐才缓缓地说向语今天和她的同学们一起聚餐去了,所以没有一起过来。
听芸姐的声音好像有些哽咽,芸姐转身背靠着冰箱坐了下来,接着把头埋进膝盖之间,身子好像有些颤抖,接着慢慢地哭出了声来。
我傻愣愣地坐着,知道事情不对劲,但是面对我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切,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不知道怎么行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日在我眼前那么开朗有活力仿佛一切困难都压不倒的芸姐此刻会在突然在角落里蜷缩着哭起来。
我下意思地站起身来,手伸向芸姐的方向,想说一些什么话,但是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喉咙也像是被堵起来了一样,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我有缓缓地坐下,双手抱头,也蜷缩在椅子上。
很像,今天和那时候很像,令人压抑窒息的啜泣声,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芸姐过来拍了拍我的背,我抬起头,眼中还泛着泪光的芸姐笑着对我说吓坏了吧,今天是她失态了,等会先自罚一瓶。
说完就朝厨房走去,往日那个开朗的芸姐又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一开始听芸姐说有个事要求我帮忙的时候我又楞了一下,实在想不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帮得上芸姐什么忙,但芸姐还是让我先应承了下来她才会说后面的事。
她说想要我带她去爬一次雪山,带上向语一起。
我还是低着头不语。
芸姐说我是她在这座小城市唯一的熟人,而她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近十年来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呢。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芸姐举着啤酒罐一饮而尽。
“其实姐我年轻的时候,也很爱登山呢,六千米以上的雪山都登顶过几座,不过啊,那都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听到这个,我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只见芸姐一只手拿着一罐新的啤酒一只手拉着啤酒灌地拉环正要用劲起开,身体靠在椅子上头望着天花板,应该在回忆吧。
“今天姐喝开了,就和你说说以前姐在大学的时候怎么迷倒万千少男的。”
那天晚上,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而我和芸姐也聊了整整一个通宵,我了解了很多关于芸姐年轻的时候的事,但是关于她们母女是如何来到我们这个小小城的还是一无所知。
芸姐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只身回去了,只留下满地的空酒罐子,我说让我送她回去,她看了看我的样子就你这样直线都走不了了还送我回去呢,让我赶紧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