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宁瑶四肢僵硬,眼睛不知该睁开还是该闭上,脑海里空茫茫的。

他嘴唇的温度好烫。

每落下来一次,她的身体就战栗一次。

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要被这高昂的温度煮沸。

视线渐渐迷蒙起来。

他将她往上抱,让她坐到了自已的腿上。

他的手贴着她的腿。往上游离的时候,拨开了她的裙摆。

上方是被堵住的口耑息,下方是滚烫的手掌熨帖着她的皮肤,她被嵌在了他的怀里,像只笨拙的布偶娃娃,呼吸吐出的每一口气,都灼烫得要烧了起来。

上一次他们亲吻,他很清醒,而她却不清醒,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记忆犹新的,是那种身体处于云端的缥缈感。

这一次他们的处境掉了个儿,他不清醒,她却很清醒。他的动作不再那么隐忍克制,谆谆善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的危险,每一次刺激,都直直地向她神经击来。

她被从内一点点拨开,轻轻的撩拨,温柔的摩挲,然后是重重地一吮。

丝丝电流瞬间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好像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彻底抽离。

她宛如浮木,求助地伸手一抓,抓到的是裴应枭西装领口冰凉的纽扣。

他将她按向自已的胸膛,追得更紧了。

她的手被吻得颤抖了起来,有些害怕地一挣,扭开头,“你喝多了,咬疼我了。”

或许是疼这个词,唤起来裴应枭的几分理智。

他停了下来,垂眼看怀里的人。

她好像眼泪都被他弄出来了,灵鹿似的眼眸蒙着一层水。

他眸色愈深,指腹摩挲肿了的唇角,然后轻轻地,温柔地,像哄幼小的孩童一样,改在她的耳尖轻啄。

比起刚才的疾风骤雨,俞宁瑶更喜欢这种温柔的亲昵。

她不仅也跟着放下了警惕,在感到发麻的时候,轻轻“唔”了一声。

这一声呢喃,却成了对裴应枭的鼓励。

他将她抱了起来,常胜将军一般大步朝卧室走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窗外浓重的黑,被熹微晨光取代,乌云之后有一圈迷人的银线,稀薄的光照亮了卧室,裴应枭头疼稍缓,徐徐掀开眼皮,等待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家具陈列,而不熟悉的,是怀中的软。

俞宁瑶倚在他的胸口,饱满的脸颊泛着动人的红。她应该是哭着睡着的,浓密的睫毛被打湿成一簇又一簇。她睡梦中似乎也不大安稳,很没有安全感,总想将自已蜷缩起来,往他怀里钻。

裴应枭心中大动。昨晚他收到俞宁瑶回复的“没有”两个字。

整个人就再也不在状态。

没有。

意思是没有喜欢的人。

意思是还不喜欢他。

裴应枭很少有这么巨大的挫败感。

但此刻看着俞宁瑶安静的睡颜,他又突然觉得,“没有”,也不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

没有意味着他还有机会,他还能挤入她那颗空无一人的心,将她彻底填满。

他的思绪还没回来,俞宁瑶枕着他的手臂动了动,然后掀起了还挂着泪珠的眼睛。

“你……”裴应枭哑声开口。

俞宁瑶红着脸将被子拉到了眼睛之下,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伸出手。

冰冷冷的白瓷似的嫩手,贴着他的额头碰了碰,就飞快地缩了回去,“你终于好啦。”她小声说:“吓死我了。”

“昨天,我很过分?”裴应枭哑声问。昨晚的场景在他脑中断断续续,最后只留下了从老宅回家后的地方。

他伸手去揭被褥,想看自已对她做了什么混账事。但俞宁瑶却将背角抓得更紧了,小蚊子似的嗡嗡了几声。

他听不清楚,低下头,沉声问:“你说什么?”

他们本就靠在一起,裴应枭朝她低下头,两人便离得更近了,就仿佛像昨晚他突然低头压过来一般。

俞宁瑶往后躲,稍稍抬高了一点音量,小声说:“你咬我。”

裴应枭眸底闪过一丝暗沉,“对不起,我咬哪里了?”

俞宁瑶将被子往下移,让他看自已的嘴角,“咬红了。”

裴应枭深沉的目光看着她红艳的嘴唇,低哑地说:“抱歉。”

俞宁瑶嘴翘了起来。

本来唇瓣就有些红肿,这么一委屈更是嘟得老高,引人采撷。

想来昨晚一切的导火索,也是她有意想欺负喝醉的裴应枭在先。

她有些心虚,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原谅你了。”

门外已经能听到张妈和家中帮佣准备早饭的动静,俞宁瑶脸皮薄,不好意思被人看见自已从裴应枭房间回去,忙要下床。

她的腿一整晚缠在裴应枭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小腿肚子一抽,又酥又麻。

她半边身子刚坐起来,又倒了下去,下面是男人滚烫结实的身躯。裴应枭大掌扶着她的腰,往后一捞,将她重新抱了回去。

俞宁瑶整个后背一下贴上裴应枭的又热又硬的胸膛,好像一跤跌进了熊熊燃烧的岩浆里。

裴应枭白衬衣领口敞开着,额前碎发更是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眼睛,有一种懒倦颓废的英俊。

被褥下,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腿。

那身白色丝绸礼服,早就像一片碎布挂在身上。光溜溜的白皙皮肤与柔软的被褥和床单相摩擦,有一种叫人毛孔张开的舒适。

“哪里不舒服?”她贴着她的耳朵问,“我给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