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出了主殿,舒绾转过身,伸出手看,心里乱七八糟,嘀咕道:

“死皇帝,油盐不进,罢了罢了,不招惹他了!条条大道通罗马,穿到这本书里,又不是当宠妃这一种活法,利用替身梗这块敲门砖琢磨另一条路也不是不行。”

偏殿里,君玹进入冰水中,接触到冰水的瞬间,犹如被冰冷的针尖轻轻刺过,激起一阵阵刺痛感,但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

那种刺骨的疼痛感开始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清凉感。

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沉,脸上露出了隽美的冷笑,是一种战胜自我的欣慰和自豪。

爱一人付出的代价他已经痛彻心扉,绝不会再次喜欢上一个女人。

朕不信命,更不信什么是朕战胜不了的!

他一挥动臂膀,水花四溅,激起惊涛骇浪。

眉宇之间,藏着深邃的智慧与坚定的意志,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掌控天下大局。

翌日清早,舒绾顶着两个熊猫眼爬起来,昨夜媚惑失败,今日得好好表现,把金饭碗捧牢了,这是社畜的基本修养。

殿内,李公公和一个宫人伺候君玹洗漱更衣。

舒绾端正的立在一旁,垂首低眉,仿佛在打瞌睡。

忽听到男人威严的声音,“阮侍卫,你来伺候。”

舒绾一动不动,仿佛木雕,李公公赶紧到跟前,提醒道:“阮侍卫,还睡着呢,皇上让你伺候,赶紧的。”

“哦。”

捧起茶水,双手呈上给他,君玹眸光落在她的唇上,忆起昨夜的吻。

漱口洗龙沟后,舒绾又递上帕子。

洗漱完毕后,又给他梳头发,手忙脚乱,拔掉了君玹好几根头发,只见他眉梢抖了好几下,李公公在旁边忙不迭拌嘴,“皇上的龙丝哟,被糟践了.....”

戴上黄冕,又伺候穿龙袍。

她虽然手下面忙乱,神情却极为平静,君玹想昨夜打击到她了,让她长个记性也好,不要动不该有的歪心思。

最后要系玉带,舒绾伸开臂膀环住君玹,找了半天暗扣在哪里,转来转去,二人的身体噌在一起,舒绾一脸平静,只当是给模特穿衣裳。

而君玹却生出了一丝暖意和不该有的心思。

看她实在笨拙,找不到扣子,无奈指了一个地方,总算系好玉带。

接下来一步是给玉带上挂玉佩,盘子里有十样不同材质,图案的玉佩。

君玹选了四枚,舒绾拿起一枚翡翠花鸟图案的给系,李公公忙提醒道:“阮侍卫,给皇上系玉佩和整理衣袍要跪下的。”

舒绾想起那日在祤坤宫看到玉贵妃也是跪着给皇帝服务的,跪就跪吧。

刚要跪下,君玹冷冷道:“你不是腿不好吗?不必跪着。”

舒绾弯腰,把四个玉佩给他系上,最后君玹要选一枚玉扳指戴。

“阮侍卫为朕选一枚。”

舒绾挑了一只白玉扳指,放在掌心,小心呈给他。

“给朕戴上。”

给你脸了!死皇帝!

舒绾垂睫瞪了一下,拿起玉扳指,拉起君玹的大拇指给套上。

又乖顺恭敬的立在一旁。

赶紧滚去上朝,姑奶奶伺候的累死了!

黑色金龙鹿皮靴走到面前,男人戏谑道:“你在御前干什么活?”

“属下是侍卫。”

君玹抚摸玉扳指,“既如此,朕去上朝,你难道不该陪同保护?”

死样,真给你脸了。

舒绾拱手道:“属下遵命,皇上请。”

君玹走在前出了乾清宫,舒绾在后面偷偷踢他的龙袍。

李公公在旁边挤眉弄眼,阮侍卫你找死啊,踢龙袍相当于踢皇上,你怎么敢的?赶紧收腿。

老太爷坐着龙辇出行,小侍卫在旁边顶着烈日走着。

这就算了,偏偏这人还得寸进尺,指教道:“阮侍卫,腰板挺直,作为朕的御前侍卫,代表的是朕的颜面。”

得嘞,舒绾拿出走广播体操列队的步伐,就差手里举着一面旗子了。

君玹勾唇闷声发笑,李公公瞧着阮侍卫真是个怪人,皇上应该是图个新鲜解闷。

到了金銮殿门口,君玹下了龙辇,到舒绾面前,命令道:“到那边找个阴凉地儿等着朕下早朝。”

谢谢你,还真是善解人意,怕我热晕了让你没法捉弄是不?

“属下知道了,皇上快滚吧。”

额,“皇上请.....”

此时,瑶光殿里,德妃刚洗漱好,正在用早膳,又把林容华和大皇子薅来陪同。

“娘娘,您可不知道景妃快气死了,还把安才人打了一顿。”

德妃高兴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啊哈哈哈,景妃也有今天,从前她惯会截胡皇上,这是报应哈哈哈.....”

林容华仿佛事不关已般,在旁边陪着大皇子玩。

德妃不满道:“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你是木头人儿吗?”

林容华轻声道:“嫔妾向来话少,娘娘又不是不知。”

德妃一拍脑门,骂道:“每回就是这句话,你敢不敢换句话回?你听没听见安才人被暴打的事?本宫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林容华忙起身赔罪,德妃一嗓门吼得把大皇子吓得哇哇啼哭。

呵斥道:“一点不会带孩子,赶紧哄啊!若不是本宫罩着你们母子,指不定被哪个豺狼虎豹害了!”

林容华抱起大皇子哄,寄人篱下的苦只有她知道,宫里主殿里住的主殿娘娘们欺负偏殿的低阶妃嫔是一贯的风气。

“这个阮侍卫真有意思,一个人把温婕妤干趴下,把玉贵妃和景妃气趴下,真给本宫解恨。”

掌事宫女道:“娘娘,您忘了,还有虞才人呢,被暴打一顿扔冷宫去了。”

德妃拍腿道:“真是个人才,若是本宫和她强强联手,必定能把宫里这几个碍眼的角色给干掉!”

“娘娘放心,您给阮侍卫投过好,日后一定会很亲近,而且有她这层关系,您也能多到皇上跟前走动。”

“不错,一举两得!妙哉!不过这几日怎么祤坤宫这样安静呢?玉贵妃怎么没点动静?”

掌事宫女道:“听说大司马回京了,想必这几日就要进宫复命,贵妃娘娘可能在忙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