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景妃要拉着君玹到内殿去。

忽然李公公带着宫人跑进来。

君玹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乾清宫闹耗子!打碎了不少摆件,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阮侍卫吓晕了!”

君玹噌的起身,要往外走,景妃死死拖住他,“皇上,今夜是臣妾伺候,您走了臣妾怎么办?”

君玹将她一把甩开,闪电般出了储秀宫。

景妃在地上,捶地板骂道:“死阮侍卫,居然敢抢本宫的皇上,找死!”

边骂边哭了起来,极为伤心。

掌事宫女安慰道:“娘娘,别急,明日去拜见皇上,皇上还会让您侍寝的。”

景妃骂道:“你懂什么?此次是太后下令的侍寝安排表,后宫妃嫔无论高低都有机会,若是错过了机时间,就得等到好几个月以后才能侍寝了!”

“难道说今夜是阮侍卫故意破坏娘娘的侍寝机会,那可真是太恶毒了!”

掌事扶着景妃起来,景妃咬牙切齿道:“逮到机会,本宫一定好好收拾她!安才人呢?今日她胆敢抢本宫的风头,饶不了她!”

掌事得令,带人去了偏殿,很快将安才人拖了出来。

安才人被按在地上,吓得哆嗦。

景妃上座骂道:“早就和你说过,皇上来时你不许出偏殿,这次居然胆大包天,给本宫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

两个宫人上前打安才人巴掌。

安才人捂脸哭道:“嫔妾是皇上的妃子,景妃你怎么能肆意殴打?你没有 这个权力!”

景妃侍寝被截胡,原本就气的发疯,此时更加生气,“你还敢多嘴,就想着勾引皇上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低贱货色,给本宫狠狠的打!”

储秀宫里传来巴掌声和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龙辇到了乾清宫,君玹下来,疾步上台阶,快走了几步,变成了小跑。

殿内,有花瓶碎的瓷片,宫人没敢打扫,怕说不清,都还留着。

最里面乌木柜子旁,铃铛扶着舒绾,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皇上!阮侍卫吓晕了。”

君玹蹲下,轻摇舒绾,“阮侍卫!醒醒!阮舒绾!”

毫无反应,吩咐道:“赶紧去叫太医过来!”

小心的抱起她放在了龙榻上。

敬事房有消灭耗子的经验,很快就过来禀告,“皇上,奴才们抓到了一只大耗子,其他的估计逃窜到别处,乾清宫里已经放置了夹子装置和药,那畜生应该不会再出现,请皇上放心。”

“就是那只耗子吓到阮侍卫的?马上处以极刑!”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敬事房带人退下后,君玹看了眼双耳汝瓷,心痛难当,这个价值几千两的汝瓷,才观摩了不到两个月,挥手道:“去把碎片捡了让人粘起来,放在外殿做装饰。”

“是,皇上。”

太医怎么还不来?

君玹抚摸舒绾的头,温度倒是合适,又唤道:“阮侍卫?醒醒!”

李公公道:“皇上别急,阮侍卫只是被吓晕了,无大碍!”

君玹瞪他呵斥道:“狗奴才,你是大夫吗?古往今来吓死的人还少吗?滚!”

“奴才去迎太医,皇上息怒。”

君玹轻揉舒绾的耳垂,嘀咕道:“平日里捣蛋的一个人,怎么会胆子如此小,被耗子吓晕了?”

看她手捏着云朵包,拉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两只纸耗子,纸叠的耗子上用墨汁涂黑,还有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

哭笑不得道:“扮耗子吓人,被真耗子吓晕,可真有你的!”

今日舒绾把景妃排在第一个侍寝,君玹就觉得不对劲,在储秀宫时就在琢磨她在搞什么鬼。

太医紧赶慢赶跑来,诊脉后说:“皇上放心,阮侍卫无碍,是被忽然吓到出现应激反应故而晕倒。”

“怎么让她赶紧醒来?”

太医说:“皇上可以掐阮侍卫的人中试试。”

掐人中,君玹手指放在舒绾的人中处,按了一下,太医建议道:“皇上用劲掐,掐的越狠,醒的越快。”

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皇帝,此时却不忍下手,君玹分不清是因为舍不得这张苏轻落的脸受伤,还是怕舒绾会疼,总之狠不下心掐。

问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太医娓娓道来,“《伤害杂病论》和《金匮要略》里,有关口对口呼吸法,可以迅速让病患恢复呼吸能力,复苏过来。”

“口对口?”

君玹眸光落在娇艳欲滴的唇上,缓缓低头靠近,薄唇触到柔软的一瞬间,心头的悸动酥麻蔓延到全身,喉结不经意的滑动。

这种感觉太美妙,他甚至忘记了是要给唇下的美人呼气。

太医指挥道:“皇上,大口给她呼几口气,最好不要间断。”

君玹回过神来,连续给舒绾呼了几口气,松开还是不见她醒来,再来,他这回轻轻的扶住她的下巴,又覆上唇,不住的朝舒绾口中吹气。

舒绾缓缓睁开眼睛,怎么眼前一个大脑袋,黑压压的。

君玹还在忘情之时,太医喊道:“皇上,阮侍卫醒了!”

李公公在旁边偷笑,这个太医,一点眼力劲儿没有,扰了皇上的美事。

君玹抚她头问道:“阮侍卫?醒了?”

舒绾愣了一下神,忽然尖叫起来,“有耗子!”

然后噌的爬起来,扑进君玹怀里。

太医看的正起劲,被李公公拉着走,当看戏呢,“微臣开几剂安神汤给阮侍卫服用。”

对于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君玹怔住半晌,伸出臂膀轻轻将她环住。

舒绾伸出小脑袋张望,又迅速的钻进君玹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颤颤巍巍道:“皇上,乾清宫有耗子,咱们去别的寝宫吧?我害怕.....”

君玹无奈叹了口气,抱着她起身,在殿内转了一圈。

“那只大耗子已经被处以极刑,放心了?”

舒绾探出脑袋,软声道:“那万一它还有小伙伴呢?”

君玹勾唇发笑,“它的小伙伴不就在你的云朵包里吗?”

额,这个,被皇帝识破了。

趴在他胸口,食指轻点胸肌处,娇糯道:“属下画的耗子是母耗子,为了把公耗子引出来,结果真的奏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