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舒绾心虚。

“说实话,不然把你丢到太液池去喂鱼!”

舒绾为难道:“皇上,其实是好事......太后娘娘让属下做一个绿头牌的分派表,说您多日未入后宫,娘娘们都想的紧.....”

君玹刚拿起御笔要批奏折,阴鸷道:“你应下了?”

“是的.....嘻嘻.....”

君玹招手,舒绾到跟前,他拿起朱红笔给她脸上画了几下,恶狠狠道:“既然是你答应的,夜里你去。”

舒绾抹脸上的红泥,赔笑道:“我去?我没那播种能力啊.....”

“阮侍卫好大的胆子,敢用朕换一包的珍宝,知不知罪?”

舒绾蹲在御座旁,拉他衣袖,委屈巴巴道:

“属下若是不答应太后,会被罚的呀,腿伤还没好,伤不起。皇上,宫里的娘娘不是挺美的?你干嘛不去宠幸啊,这是福利,没那么难吧?”

你就装清冷禁欲,哪有皇帝不爱睡美人的。

君玹没再说什么,指了指桌子,示意她该学习写字了。

正午过后,他说热,舒绾拿着大扇子给扇风,瞌睡的连连打哈欠。

“皇上,您中午为什么不午休?这样下午效率会更高。”

君玹转头见她,头捣蒜眼皮耷拉,冷冷道:“去暖床。”

暖床,好,舒绾赶紧扔了扇子,三两下跑向龙床,鞋子都没脱就爬到边上睡着了。

殿外来了一个身穿大朵芍药翠绿烟纱碧霞罗,身披金丝薄烟纱的女人求见。

李公公进来道:“皇上,景妃娘娘求见。”

“让进来。”

景妃婀娜多姿进来,她在宫里是最有创意,最有心思能让君玹笑的妃子。

“臣妾拜见皇上。”

原本行礼就好,她却跪在了地上,不但虔诚,而且还抹起了眼泪。

君玹放下书卷,抬眸扫她一眼,慢悠悠道:“爱妃怎么了?”

景妃娇娇媚媚道:“臣妾多日未见皇上,一见内心激动难以自持,故而落泪。”

君玹道:“起来吧。”

景妃起身,拿过身后宫婢提着的食盒到龙案前,今日她熏得的是一种特殊的清香。

君玹问道:“这香.....”

景妃娇羞道:“皇上,这是紫风铃香,臣妾让人采了许多,干花晾晒,又用露水萃取,皇上闻闻,好闻吗?”

她边说边走到御座旁,将衣袖伸在了君玹的胸前,刚要摸君玹的脸。

君玹起身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妃日后莫要破坏花草。”

景妃听出皇上责怪她破坏了御花园的紫风铃花,心中失落,原本是借此来让君玹动心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上,臣妾炖了滋补汤,您尝尝。”

君玹扫了眼龙榻,走过去,拉了壁龛旁折叠整齐的锦被盖在了舒绾的腰间。

景妃这才看到屏风旁边龙榻上睡着一个女人,她趴的四仰八叉,像只乌龟,不,像大蛤蟆,占了一整张龙榻。

心中气恼,挽住君玹胳膊说:“皇上,阮侍卫也太不懂规矩了,皇上仁慈赏她在这里睡觉,可您瞧她连鞋子都没脱,这多脏啊!是吧皇上?”

君玹低头一看,还真没脱鞋,说道:“那爱妃给她把鞋子脱了。”

景妃柔声央求道:“臣妾给她脱鞋?皇上,臣妾可是四妃之一,怎么能给一个奴才脱鞋呢?”

舒绾此时被吵醒了,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偷笑,故意把脚又往下放了几分,让景妃趴地上脱。

君玹面无表情道:“爱妃向来乖巧可人,朕相信你乐意做。”

这.....景妃到龙榻前,刚要弯腰,舒绾假装翻身,脚踢到了景妃的腿上。

“皇上,她装睡!”

君玹把玩乌木架上的夜明珠,说道:“阮侍卫睡觉不老实,一贯如此。”

景妃没法子,又被皇帝盯着,只能蹲下给舒绾脱鞋子,脱下一只鞋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上,臣妾摔着了。”她打着哭腔喊道。

见君玹没做声,只能硬着头皮脱另外一只鞋,拿着鞋子要狠狠的打舒绾的腿,忽然君玹转头,狠厉瞪她一眼。

景妃慌忙扔下鞋子,过来挽君玹的胳膊,“只要皇上说的,臣妾都听,臣妾近日学了一支新的舞曲,皇上能去储秀宫看看吗?”

君玹放夜明珠在锦盒里,说道:“爱妃回去吧,朕怕吵。”

景妃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在苑中的龙跃喷泉处,嫌弃的边洗手边骂道:“好个死阮侍卫,看本宫逮到机会怎么收拾他!本宫这手只给皇上脱鞋子,她是个什么下贱东西!”

乾清宫里, 晚膳后,李公公端着精致的绿头牌盘子。

舒绾手里拿着一张表格,嘀咕道:“种马表终于做好了.....”

君玹阴鸷问道:“你说什么?”

“额,不是,属下是说‘龙马精神表’,今日属下见识了景妃娘娘的贤惠,所以把她排在了第一个侍寝的位置,皇上今夜请移驾储秀宫歇息。”

“拿过来朕看看。”

作为一个现代人,做表格还不是小菜一碟?

君玹没看内容,单看表格露出赞许的神情。

“皇上,为了公平起见,后宫二十二位妃嫔都在列,这样对低阶妃嫔来说是件好事。”

君玹把龙马精神表拍在桌上,冷哼道:“阮侍卫真是人美心善。”

“干一行爱一行,属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期盼皇上能赶紧孕育出一个皇嗣,这样太后娘娘一高兴,属下就能顺利过关。”

“皇嗣,皇嗣,朕是个人,不是工具!”

君玹忽然变脸,把龙马精神表撕了个粉碎,像极了叛逆期少年顶撞他妈的模样。

殿内几个伺候的人都垂首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个时辰,宫灯初上,舒绾伸手拉君玹的衣袍,“皇上,天黑了。”

君玹起身,一把推开她,大步流星出了殿门。

舒绾偷笑道:“景妃,你把我暴打一顿扔到掖庭的仇,我可没忘,等着,姑奶奶马上让你体会悲喜两重天。”

一盏茶后,储秀宫门口。

景妃早就得到侍寝通知,精心沐浴梳洗一番,此刻正在宫门口翘首以盼。

身穿一件薄纱蝉衣裙,月光下若隐若现,妆容清丽不俗,唇间一点绛红色是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