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魏县令开始往上报这山东来个龙爷的事。

布政使刘柏桥和知州王云收到消息后便开始研究此事。

得知此消息的王云对着刘柏桥说道:“布政使大人,下面的官员传来消息,说是一名山东来了富商,叫龙爷的在他们管辖的天元村建造了房屋,最近一个月都不知道消息了,听说是要造反,派出去的探子和捕头全部都消失了。”

刘柏桥和王云对视一眼,皆是面露疑惑,刘柏桥张口询问道:“山东龙爷?此人倒是从未听闻过。”

“此时张献忠等人在陕西闹得是人仰马翻,动静还不小,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事要紧。要不然,咱们头顶上的乌纱帽可就难保咯!”

王云对着上方的刘柏桥说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吧,若是任其胡作非为,一旦捅出篓子来,责任还是得算到我们头上啊。”

刘柏桥听完此话,更是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是啊,这朝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老是出现这样的问题呢?真是乱七八糟、一团浆糊,让人焦头烂额,这个让人如何是好啊,跟我同年为官的在南方混的越来越好,我却在这陕西步步惊心,真是该死啊。”

“这山东龙爷看起来也实在太棘手了!没办法啊,如今朝廷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赈济灾民了。咱们手头又没有银两,啥事也干不成啊!底下的那帮人压根儿就镇不住,那帮兵痞还指望着吃喝呢,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刘柏桥一顿吐槽,就是没想解决问题,因为这陕西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没钱没粮,光靠一张嘴一个名义都不好使。

何况是一个无能的布政使。

王云看见刘柏桥这个样子,也只能提意见:“呃……那就先让魏县令缓一缓,暂时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以免惹得龙颜大怒,到时候我们可就难以交代了。”

“还是先把这事压下来吧!先写封信禀报周阁老,看看周阁老对此事有何看法,然后我们再来商议如何定夺。”

刘柏桥也是毫无办法,听见王云说法,也勉为其难点点头:“王云,你说温阁老和周阁老两位大人会怎么想我呢?会不会觉得我无能罢免了我。”

王云在心里吐槽,敲你蛙,罢免你才好呢,无能的东西,一天天就知道唉声叹气。

莫挨老子!

但嘴上却是回答到“依我看,阁老的意见大概也会觉得此事需要晚些处理比较妥当。毕竟如今皇上的心情十分焦急,近年来天灾不断,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出事端,他们也不好过,我们不能留下把柄,早日汇报才好,若是晚了出现差错恐怕连阁老也难以保全我们。所以当前我们务必要谨慎行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就算到时真出现一些事情,让阁老也难以应对啊!但也跟我们无关了,毕竟我们在下面只是小鱼小虾,大人物不倒我们应该无忧。”

刘柏桥听到王云的说辞,也放心下来,但随后就又开始抱怨:“是啊,如今这个难题确实相当棘手。唉,可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此刻粮食问题究竟应该如何处置呢?”

“朝廷催促我们解决陕西的问题,这陕西地区既缺粮又缺乏银两,我们又能凭借什么去处理呢?难道要靠空谈吗?这真令人焦急万分,即使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这样尽力周旋了,那就写封奏疏发给内阁,等待消息的时候就先将此事暂且搁置吧。”

“要不王云你带点人马前去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我我……我是绝对不可能去的!要知道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而且听说那个山东龙爷抓人的时候凶神恶煞的,甚至还有可能会杀人呢!”

“我实在是不敢过去啊,求求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要不您换个人过去吧。像我这种胆小如鼠之人,到时误了大人和阁老的事!这件事传到阁老那边后,他老人家要也觉得很棘手,就糟糕了,所以还是暂时先拖延处理吧。”

刘柏桥叹了口:“也罢,我这就拟奏,上报内阁。”

心里吐槽王云,你看看就这手下,我如何能有大作为,都怪手下无能啊。

这刘柏桥和王云,相互看不上,但在官场面子却都过得去!

都这样的形式主义官僚,让他们为百姓考虑?

不得不劝百姓洗洗睡吧,明天的太阳还是那么大,那么毒!

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内阁,周延儒的手中。

周延儒看见手中的奏本,皱了皱眉头,说句实话,他是真不想看见陕西的消息,银子粮食都派发下去了,可是这山陕俩地一点也不见好转,天天往回传恶劣的消息。

皇上一天天雷霆大怒,这阁老当得一点也不舒心啊,下面这群狗东西,无能!

这山东又出来个龙爷,看奏本此人也不算做恶事,就是有些嚣张跋扈,估计也是被下面人欺负,下面这些官员添油加醋想给这个龙爷添个谋反的罪名。

此事又该如何处理呢,不行,不能自已就决断,让温体仁那个老东西也头痛头痛。

很快周延儒就找到了温体仁,边把奏本递给了温体仁观看,温体仁看完之后也是紧皱眉头,这怎么陕西净出事。

温体仁把奏本扔在一边,直接一个反守为攻,对周延儒说道:“周兄,定是有了高见,才来找老夫的吧。”

周延儒没想到这温体仁先下手为强,就只能开口说道:“这陕西大乱还没控制,饥民更是不尽其数,而这新出来的山东龙爷则是救济灾民,也未花朝廷一分钱,就是其做法有点飞扬跋扈了,我觉得此人可留一些时日,不可能激怒引发新一轮的动乱,那些被救的百姓有十数万,到时真要闹起来,恐怕山陕俩地糜烂的更加彻底!”

“如今朝廷财政吃紧,等朝廷富裕一些了,再想办法处理吧。”

不留又能如何呢?实在是没办法啊,也只能先拖着了。

温体仁也点了点头认同了周延儒的提议:“嗯,山陕俩地糜烂如此,朝廷赈灾力量薄弱,这张献忠流民更有起势的状态,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过于激进,他那边只要不乱来,我们稳住他即可。”

周延儒看温体仁和自已意见统一,便提议道:“那今日就先不处理了,不如就前往醉香楼吧!醉香楼乃是吃饭个好地方,正适合我们探讨一番这件事。”

“应该放松下自已,到时身体就垮了,何必如此沉闷压抑呢?并不是我们不愿意为大明效力,实在是如今的局势让人无奈啊!朝廷财政拮据,我们也无能为力。”

“唉,这就是现实啊!温老您说是吧?朝廷如今已是难以治理,更何况陕北那边骚乱不断,问题十分棘手,屡次镇压却始终未能彻底解决。”

温体仁一听也是这个理:“延儒老兄,依我之见,此事不宜声张,暂且搁置一旁吧。可以过些时日在上报朝廷,就说有位龙义士在陕西救人时花费了大量银子。”

“咱们稍稍提及一下,然后在命令下面的人先去慰问一下那位龙先生,看看他是否懂得意思,此时切不可激化矛盾,否则对我们朝廷而言并无益处。”

周延儒今日看此事处理还算满意,便连连夸赞温体仁:“温兄所言,句句在理,如醍醐灌顶,如此金玉良言,当真是令人受益匪浅啊!既然如此,那今日我等就到醉香楼一醉方休,这些日子也颇为苦闷。”

温体仁听到此番吹捧,也不自觉的哈哈大笑捋着胡须的指着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