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正好。
裕阳城依旧欢声笑语,热闹到不行。
权凰裕让侍女搭好了一身出行的衣服,搭配上合适的发髻和衣服,而后美美的带上凌一出门。
要去的地方是裕阳著名的歌楼,要见的人是四皇子,权凰裕没有提前给他传信,但是听凌一所说,四皇子在这座歌楼中流连了半个多月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他也一定在那。
二人坐上马车,颇为招摇地走进了歌楼,跟歌楼的管事打探清楚,就直奔四皇子休息的房间。
而四皇子明显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到现在还在补眠,权凰裕走到床边,拔了根头上纯金的钗子,用稍显圆润的一端杵了几下四皇子,硬生生把四皇子戳醒了。
权珣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便看到了一张放大版的笑眯眯的十三皇妹的脸,想要骂出声的话硬生生被噎在了喉咙中,最后稍显尴尬的咳嗽两声。
好一会儿,权珣有些僵硬的开口:“十三什么时候回来的?”
权凰裕离开床铺吩咐下人去换壶茶,慢悠悠地回答:“唔~昨天下午回来的,不过那个时候四哥哥你估计还在歌楼听曲呢。”
权珣脸上带上抱歉的神色:“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提前问好时间去接你。”
权凰裕心想:她回来的时间大概只有父皇能知道,她自已的亲哥都没有去接她。
权凰裕倒是不在意什么,或许权珣这么说也是因为小时候她不管去哪玩,回来的时候总要有人接,否则就要闹脾气,包括她的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之类的,就像大人轮流接小孩,权珣小时候也接过她许多次。
权凰裕看着从床上下来的权珣,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收拾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挺不羁的,不过他倒是没有怎么在意,施施然地坐在了自已皇妹对面。
权凰裕给自已倒了杯茶,说道:“本来想找你喝酒呢,但看你这架势,怕是昨天的酒都没有醒。”
权珣揉了揉脑袋:“过几天吧十三,这几天酒喝得太多了,四哥现在还感觉人飘在天上呢?”
权凰裕无语:“你体验风筝的感觉呢!”
权珣摇摇头,笑笑:“过几天,你去我府里喝,说实话,这歌楼里的酒凑合,四哥藏得有好酒陪你喝。”
权珣地话一如既往的干脆,权凰裕很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她从小被溺爱长大,最不习惯的就是说话做事弯弯绕绕,只是生在皇室中,接触到的大多数人说话做事都恨不得绕十八个弯,仿佛刻在他们骨子里一样。
权珣就不一样,他是少数没那么多大心思的人,所以小时候权凰裕最喜欢跟他玩。
这么多年能和权凰裕玩起来的人寥寥无几,权凰裕反思过个人原因,因为性格比较傲,干不出来迁就人的事,所以跟她玩的都得是迁就她的人,再排除一下身份,可不就是寥寥无几了。
权珣去专门的房间由人伺候梳洗,权凰裕兴致缺缺地换了个包厢,找了歌楼里的几个姑娘弹琴唱曲,其实白天的歌楼远不如晚上的歌楼玩的有趣,但是今天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出来玩。
权珣收拾好之后,权凰裕就拉着他出了歌楼,在街上转。
权珣跟在他小妹妹身后,好奇地在街上逛,他不喜欢待在宫里,但是显然也遗传了皇室和世家的老毛病,非得和平民百姓划出距离,每次出行要么就是马车,要么就是一大堆侍从跟着,像这样逛不常见。
权凰裕挑了几条好看的挂在身上的小饰品,付完钱直接扔给权珣。
权珣倒是仔仔细细地瞧手上的小玩意。刚开始还存着几分好奇,看久了就开始嫌弃饰品的做工。
权凰裕白了权珣一眼:“你当这些小玩意是你用的贡品吗?看顺眼就行了。”
权凰裕路过卖糖人的摊主时,顺手买了两个,而后递给权珣一个。
权珣手上拿着糖人扭扭捏捏的不肯吃。
权凰裕将糖人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道:“别矫情了,药不死你。”
又僵持了一会,权珣下了好大的决心咬了一小口,而后在权凰裕的面前吐了出来。
权凰裕哈哈大笑。
盯着权珣幽怨的目光,权凰裕问权珣糖人的味道怎么样。
身后的侍从接过了权凰裕和权珣手上的侍从,吐出来的那一小块也拿帕子包着了,一会要给人处理掉。
“还行吧,只是有点涩。”权珣客观评价。
权凰裕点评自家四哥:“你要是有一天真的在民间生活,那可真是要了你的命。”
对于这点权珣骄傲抬头:“那不可能,这辈子我就是来享福的。有爵位有自由,父皇愿意养着我,多年之后,十三也愿意养着我对不对?”
权凰裕佯装好奇地问道:“你对那个位置真的没兴趣吗?”
权珣随意地回答:“那位置谁爱坐谁坐,反正我没兴趣。”
不知不觉间,二人被侍从围在了最中心,街道上没有了摆摊的小贩。热闹仿佛只有一瞬,瞬间就过去了。
权珣倒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十三,你以前是不是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权凰裕一时间有些懵,眼睛眨了眨:“诶,有吗?没有吧,你记错了。”
权珣也想不清楚:“感觉这个问题谁好像问过,管他呢。”
权珣指着前方的气派的建筑,说:“万福斋到了,吃饭不?”
权凰裕一点不犹豫:“吃,走。”
这顿饭吃的相当满意,权凰裕挺喜欢这酒楼厨师的厨艺。
但是万福斋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酒楼,光这一会儿,来的人身后跟的侍从可不少,说明都是达官贵人,不过这酒楼这么多人追捧买账,权凰裕离开裕阳前也没怎么听说,说明这万福斋火爆的现象是件挺新的事情。
权凰裕向权珣投出询问的目光。
权珣接收到信号,顺利开机。
“这酒楼是陆家小公子盘下来的,也就是最近的事,你刚回到裕阳,所以不知道。”
权凰裕开口问:“哪位小公子?”
权珣偏了偏头,有些不好意思:“舅舅最小的儿子,母亲是一位身份不入流的姬妾......比你还要小几岁。”
权凰裕点评道:“短时间内,这生意做的不错,看来你的那位小表弟是个相当聪慧的孩子。”
权珣对这句话相当认同:“那孩子单名一个程,字锦章,的确聪慧,舅舅很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