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杨翠儿刚躺下正准备好好睡一觉,被敲门声吓了一大跳,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警惕的瞥了眼门的方向,眼神陡然阴沉,缓缓望向被脱光了放在被子上面的婴儿。
小贱人倒是运气好,刚冻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搞破坏,杨翠儿眼神阴鹜的瞪了女婴一眼,飞快的把她塞进被子里。
房门一打开,方袅袅就将人一把推开,跨进房间快步朝床边走去。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你怎么闯进别人房间来,有什么事你好歹说一声,你站住。”杨翠儿反应极快,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拉住了方袅袅。
“你给我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
方袅袅一双圆眼斜睨了对方一眼,“这是我家,我想进哪个房间你管得着吗?要喊你就喊,最好把全村人都叫来。”
谅她也不敢,这女人坏事做尽,比谁都更怕见官。
“你到底想怎样?”杨翠儿心中一紧,那小贱人现在不能被发现,否则就坏事了。
方袅袅不与她多说,朝门外喊了句,“晏哥。”
杨翠儿刚想回头看看,后颈一痛人就倒在地上,江晏是有准而来,手里的绳索利索的将杨翠儿捆结实。
“嘶,这女人是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方袅袅掀开被子看到下面光着身子,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的婴儿已经被憋的面色发紫。
原本嘴巴被塞住,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结果还用被子蒙住,差点当场去世,此时虽尚有口气在,却也是虚弱的只剩半条命。
江晏过来协助方袅袅帮女婴穿好衣服,再用棉被包住,孩子太小了,这样还是不够,江晏便抱着孩子进了空间,给她喂了灵泉水。
“能救活吗?要是死了,那坏女人说是我们把孩子害死的,岂不是百口莫辩?”方袅袅忧心忡忡。
“这孩子命不该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原著中杨翠儿也这么对待过这孩子,而且没人救她。
后来女婴次日发高热,杨翠儿那时是为了博一男子的同情,书中不是江晏救了她们,而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富商,杨翠儿怕第二天被打发走,就拿孩子来做筏子。
隔天富商没有急着走,帮忙找了大夫给孩子看病,但孩子病得太重,吃了好几天药才退热,这一病便把脑子病坏了。
倒是没有傻,就是反应比别人慢半拍,说话慢吞吞,做事也很龟速,眼珠子没什么焦距,但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惜无法表达出来。
后来身份大白,也因人变傻了,而不得王府承认,只被打发到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最后死去,也没能恢复清明,一生都是悲剧。
江晏和方袅袅在空间待到天亮,许是喝了灵泉的缘故,女婴只在刚开始哼哼嘅嘅的哭闹了片刻,后来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身子应该是没有不适了,便睡着了。
江晏二人也跟着睡了一觉,醒来后探了探婴儿的额头,没有发热,一切正常,而且小不点也睁开了眼,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机灵的很,定定的望着他们。
也不知这么小的婴儿是否能看清,雪团子般的小人儿,咿咿呀呀叫了两声,嗓音软糯的让人心中一软。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放了那女人她肯定到处嚷嚷我们要害她,不放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方袅袅快愁死了。
江晏也愁,最好的办法是带着人去京城,去荣王府当面对质,但永州离京城太远,岂是说去就能去的,何况还要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再者他的老婆孩子肯定也要带在身边才放心。
他一个人路上可护不住这么多人,这不切实际,何况明年二月他要参加县试,县试如过中了,马上要去府城参加府试院试,他不能错过明年的科考,迫不及待要想有个功名。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托人带封信去京城,让荣王府的人过来查证,但这信能不能送到荣王府还是未知,就算送到了,又怎知王府的人会相信?
此事不是一般的棘手,江晏被难住了,想了想只能暂时先将杨翠儿扣下,看管住不让她出去作妖,一切等他参加完县试府试再议。
于是这日清晨,杨翠儿被灌了一碗水后就哑了,接着便是无休止的昏睡,一日中清醒的时间不到一刻钟,这一刻钟不是一次性,而是加起来清醒的时间只有一刻钟,每次醒来顶多三分钟就会再次昏迷。
最致命的是醒着的时候身体也是酸软无力,说话发不出声音,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每次醒来就看着那两大点的孩子拿着碗过来给她喂食。
喂的都是粥,压根吃不饱,又被药物控制,她莫是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过年那天杨翠儿就没醒来过,江晏不想被扫兴,就加了药量,让她醒不来,用的也不是多稀奇的药,就是一些软筋散和让人昏睡的药,用的时间长了是否会有后遗症和副作用,这不是他该担心的
女婴现在每天由方英和方玉照顾,方袅袅不会照顾人,江晏没敢让她上手,只让她在一旁盯着点便可。
书中杨翠儿给女婴取名杨柳,江晏是万不会用这个名字的,但又不能一直婴儿女婴的叫,思量一番便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福儿’。
希望她这辈子是有福之人,也希望她能尽快与家人相认,当然江晏多少也有点私心,这是王爷的孩子,这件事做好了,便能与王府搭上关系,他背后也好有个撑腰的。
只是该怎么让王府的人相信福儿才是真正的王府千金呢?这时代也办法做DNA,滴血认亲这个方法并不靠谱。
思考几日也没个万全的办法,得,眼看县试在即,开春山上的果树也需要打理,江晏暂且没精力想这事,干脆先放着,先应付眼前的紧要事。
要去县试参加县试的前几日,江晏对方英兄妹俩耳提面命了一番,“不能让人发现后院关着的那个坏女人,否则我们一大家子都要吃牢饭,等我考完试回来,才有空处理,懂吗?”
“江叔你放心,我们记住了。”江叔都叮嘱了几十遍,他和妹妹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哪里会记不住?
方英心里有数,那女人来历不明,看来会看人眼色的他,也对那女人没好感,就算判断错误,那女人是无辜的,他也不会坏了江叔的事。
他和妹妹的命是江叔救的,是江叔让他们不挨冻能吃饱饭,自然他们兄妹要忠于江叔一家,不该问的别问,江叔让他们怎么做便怎么做。
那女人偶尔醒来,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让他帮她逃走,方英从来不理会,还叮嘱妹妹不可做蠢事,他们要相信江叔,不可被一个外人诓骗去。
“家里没有大人我不放心,多了两个人,你需得在家盯着,我不在的这几天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江晏交待方袅袅。
“都是那个坏女人害的,搞得我们整天神经兮兮,我都不能陪你去考试了,烦死了。”方袅袅气恼的跺脚,恨不得去扇杨翠儿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