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权凰裕带着林三水和林河去游湖,这个时候的荷花开得正好。
林三水这两年被长风养的极好,看着就是一个俊俏的冷面小郎君,孩子刻苦努力,权凰裕很欣慰,虽然大部分的教育和她没什么关系。
林河被长风扎了两个小髻,看着可可爱爱的,权凰裕走到林河面前,一把把林河抱了起来。
小女孩眉眼弯弯,冲权凰裕笑。.
权凰裕亲了一口甜滋滋的小女孩。老天爷诚不欺人,小女孩就是最甜的。
林三水倒是板着脸请权凰裕自重。
权凰裕微微弯下腰,对林三水说:“你是不是没有亲亲,嫉妒了呀?那......我也亲你一下怎么样?”
林三水红着脸猛地向后退。
权凰裕哈哈大笑。林三水马上反应过来,权凰裕是在故意逗他玩,赌气般离权凰裕更远了。
长风无奈叹气,走到林三水旁边,拍拍林三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和权凰裕一般见识。
权凰裕抱着林河靠近长风,语气有些感叹:“长风,你说,我怎么老是遇见小古板啊,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小古板都换了好几个了,但是嘛,逗着都很好玩。”
长风瞥了一眼权凰裕:“关于这点,殿下,您应该自已反思,为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有这个幼稚的爱好。”
权凰裕眼神乱转,假装听不懂长风话中恶趣味的自已。
她只是比较喜欢逗小孩,她有什么错,虽然每次逗生气了都不是她哄。
权凰裕看向湖面,开始转移话题:“哎呀,船来了,快快快,上船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裕阳的风景,怎样都好看。
船上早就准备好了小孩子爱吃的糕点。除此之外,还有权凰裕特地命人准备的罗浮春。
权珣是个酒蒙子,所以她府中也有权珣送来的各种好酒。
权凰裕手执白玉杯,浅浅尝了一口,心中暗暗道:‘在这么下去,她自已恐怕也会进化成酒蒙子。’
想起权珣整日醉醺醺的样子,权凰裕打了个寒颤,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不过罗浮春挺好喝的,权凰裕准备再喝压压惊。
林三水把手上拿的点心递给林河,然后马不停蹄地拦下权凰裕伸向酒壶的手。
嘴里劝道:“你少喝点吧,你最近喝酒喝的太厉害了。”
权凰裕脸上讪讪,原来这么明显,连小孩子也看出来了吗?
权凰裕看向湖面,湖中开着大片地荷花,船夫静静地划着桨,水面上只传来水波被荡开的声音。阳光透过船篷细细地洒在船身里,权凰裕支着头看向湖中的游鱼。
长风问权凰裕:“天色正好,殿下好不容易偷的浮生半日闲,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好好休息一下吧。”
权凰裕眼睛眨也不眨地回道:“哪里好不容易啦,我感觉我每天都挺闲的。”
长风看着吃点心的林河,专注喂妹妹点心的林三水,和支着头看游鱼的权凰裕,心中觉得好笑。
像三个小孩子出来春游。
小船静静地飘啊飘,阳光跳跃在湖面上,恍惚之间,突然就想起来了朝歌。
朝歌他们两个曾经很多次背着其他人偷偷跑出来,他们一起走过热闹的街市,摘过最鲜艳的花束,好多次,阳光也是像今天这样温柔抚在人的脸上。
罗浮春有点上头,这是权凰裕喝了几杯之后的评价。
日暮时分,长风抱着林河,权凰裕牵着林三水跟在长风身后,热热闹闹地回了府。
权凰裕时常在梧桐宫和公主府胡乱跑,所以,府中的人倒是没那么多,公主府的管事是长风,宫中的梧桐宫是深羽在管。
权凰裕挺喜欢梧桐树的,早夏的时候,梧桐开花又多又密,遮荫也很好。
权凰裕的老爱好,梧桐树下架秋千,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已挺幼稚的,但没办法,她就是喜欢。是谁说过来着,一个人幼稚的话,有两个原因,不缺爱和太缺爱。
究竟是谁说的,确实忘了。
夜晚的风凉凉的,权凰裕自已坐在秋千上晃。
林三水提了盏灯笼,放在石桌上,而后自已坐在那开始看书。
权凰裕走下秋千,来到石桌旁,坐在林三水旁边,拿走林三水看的书,问:“大半夜不应该看书,更不应该在这儿看,黑漆漆的费眼。”
林三水反问权凰裕:“那你为什么好好地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吹风。”
权凰裕敲了一下林三水的头,故作深沉:“你不懂我。”
林三水眼中满是质疑:“我不懂你什么?!”
权凰裕噎了一下,开始胡扯:“说你不懂就是不懂,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林三水对权凰裕说:“那你要回去睡觉吗?”
权凰裕摇摇头:“不回去,在外边再吹会儿风。”
林三水瞄了瞄不远处的秋千,问道:“你要荡秋千吗?我帮你推。”
权凰裕好奇地看着林三水,稀奇:“无事献殷勤......下一句是什么?”
林三水感觉自已快被气死了,凶巴巴:”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回去睡觉,你就自已在这儿吹冷风吧!”
权凰裕掐了一把林三水的脸:“要要要,你别生气。所以,你大半夜出来就是来陪我的嘛,小屁孩,真别扭。”
林三水拍开权凰裕的手:“你想的真多!”
秋千晃晃荡荡,天上明月高悬,星星点点。
身后的小少年专注地推秋千,秋千上无良的大人脸上嘻嘻哈哈。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