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脸上挂着冷笑。

手里攥着的长刀无不在诉说着他接下来的行为。

虽然云如丝是王妃的亲姐姐,杀了她不好交差。

可如果现在不杀的话,东西一旦流出去,自已也肯定是死路一条!

毕竟杀了她,自已只要提前准备好脱罪的理由,找不到尸体的话,自已定然会无事!

云如丝此时只感觉心灰意冷。

眼中也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色彩。

她知道,今天肯定就是自已的死期了。

在这偌大的魏府,死个人是不会引起关注的。

毕竟卖身到府里的丫鬟,哪年不死上几个。

不夸张的说,在这魏府之中,一草一木都是眼前之人的财产。

死上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自已完全不是魏渊的对手,就凭自已三脚猫的功夫,别说魏渊了,房间外随便一个侍卫都能拿捏自已。

府上也全都是他的人,自已根本就没有机会跑出去。

此时的云如丝双眸红肿,原本温柔的眸子中蓄着泪水,更显楚楚可怜。

云如丝的性格是温柔娴静不假,但温柔和娴静只是性格使然,并不意味着她就是那种懦弱胆小的人!

确切的说,她不怕死!

眼前之人是自已的血仇,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已的血仇也就没办法亲手报仇了。

“你...你这混蛋!无耻小人!”

云如丝紧抿着嘴唇,搜刮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词汇,骂出自认为生平仅见的恶毒字眼。

温柔的性子,让她一直以来逆来顺受惯了,见谁都是端庄娴静的云如丝,又怎么会出口伤人呢!

这要是云如音在,仅凭一双巧嘴,估计都能扒下来一层皮来。

“啧,我是小人,我是混蛋,你说的确实不假...”

魏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渐渐变的狠毒。

“我再混蛋再小人,也比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要好!我忍你十几年了!贱人!”

魏渊将脸凑了上去,恶毒的笑容充斥着他的脸颊。

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已的嘴唇,他扬起手,啪的一下,重重的扇在了云如丝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云如丝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眼中的泪水此时已经滑落,云如丝拼命的摇着头,还在为自已的清白做着辩解:

“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你不准污蔑我!”

魏渊见她临死前的挣扎还在为自已辩解,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拿着长刀的胳膊,用刀尖轻轻划过云如丝的俏脸。

“你不是?你没有?没做过,没做过他妈的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回事!”

“你全家真是拿我当傻逼啊!当初你爹死的时候也是在为你辩解,如今你也是在辩解。”

\"你觉得我会信吗!!\"

“啊!!!”

说着,魏渊高高的扬起手臂,用刀身重重的抽在了云如丝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脸颊上。

云如丝闷哼了一声,捂着脸趴在了地上。

饶是如此,她依旧奋力的扬起脑袋,倔强的怒喊道:

“我说了!!我没有做过!”

一边喊,眼中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顺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坠落。

“禽兽!无耻!小人!”

她原本还温婉的脸颊,此时已经充满了绝望。

高高隆起的面庞,让她说话都说不清楚,依旧在用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为自已做着最后的辩解:

“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

魏渊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手臂。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的残忍。

“算了,不重要了,你告诉我东西在哪,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御史夫人,啧,就让你以这个名分死亡,又能如何呢。”

魏渊像是在对着云如丝诉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已诉说。

云如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

他却一直都未曾相信过,现在解释,又有何用呢。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

就这样吧。

她昂首,将雪白的玉颈暴露在了魏渊的视线之下。

大有一副弄死我吧的想法。

她紧闭着牙关,不想在多说一个自已。

“哎...真服了,骂人都不会...”

书房的一处黑暗的角落,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你应该骂他,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狗屁不是,阉人一个,魏绝户。”

“文雅点你就说,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突然出现在书房内的声音,让二人愣了愣,随后魏渊率先反应过来,手中紧紧攥着长刀,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惊怒交加地怒吼道:

“宵小之徒,藏头露尾!滚出来!!”

“看我干什么,骂啊!”

黑暗中声音再次传来,原本还惊疑不定的云如丝脸上逐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双眸之中竹简燃起了一抹希望。

口中下意识的喃喃道:

“先...先生吗?”

魏渊海一脸懵逼呢,云如丝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情绪看起来格外的激动。

是啊,正是因为她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所以才会激动。

“哎...你看看你这性子,跟你妹妹比差远了,骂个人都骂不好,别说报仇了,你这是送上门来,让人家吞的骨头都剩不下。”

说着,一道人影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牧颂!

“骂啊!傻愣着看我有什么用,先骂着。”

牧颂用竹竿敲了敲地砖,淡淡的说道。

见到来人是个瞎子,魏渊悄悄举起了双手,持刀猛的朝着牧颂劈了过去。

这一幕云如丝看在眼里,脸色煞白,连忙开口提醒牧颂:

“小心!”

“你骂不骂...”

牧颂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换了一个方向。

魏渊一刀劈空,手臂被后震之力弄的有些微微发抖。

脸上惊惧交加。

刚刚那人明明在自已眼前,可是一刀劈下来,人却不见了!

声音竟然从自已的身后传来!

魏渊猛地回头,身后却依旧空无一人。

再一回头,原本离自已不远的云如丝竟然已经消失了!

\"贱人!!滚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找我吗?”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书房主位传来。

不知何时,那个瞎子竟然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而云如丝也站在那里!

魏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可是十几丈的距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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