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后,因为佳莹而认识了你。佳莹是一个好女孩,单纯而善良,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后来佳莹……”飞扬咽了下口水,见蓝梦也是面容凄然,“算了,不提佳莹了。你大学毕业那一年的夏天,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和你表白,心雨又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讲述了她所经历的这场噩梦的始末。她说她马上飞回来找我,她恳求我帮她一个忙,让那个混蛋知道她已经和我好上了,她要远离那个混蛋。于是在不久之后的一天,她果然来找我了,我也配合她扮演了一下她的男朋友,而那个混蛋流氓那个时候正躲在暗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雨早就发现她跟踪了,故意和我上演了一幕亲密互动的画面。”
“那天,是下着雨吗?”
“是,你怎么知道?”
“真这么巧,我,就是瞎猜的。那,然后呢,他信了吗?”
“除非结婚,否则他不会相信,即便结婚,他自信也能用手里的那些图片把心雨的婚姻破坏的一塌糊涂。其实,在心雨和我讲完她所遭遇的一切的时候,我矛盾过、犹豫过、纠结过……但最后,我不忍心让心雨这样一个挺好的女孩就这么被那个恶棍毁了。我决定帮她到底,彻底让她脱离恶棍的魔掌。于是,我陪着心雨飞回了美国,帮她搬离了那个变态男人的住所,把她安顿在我曾经住过的房子里,那是我爸爸给我租的,居住条件还不错,租期随时可续。那个恶棍很快也飞回美国,找到了我们的新住处,他果然不知羞耻又及其下作的把他拍下的心雨的图片出示给我看,满脸的淫邪龌龊。我强忍着对他的厌恶,以心雨丈夫的身份和立场对他说,‘现在心雨是我的女人了,我爱她,就会保护她,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否则,我们报警……’那个恶棍见这招杀手锏在我这里不好用,邪恶地笑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
飞扬停下,啜了一口咖啡,接着往下讲。
“后来我陪着心雨在我的住处住了一个月,那个混蛋倒也确实没有再来。我想,已经一个月了,那个混蛋应该是死心了吧。我就想回来见你,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却,你却有了男朋友。我当时是被恼怒冲昏了头,我后悔当时自己的扭头就走。但当时,我从大洋彼岸向你奔赴而来,你却一见面就给了我当头一棒,说你已有了新的男朋友。你毫不留情地对我甩过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话里面甚至还有挖苦和讽刺,加之你对我表现出来的嫌弃的表情……我当时被你气坏了、气傻了,根本失去了分析的能力,只想收拾好自己的满腔热情和自尊立刻躲开你!”飞扬闭了下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又继续往下讲。
“然后,在我自己舔舐着自己伤口的时候,心雨电话又打来,说让我回去,那个恶魔最近老在她住的地方打转,她很害怕……那时我也想逃离这个根本治愈不了我内心伤痛的地方,我订了一张机票又飞到了美国。
在我的公寓里,两个运气都很坏的伤心人,搭伙过着表面上看似平静的生活。那段时日我对心雨的陪伴和帮助,不知不觉中又燃起了心雨最初的那份感情。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对我说,‘飞扬,你看,你失恋了,我呢,刚从一段荒唐的感情里出来,不如,我们结婚吧,负负为正。’
我说,’不行,伤心人与伤心人的结合,等于不幸中的更加不幸,等于失败的婚姻。‘
但是那晚,我喝了好多酒,心雨也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发现……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懊恼、我自责,我甚至扇过自己的耳光。再后来,心雨说她怀孕了。”
说到这,不知是因为讲述的时间过长,还是因为故事本身不堪回首,飞扬声音暗沉艰涩。
蓝梦低头不语,她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几秒钟后,飞扬又接着说,“心雨说她怀孕了,我当时只觉得有一声闷雷在心里炸开,我不敢也不能面对这个事实。我说,’我们打掉孩子吧,毕竟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她不同意,事实上,即使她同意,在美国,也是不允许打胎的,那样做是触犯法律的。我知道我是懦夫与混蛋的混合体,那样的我也不配拥有真正的爱情。
我在痛苦与无助中煎熬了几天后,开始面对现实,我不能再躲避了,对心雨该负责任,对心雨肚子里那个小生命该负责任……于是我通知了我的家人,和心雨匆匆办了个简单的婚礼。
在心雨怀胎八个月左右的时候,雅楠姐,也就是小远的妈妈提示我们该去做产前检查了。于是那天我们一大早就叫了车去医院,开出几分钟后,我就发现了这车根本没有往医院的方向开,我提醒司机车子偏航了,那司机一回头说,‘是谁说要送你们去医院了?’这时,我们才听出来司机是贾智孝那个魔鬼,那假发半遮着的脸无比狰狞,墨镜后隐约露出的目光凶狠邪恶。心雨此时已经吓傻了,我大喊停车,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开的更快了,很快转到了一条通往郊区的小路。这时,我从后排翻越到了副驾驶,我拼命夺他的方向盘。那魔鬼是有备而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猛地一下刺到了我的嘴角,这一下划得又狠又深,我觉得嘴角连着下颚要被切割掉了,但当时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顾不上擦拭嘴里汩汩流出的血,只拼了命的一味和他搏斗着。心雨则是哭喊着停车,我提醒心雨说快打电话报警。听到报警两个字,那魔鬼突然刹住了车,我趁着车子一个颠簸的空档居然抢过了那把匕首,刚要以此防卫心雨和自己下车,谁料想那个魔鬼左手从裤子的口袋里又拿出一把枪来。’敢报警,就谁也别想活着离开。‘然后,他用枪指着我的头逼我放下匕首,我不得不放下。他又逼着我下了车,与此同时,他一边用枪指着我一边也下了车,绕过车头关了副驾驶的门,又飞快的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坐到了心雨的旁边,此时枪口所指的又是心雨了。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在外面大声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妈的,你跟我我这么久都没怀个崽,那个混蛋这么快就让你大了肚子,啊?’他按死了锁车键,把枪放在自己的身后,开始对心雨上下其手。心雨没想到他会挡着我的面猥亵凌辱她,她拼命地反抗。我也拍着车窗大喊住手……后来心雨不知怎么摸到了那把手枪,对着那恶棍的后背开了枪。那恶棍没有想到心雨也会给带来他致命一击,强忍着剧痛,目眦尽裂地夺回手枪对着心雨也打了一枪,他见心雨受伤倒下之后,便下车准备逃跑。没几步就跌倒在地。我趁此机会,赶紧进去扶起心雨,拿起她旁边的手机拨打了报警和紧急就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