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着尸体皱着眉头,一边抬头看向县令的神情,看着县令不太懂却又有几分担忧的样子。
咳嗽了一声,小吸一口气,摸了摸下巴道“呃......县令啊,这个......这具女尸是被人故意杀害的。”
县令看了看两边的衙役,又看向仵作,这明摆在眼前的事,大家都看得见,这仵作还多说一遍。
便挥了挥手,让衙役们带他下去。
衙役们架起仵作道“走!”
仵作吓的连忙跪下“县,县令大人,小,小人这是做错了什么,小人。”
“快带下去,再找个新的仵作来。”
衙役们随即又找来一位有些年长的新人。
仵作刚要行礼,县令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别行礼了,赶紧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不紧不慢的走到尸身前看着,仔细的看了看她腹部被匕首捅伤的痕迹。
还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些淤青,脖子上还有两道勒痕,像是被麻绳以及头发缠绕过的痕迹,呈现出紫青色。
仵作摸了摸自己灰白的胡子“嘶......”
“怎么了,遇到难题了?”
“不对啊,小人看了这么多年的尸体,头一次见这样的尸体。”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尸体的脖间处......是被发丝勒住造成的伤痕,然后又被麻绳吊伤过,可是死因却是......被腹部的刀捅死的。”
“你是说......这具尸体在生前,就被人欺打虐待过?”
仵作抬头看向县令,点了点头道“不无可能。”
县令皱起眉头,仔细的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的尸体,很是疑惑。
“你们在聊什么呢?”
县令抬头看去,只见白晴携带着女护卫前来了。
“夫人。”站起身,行礼道。
白晴上前几步,看向地面上躺着的女尸,腹部还有残血在往外流着,人已经死透了,还散发着阵阵腐臭味。
“怪不得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还说发生案件了,这人都上哪儿去了,原来是具女尸。”
女护卫看了看周边毫无人影的门口,审堂口。
白晴蹲下身来,看向仵作道“检查出死因了吗?”
“检查出来了,是腹部被捅了刀子,造成失血过多,才导致死亡的。”
仵作看向白晴,老老实实的回应道。
“年龄呢?”
“看上去,大概是二十二岁的小姑娘。”
“只是这脸颊处有划痕,你看,脖子上也有。”
指向脖间处刚才发青的痕迹给白晴看。
白晴仔细看了看,确实有勒痕,深浅不一,看似是不止一次的勒痕。
“你看,还有手臂以及耳后。”
“夫人,这会不会就是他们说的,殴打暴力?”
白晴抬眸,看向女护卫,女护卫赶忙闭上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夫人,这具女尸莫名的出现在一座荒废的半山腰上,定然不简单,可能是预谋杀人!”
仵作接上话说道。
白晴盯着女子的双目,瞳孔并无狰狞,说明在死之前,没有过他人的掐伤,以及药物造成的窒息!
“死亡时间,是多长时间,可以判断出来吗?”
仵作仔细的看了看腹部的血液,在仔细的看了看脸上以及手臂上的尸斑。
“嗯......少说也有超过七个时辰以上了,估计是昨晚就遇害了。”
“那把匕首呢?”
“在这儿呢。”
仵作指着一旁的匕首,匕首上都是血迹斑斑,已经凝固了,都有些发暗了。
“你在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伤口以及伤痕。”
“是。”
到底会是多大的仇恨,将一个年龄还不到二十五岁的女子残忍杀害,并抛尸野外。
叶年生带着女子身上的香包,返回到了地府。
想尝试用香包的味道以及女子的体香,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打开了怀中的生死簿,查看了一下女子的姓名以及出生年月,具体个人的信息等等。
明明最后一行记录着女子的寿命还有十年有余。
可为何,在这个如花般的年纪,就被残忍杀害,抛尸荒野。
叶年生打开了判官桌前的文涛笔。
用文涛笔写出了女子的姓名,名字本呈金色辉光字体。
逐渐开始流出了一些血液,显现出了暗红色字体。
看样子,确实是命格短暂,是在周期附近死亡。
死因竟还是被人害死的。这不免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死因。
叶年生打开了一旁的触目镜。
触目镜显示出了女子生前的种种,一幕幕,让叶年生看的不禁还有几分叹息。
女子本是王氏员外的独生女王妍,因与郊外农户蒋裕相爱,不顾父母双亲反对,执意嫁与姜裕为妻。
婚后初期,蒋裕待她十分的好,对她体贴照顾,嘘寒问暖。
而后,日子越过越久了,蒋裕无心于农田耕耘,将自己夫妻二人攒下的钱财,进城赌博,输的往往身无分文,就回家来要钱,若是王妍不给,就殴打,让她去王府要。
但,王妍为了他,早已和父母亲戚断绝任何关系。
知道王妍已经不是富家小姐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与城中一位富家小姐钱氏勾搭,欺骗她,说自己从未成婚,取得小姐的信任,将她身上的钱财搜刮干净,并将她杀害,抛尸在郊外的山沟里。
如此反复行径,迄今为止,已经侵害包括钱氏小姐在内的富家小姐已有八人。
而最后行径暴露,由于过于害怕,还日日恶梦,梦见那些富家小姐前来找他。
在恐惧的操控之下,只好带着王妍逃离了村庄,来到了启林山这座荒废的荒山上。
只因妻子知道自己的秘密太多,并且身上还有他殴打的痕迹,于是,残忍的将妻子杀害,并快速逃离了现场。
好在触目镜追踪到了他的行踪,查看到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像这样恶劣的恶人,犯的行径,足以让叶年生收他的魂魄,派发十八层地狱。
不过,现在他阳寿未尽,暂时还不能出手,王妍的尸体已经被凌州城的府衙带走,先让他们查案,抓到人之后,在做处置!
眼下,还是以林老大的行踪为主。
收起了触目镜,收好生死簿,便继续返回人间。
不过今日是父亲的忌日,叶年生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裳,发丝上绑着白色发带,前往父亲的坟山上,前去看望。
走到了半山腰,眼看着顺着山路就要到了。
巧合的是,另一条道路上,白晴带着女护卫也一同来了。
拉低了戴在自己头上的斗笠,继续顺着路往前走着。
好在,起的有些早,天还没有完全的亮堂起来,还是有些灰暗。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父亲的坟堆前,坟堆边上,还有一座墓,是自己的母亲。
父母在生前,就十分的相爱,所以,也就让二人葬在一起了。
叶年生先到一步,朝着父母的坟前,行礼过后,便蹲下开始烧起了纸钱。
“爹,孩儿,没有好好报答你,前世的时候,你救过孩儿的性命,可你从未知道,今世你去世了,孩儿来得晚,也没能在地府和您见一面,您就转世了,爹,您要投个好人家,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回忆起父亲生前在世的时候,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对自己的一切。
父亲的慈祥和和蔼,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可亲,只可惜,一场大病将他带走了,从此天人永隔,父亲这一世活得光明磊落,来世,也定会过得很好。
随即,白晴同女护卫也一道朝这边走来,拨开眼前挡住的树枝,看向有些许火光的坟前。
看向有位白衣男子在坟前烧着纸钱,正在祭奠自己的公公。
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觉得有几分奇怪。
自己的公公素来与他人并无往来,就算是亲戚,一般也不会来祭奠,怎么会有位陌生人在此处为他祭奠。
“你是......”白晴开口看向男子问道。
叶年生愣了一愣,由于脸上遮盖着面纱,所以白晴并未认出他。
“噢,我是叶老爷生前的故交,叶老爷在世之时,曾帮助与我,我今日途经至此,便来祭奠于他。”
白晴听罢他没抬头的解释,点了点头,走近他的身旁,蹲下身来,拿过女护卫手里的纸钱,跟在他身边烧着。
“我公公在世的时候,确实帮助过很多人,也深受很多的人感激,可惜他生了病,就去世了。”
话里还有几分遗憾,却只能无奈的表达着。
叶年生没有回复她的话,只是默默的烧着纸钱。
白晴看着他的动作,一张张拨着纸钱,偶然间,发现了他手腕虎口处的红色印记!
惊的抬眸看向了眼前人。
叶年生此刻还没警觉到白晴在看他。
白晴打量了下眼前人,慢慢伸起了手,想要揭下他的面纱,看看他是何模样。
就当白晴快要得手的时候,叶年生突然警觉到,紧忙站起身!
白晴见他起身,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面纱的结扣处。
不慎将它揭了下来。
叶年生急忙转过身,快速朝山林深处离去。
只留地上还未烧完的纸钱,以及掉落在地面上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