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逐渐平缓,车子缓缓抵达了鸣山的山腰。

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窥见外面的风景。阮欲晚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向窗外望去。

她的目光被一家客栈吸引,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家客栈怎生如此清淡?我可是听闻鸣山是出了名的地方,应当是人多热闹的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不解,毕竟鸣山作为一处风景名胜,平日里前来的人络绎不绝。

然而,眼前这家客栈的门前却显得异常冷清,与她心中的预期大相径庭。

采莲听到阮欲晚的疑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客栈的门口边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正百般无聊地望着地面发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兴趣。

“奴婢下去问问。”采莲说道,随后便下了马车,向那男人走去。

她的步伐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沉浸在自已世界中的男人。

那人正发着呆,自然未觉到有马车停在了客栈前,更勿提一位小丫鬟走到自已面前了。

采莲轻咳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那男人回过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

他连忙拍着自已的胸口,有些恼怒地说道:“哎哟!吓死老子了,你这小丫头怎的走路没声嘞?”

采莲有些无语,谁让他自已没注意到她靠近的呀!

“阿叔,怎的这里如此清净?莫非我们走错路了,这里不是鸣山?”采莲问道。

“这里不是鸣山还能是哪里?”男人微微侧目,看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这种时候还敢来这里的人,你们算是头一批。”

采莲环顾四周,四周静悄悄的,连鸟鸣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采莲听到后面那段话便追问:“呜山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想要了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男人见她似乎什么都不知,便好心提醒道:“唉,勿提了,前些日子有一群歹徒来了此地,抢了许多家房铺的钱财后便没人敢来这儿了。小丫头你还是赶快与你家主子下山吧。”他语气无奈,显然对这里的治安状况感到失望。

采莲听得暗暗心惊,她没想到鸣山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接着追问道:“为何官府不曾将这些恶人抓到地牢里去?”

“当然是因为这群人太狡猾了啦!”那男人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官府那头来了两次,却总抓不着人。他们便干脆放弃了,说到时没人敢来呜山后讨不着好便自然会离开。”

采莲回到马车旁,匆匆对车夫道:“立即将夫人送下山。”

车夫还有些不解,但看到采莲焦急的目光后便调了个头,下山。

采莲急忙上车,阮欲晚见她的模样有些害怕,便问:“怎生又下山了?”

采莲将她与那个男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阮欲晚。

阮欲晚听后不禁唏嘘:“现在的歹徒都这般猖獗了吗?”她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安。

她原本期待的踏青之旅,因为这些不速之客的出现而不得不提前结束。

还没等采莲回答,马车猛然一停,阮欲晚的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

下一秒,外头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紧张而混乱的画面。

采莲紧紧握住阮欲晚的手,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声音颤抖着:“夫人...奴婢绝对会拼上性命也绝不让他们碰到您半点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阮欲晚抿着唇,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还试图安慰采莲:“会没事的。”

但她自已也不确定,这句话是在安慰采莲,还是在安慰自已。

她的心跳如鼓,手心也不禁出汗,尽管外表保持着镇定,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侍卫们是承德侯府的精英,每个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但面对这群凶恶的歹徒,他们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歹徒们手持各种武器,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出,将承德侯府的侍卫们团团围住。

数量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五十多个歹徒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猎物。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亦或者是早就在这处埋伏着,就等下山的人出现。

这些歹徒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或强盗,他们的动作敏捷,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有条不紊。

外面早已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阳光下闪烁的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冯宇,一个普通的马车夫,没有武器,更没有功夫傍身,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中,他显得无助而脆弱。

歹徒们似乎早已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个无力反抗的普通人身上,他们无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冯宇作为首要的攻击对象。

承德侯府的侍卫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凡,平日里训练有素,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中,他们面对的是数量上的绝对劣势。

三十多名侍卫,本是小侯爷为了确保夫人安全而特意安排的,他们本以为这已经足够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面对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歹徒,人数上的不足让他们在战斗中逐渐陷入了苦战。

侍卫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手持长剑,他们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之声,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沉着冷静。

歹徒们似乎更加狡猾和残忍,他们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不断地进行着围攻和偷袭,让侍卫们防不胜防。

侍卫们在歹徒的围攻下,尽管处于下风,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夫人的安全。

在这场生死搏斗中,每一刻都充满了变数,每一次交锋都可能是生死的边缘。

侍卫们在歹徒的攻势下,虽然步步后退,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已的岗位,用自已的身体铸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将歹徒与马车隔绝开来。

马车内,阮欲晚和采莲紧紧相依,她们的心跳在这场混战中变得异常急促。

阮欲晚知道,现在不是恐慌的时候,她必须保持镇定,为侍卫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战胜这群凶恶的歹徒。

领头的歹徒,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的眼神冷酷而狡猾。

他在混战中找准机会,像一条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马车内。

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还没等马车里的人反应过来,一把锋利的刀片已经架在了采莲的脖子上。

主仆二人同时低呼一声,阮欲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愤怒。

刘三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他的目光贪婪地在阮欲晚的衣裳和金钗上打量。

“哟,这是哪家的贵妇被我刘三遇着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似乎已经将阮欲晚视为自已的囊中之物。

采莲发出呜咽的声音,刀片离她的皮肤极近,只要刘三的手稍微用力,她的生命就可能就此终结。

阮欲晚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但她仍然强迫自已保持冷静,她知道,任何的慌乱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刘三似乎对阮欲晚的反应感到有趣,他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欲望。

“我好像还从未尝过贵妇的滋味是如何的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猥琐,让阮欲晚感到一阵恶心。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阮欲晚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自救,同时也要保护采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