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同谈姑娘在嘀咕什么呢?”卫秋彤朝洛郁挑眉,好奇地问。
洛郁面上无光,不愿提起,不过她这一问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她好像说她那把弓箭叫凤鸣,好耳熟的名字…”
卫秋彤的神色微微一怔,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了心弦。
她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重复:“凤鸣?”
洛郁点头,摇头晃脑地思索着,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的来历。
“对啊,你也觉得很耳熟是吧?”
卫秋彤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地道:“洛郁,你是脑子不好使吗?那是师父旧武器的名称。”她对洛郁的迟钝感到无语。
洛郁突然拍案而起,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说有凤鸣在就不会输什么的...”他喃喃自语,似乎在脑海中构建着某种联系。
他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说...莫非那把弓箭有什么魔力不成?若是我将它偷偷拿回来...”他的心中打着小算盘,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卫秋彤扶了扶额头,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把你那些想法收回去,弓箭在人家手中。怎么拿?”
洛郁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那又如何?那不是师父的东西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似乎认为自已的计划挺不错。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吓得洛郁一惊。
“哦?什么是为师的东西?”
屋内忽然出现一位青年,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位青年名叫谢楚霁,今年二十六岁,却未有婚配。
他身穿着一件青色长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显得飘逸而优雅。
他身上的书香味极重,若不是手上的老茧,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位文人。
谢楚实身材纤细赢弱,清新俊逸,眉目端正秀气,面上时常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
他温文尔雅,惊才绝艳,是上京城有名的一位书法家。
只不过他不常出门,常年呆在自已府上,很少与人往来。
每天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外,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的书房度过。
在那里,他要么埋头于书海之中,要么沉浸在绘画和书法之中,偶尔灵感涌现,也会赋诗一首。
除此之外,他也喜欢侍弄院子里的花朵。
看着那些盛开的鲜花,感受着大自然的生命力,让他感到无比愉悦。
他会精心照料每一朵花,给它们浇水、施肥,修剪枝叶,确保它们茁壮成长。
当然,他也并非正事不干一件的人,他还是两位徒弟的师父。
一个是当朝平顺将军洛隽辰的小儿子洛郁,另一个便是国子监祭酒卫明耀的嫡女卫秋彤。
但他教的并非是书法,而是箭术。
谢楚实早些年的箭术可谓是无人能比,但后来因受了伤,此生的手再也不能发力,更勿提拉弓了。
他倒也并未因此而自暴自弃,反倒学起了书法,不过三年,便成为了上京城最出色的书法家。
“师父。”卫秋彤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恭敬与依赖。
谢楚霁闻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和煦。
他轻轻点了点头,那笑容似乎从未从他的脸上褪去过,人们都称他为“笑面虎”,因为他总是面带微笑,却深不可测。
洛郁在一旁悄悄坐了回去,怯生生地喊了声“师父。”
“嗯?”
他看向卫秋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师父可还记得凤鸣?”卫秋彤问道,她的目光锐利,如同利剑一般,试图穿透师父的心房,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出意料,谢楚霁的笑容微微一顿,险些挂不住,他的表情中闪过一丝意外。
“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自已的耳朵听错了一般,眉头微皱。
“师父的凤鸣,出现在了一位姑娘手中。”洛郁突然插嘴说道。
谢楚霁滞了一刻,脸上有片刻愣神。
他喃喃道:“不可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她亲口说了,那弓箭叫凤鸣,暗红色的。”洛郁笃定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似乎在为这个事实作证。
“我之前分明是卖给了大魏的商人...怎会又出现在豊朝?”谢楚霁的声音中带着困惑与不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巧了。那姑娘看着就不像豊朝人,长得怪俏皮可爱的...”洛郁若有所思,脑中浮现她的面庞,他脸又没由来地红了。
卫秋彤轻咳了几声,“那位姑娘的射击十分出色,我们二人不是她的对手。”她如实道,“兴许还能与师父以前的技艺与之媲美。”
后面那句话让谢楚霁一怔,笑容渐深。
“哦?还有这种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好奇和赞赏。
洛郁红着脸,赞扬道:“她可厉害了,师父...她既然不是豊朝人,那应当是在客栈住吧?师父想见她吗?我让人去查——”
卫秋彤叹了一口气,扶额,她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必,总有一天会认识这位有趣的姑娘的。”谢楚霁微眯着眼,目光遥远。
他的眼眸中映照着窗外的景象,仿佛能穿越这层夜色,触摸到那些花儿的灵魂。
他看到的不是简单的花影,而是每一朵花在夜色中独特的姿态和韵味。
那些花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娇嫩和脆弱。
花儿轻轻摇曳,露珠随之滚动,闪烁着银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洛郁和卫秋彤对视一眼,虽然满腹疑问,但都没有作声。
他们知道,师父的心中自有打算,他们只需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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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谈鸢的床榻上,试图将她从梦乡中唤醒。
她那爱睡懒觉的习惯依旧根深蒂固,即便是温暖的阳光也无法将她从床上拉起。
流烟站在床边,看着谈鸢那副慵懒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摇晃着谈鸢的肩膀。
“无双!起床了,今日还要去做师父给我们发布的任务。”流烟试图唤醒谈鸢的意识。
谈鸢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似乎想要逃避这清晨的呼唤,继续沉浸在她的美梦中。
流烟并没有放弃,她灵机一动,轻咳了一声,故意提高了声音:“哎哟,小将军怎么突然来了?”
这句话仿佛是一剂强效的清醒剂,谈鸢瞬间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江珩…哪儿呢?”
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神情呆愣,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小将军”三个字给吓到了。
流烟看到谈鸢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谈鸢这才意识到自已被流烟戏弄了,恼羞成怒,抄起身边的毛毯揉成一团就向流烟扔去。
流烟轻巧地侧身躲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好了,快起身,我来为你梳妆打扮。”
谈鸢被吓得一点困意全无,只好在流烟的拉扯下,温温吞吞地穿上了衣服。
她今日身着一袭鲜艳的曙红色劲装,那明亮的颜色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衣服的剪裁精致,线条流畅自然,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
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精神焕发、英姿飒爽。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宽腰带,更显其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配上一双黑色皮靴,更是增添了一份别样英气与洒脱。
流烟把她的头发梳成高马尾,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额前几缕碎发随意飘散,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她们上了白以枫给她们准备的马车,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清晨的微风透过窗帘轻拂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和清新。
谈鸢趴在窗边,她的视线随着马车行进的轨迹在窗外的景色上游走。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壮观,山间的雾气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谈鸢百无聊赖地问道:“我们去干嘛?”
流烟正在擦拭她的剑身,闻言答道:“上山打歹徒去。近日来鸣山那头有一群凶恶的歹徒,专门挑责人抢财,惹得人心惶惶。”
谈鸢点点头,转身从马车一角的箭筒中取出一支银箭,仔细地检查着箭羽和箭尖,确保它们完好无损。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箭身,感受着箭矢的平衡和重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任务。
流烟则在一旁专注地擦拭着她的剑身,每一次擦拭都透露出她对这把剑的珍视和爱护。
阳光照在剑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剑刃锋利,寒光闪闪,显示出它的锐利和致命。
两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任务做着准备,尽管谈鸢表面上看起来百无聊赖,但她的内心却是紧张而期待的。
她们知道,鸣山的歹徒不会是容易对付的对手,但她们也有信心,凭借自已的武艺和智慧,一定能够完成师父交给她们的任务。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村庄,越过小溪,向着鸣山的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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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承德侯府上,小侯爷正在为自已的夫人阮欲晚插上金钗。
他看着面前的丽色佳人,眼中满是欣赏和爱慕。
“我家夫人真美。”他的唇角含笑,目光含情脉脉地道。
阮欲晚生得一派柔和,眉目娟秀,是位温柔体贴的佳人。
她弯了弯眼眸,娇嗔道:“油嘴滑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却也透露出对爱人的爱意。
小侯爷轻轻地为阮欲晚整理着发髻,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她的秀发相映成趣。
她的妆容精致,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唇若点朱,更显得她美丽动人。
两人的互动充满了爱意和温馨,小侯爷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阮欲晚的呵护和珍视。
而阮欲晚的每一个眼神,都流露出对小候爷的依赖和信任。
这对夫妻,无疑是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英俊的小侯爷站在阮欲晚的身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
他轻轻地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温声笑道:“夫人莫非不喜欢?”
阮欲晚失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新婚的甜蜜让两人如胶似漆,他们恨不得时刻都待在一起,享受彼此的陪伴。
阮欲晚虽然心中充满了对夫君的依恋,但她也知道,他有更重要的责任需要承担。
“夫君赶快出府上朝吧,若是去迟了,指不定会遭人议论。”她轻声提醒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小侯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到门边。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舍,临走前还不忘深深地瞥了阮欲晚一眼。
“夫人在外定要小心,切莫要独自走动。”他叮嘱道,声音中带着担忧。
阮欲晚温顺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晓得了。”
听到她的回答,小侯爷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在他离开不久后,阮欲晚便带着贴身丫鬟采莲和几位侍卫出了府。
采莲小心翼翼地扶她上了马车,待她坐好后,又拿出了一盒点心。
“夫人,采莲带了些点心,原时到了那边可以边欣赏景致边品尝点心。”采莲的声音俏皮可爱,她知道阮欲晚平日里喜欢这些小零嘴。
阮欲晚微微颔首,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有些感慨。
自从嫁入承德侯府后,她便鲜少有机会出府,作为人妇,她的生活不再像少女时那般自由自在。
府中的琐事让她操心不已,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她有位善解人意的夫君,时常为她分担忧愁,让她得以放松几日。
今日,她打算外出踏青,之前听身边的朋友提起鸣山那边风景如画,便想着去那边放松一下心情。
上京城离鸣山还有些距离,她便闭目养神,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采莲见她如此,也没有叫醒她,她是与阮欲晚一同长大的陪嫁丫鬟,自然心疼她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马车在平稳的道路上缓缓前行,阮欲晚在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时的她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而现在,虽然生活多了一份责任和束缚,但她的心中却也多了一份甜蜜和温暖。
但她知道,无论未来怎样,她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有一个人愿意与她携手共度风雨。